阮青蕪左臉貼著紗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一手拿著佛經一手支著額角輕輕的讀著。
誦讀了一會兒她覺得有些口渴,把書放下端起一旁的茶盞用茶杯蓋撇了撇浮沫,吹了吹後小酌了一口。
眼神不經意的掃過一旁放著的小盒子。
心裡盤算著時間,那人應該就是這幾天來退的親了。
她並沒有給蘇錦報喪的想法。
畢竟分別了這麼多年了,自己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說阮媽媽的事兒,如果她對阮媽媽還是真心,那她除了傷心著急一時也回不來。
而如果感情因為距離和時間變淡了,也不需要急著告訴她。
她現在應該已經準備回來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再說。
對於這個在記憶裡已經有些模糊的錦姨,阮青蕪還是想親眼看到她本人之後再決定以後有沒有必要繼續走動。
當她剛想到一會兒把這個玉佩給時英讓它帶著,等人家來退親就給他。
她沒打算見他,以防多生事端。
還沒等她讓在廚房門口劈柴的時英進來,就聽到大門被敲響的聲音!
阮青蕪看了看外面晨曦的天色。
還挺巧。
她透過窗子看到大門口確實有一個人。
不過她猜錯了。
只見有個中年婦女被時英攔在了門外。
她穿著暗紅色斜襟上衣,梳著旮沓揪,臉摸得白白的,嘴紅紅的,吊著眼梢,說話的聲音很是尖利。
透過傳過來的聲音她聽了一耳朵。
居然是個媒婆!
且不提她把那人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又能上門來照顧她們老的小的,就說這個時候來上門,安得又是什麼心!
昨天時英的走動並不是沒有效果的。
周圍大爺、大媽們一人一句都說得那個女人面紅耳赤。
但是能當媒婆的都是有一定功底的,至少這個臉皮賊厚。
她就不走,還一直嚷著不嫌棄她們家沒什麼進項了、沒什麼依靠了、也不嫌棄她毀容了、只要結了婚,把工作和房子都過給男方,並且保證生到兒子就行…
對於這種並沒有傷及主人自身又具有侮辱性的人時英的處理方式就是震懾。
它拿起一塊鴨蛋大的石頭,用左手一把就把它攥成粉末,然後問她要不要試試…
那人…
那人連滾帶爬的跑了…
周圍的人也都驚懼的散了…
阮青蕪看得也挺有意思。
她讓時英跟上去看看是有人心生歹念,還是有人指使。
要是前者就把他全家揍一頓。
要是後者就把人帶來…
那日的殺雞儆猴並非沒有效果,至少這兩天就沒有人主動來了。
可惜她讓時英帶回來的幾個也都不知道什麼具體情況。
他們要不是聽別人說的而來探路的,要不就是收到紙條僱他們來打探訊息的。
她讓時英先打了他一頓把字跡收錄了,然後反過來僱他們打探是誰放出來的訊息。
任何有用的線索都有不同的獎金,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同時告訴他們可以不做,但是要想動什麼歪腦筋就先看看時英的拳頭硬還是他們的骨頭硬了。
這幾個也都不是硬氣的人,要不然大好的青年能做這偷雞摸狗的事兒。
都保證一定辦好,互相攙扶著走了。
而這邊時英的追查也有了結果,還真不是有人指使。
那人姓褚,是個屠夫。
死過兩任妻子帶著三個女兒,還有三個未婚的弟弟和母親一起生活在大雜院的兩大間房子裡。
這麼說吧,那是進了兩個人如果不坐在床上就進不來第三個人的環境。
這不那天來看熱鬧的就有他媽。
這個老太太既看中了這個房子,又看中了阮青蕪的樣子一看就是好拿捏的。
至於那個兇老婆子,她沒當回事兒。
不說進了門就是自家說的算了。
就是讓她活,她能活幾年。
到時候錢財房子還不都是自己家的。
對她有兩分好臉就當是賺錢了。
這麼好的房子,還有那聽大家說的至少幾千塊的存款…
他們得多少年能賺來呀!
更別提自己那三個小兒子都能住在這裡,有自己的房間,再說上媳婦,讓她抱幾個孫子…
想想都美…
也真是想的美了。
時英打聽完了前因後果就開始砸。
也不挑貴重的砸。
當然她家也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就把生活用品都砸了。
又把他們家四個兒子都打了一頓。
看到那身強體壯的褚屠夫都倒了。
老實了。
不僅他們老實了…
就連看熱鬧的都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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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時英的彙報阮青蕪覺得她可能會安靜一段時間。
眼看著小打小鬧奈何不了她們,背後的人只要對柳家還有惡意就一定還會想別的辦法的。
而她需要的就是時間。
現在她沒事兒就把著東西走幾步,適當的活動一下。
不過她還不能那麼快好,循序漸進才不會讓人懷疑。
就連放出訊息說她只是腳崴了也是如此。
而且這還是一個便利,她前幾天抽空讓時英推著她到醫院開了一個傷情證明。
證明她雙腿粉碎性骨折。
這個好操作。
她本身找到就是和阮媽媽挺要好的醫生,也是主人級別的一個阿姨。
而且她還透露她想把醫院會計的工作讓出去…
最終除了檢查她不僅沒花錢還帶著八百八十塊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特意藉著巷子口大爺大媽們的關心把自己工作讓出去治腿的事兒過了明路。
至於他們信不信…
那重要嗎?
只要讓人們知道她手裡已經沒有工作名額就可以了。
如今已經77年二月了,過幾個月就會恢復高考。
她是想去考的。
不止是圓了她前世的遺憾。
也是因為她想為如今百廢待興的國家做點什麼。
而且這也是她能快速融入社會的方法。
不過她沒有打算按時按點的去上課。
現在的課程可能還沒有她自學的深奧。
更不要說她空間還有無數的教材資料。
她打算就考京都的大學語言系。
一個是學習一下現在的語言體系,在一個就是為了她以後的發展鋪路。
到時候她就拿著病歷本和成績單與學校談好了,就考試的時候去就行了。
平時讓家長把書本都帶回來,她在家自學。
這個應該不難,她會用成績征服他們的。
再就是為了生活能安生一點她決定自己臉上的傷和腿上的傷輕易短期內好不了了。
阮青蕪翻看著家裡以前的課本邊看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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