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蕪讓時英變成了楊小英的樣子以後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簡直一模一樣!
她麥色的面板上有皺紋卻不多,高瘦的身形很是精煉能幹的樣子…
盤著頭髮穿著一件小立領深色的斜襟上衣,直筒的黑褲子,簷口的黑布鞋普通到扔到人堆裡都找不出來…
只要不看她的表情…
時英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看著有些發木呆滯,並不靈動,而且還有些帶著機制的冷,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而且時英腰板挺直氣勢利落,看著就是一個能動手就不多說的老太太。
阮青蕪很滿意。
畢竟大兒子大兒媳剛死,唯一的孫女就傷了,小兒子還失蹤了,正常人瘋了傻了都正常。
要是有什麼不合常理的舉動也不奇怪吧。
並且這邊也沒人見過楊小英和她兒子到底長什麼樣子。
有那訊息靈通的也只知道幾年前柳宴禮是因為家人去阮家鬧事,才在這裡買的房子搬過來的。
在搬過來之前柳宴禮就也給他們找了事兒做,所以從那以後楊小英就沒再出現過。
時英的程式裡也有面對各種情況下應對的反應,用來答對如今還很單純質樸電視還沒普及的人們綽綽有餘。
如今阮家和柳家算是徹底沒了,出殯的時候該來的都來過了,到了這會兒有幾個是真心上門拜祭的還未可知呢。
再次檢查了一下沒有遺漏之後阮青蕪就不管了。
她讓時漾把右側廂房那兒的臥室收拾了出來做出時英就住在這裡的樣子。
同時讓時英去到不同的銀行把錢都支了出來。
在她看來放在哪裡都不如放在自己手裡,既能隨時取用,還能留著增值。
她看著那厚厚的好幾摞大黑拾。
有楊小英一夥的將近三萬塊,有父母的撫卹金和慰問金,還有這麼多年家裡攢的和老人留下的。
一共五萬多塊。
因為柳爸爸時不時的會出去換一些生活物資和古董玉石之類的回來,所以家裡的錢倒是並沒有太多。
也因為這會兒秩序還沒有那麼完善,時英手裡又有家裡的戶口本和楊小英的介紹信。
所以她去取錢一點問題都沒有。
等時漾把家裡一切都打掃好了阮青蕪就把它收回到了空間裡。
這樣空間裡的一切都有它照顧著。
而且自己也不想吃飯!
不過廚房裡的一應用具和米麵糧油都準備的齊全放在那兒的。
這樣就不怕別人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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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蕪坐在輪椅上,一身淡雅的秀禾服小襖包裹在她玲瓏有致的身上,半高的小立領邊上包著深色斗篷的絨邊。
為了坐得舒服她把長款的披風換成了短款的伸袖斗篷,腿上蓋好了毯子。
她一頭濃密的長髮垂落腰間,只在耳側各夾了一個漂亮的夾子。
髮尾還帶著微卷,飄逸著嫵媚的清純。
只要見到她的人都會不自覺的看著她的臉。
她白皙細膩的肌膚如嬰兒一般,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水汪汪的,小巧的鼻子,嫣紅的唇。
更要命的是這張小臉似還帶著點稚氣,甚至有點嬰兒肥,卻又被她眼底瀅瀅的淚痣襯得,帶著奶味的勾人。
就是這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的氣質,任憑哪個男人都抵擋不住!
此刻的阮青蕪雙手捧著桃子送到唇邊啃了一口。
她清晰的聽見那個趴在地上的男人吞嚥口水的聲音。
這裡就不得不提幸好留下的是時英了。
她那會兒只想著明面上她得有人照顧,有人打理家裡和待人接物。
也是起到一個警告的作用。
讓人知道家裡是有大人的,有一些亂七八糟心思的人都收斂點。
如今看來她還是想得太平和了!
阮青蕪看著地上這已經是第二個偷溜進來的小混混。
阮媽媽的頭七當天白天倒沒發生什麼事兒。
也沒有太多人來,就鄰里來了幾個和醫院阮媽媽的同事來了幾個。
看她一直都是不說不笑微微低著頭把臉埋在圍巾裡的樣子,慰問了時英一下就都走了。
只有幾個人。
明顯是來打探的!
她讓時英把他們的資訊都掃描了,想著等過後讓它去排查一下。
到了晚上就來人了。
出乎她預料的就一個小毛賊。
她還以為至少也得是知道點什麼的人呢。
結果這人也是聽說的這家有錢,還有一個漂亮的不能動彈的小姑娘。
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她就讓時英給他來了一個啟智丹。
她取的名字。
也是她做的。
功效嘛!
它能讓人忘了一切智商回到少年階段。
從頭再來不行了,還得要人照顧。
這個時候正好。
單純,和氣,見識少又能幹。
她看著眼前這個大庭廣眾就敢偷溜上門的混混。
這人什麼心思她也能猜出來一二來。
只要她們叫嚷或者報警去處理這件事她的名聲也就毀了!
在這個年代一個女孩毀了名聲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而息事寧人的話她們拿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可惜…
遇到了她!
其實她都已經在控制自己不要有陰暗負面的情緒了。
可卻總有不知死活的找上來!
她要怎麼和平友善的對他呢。
看著這人眼裡擋不住的淫邪她想,就從他的眼睛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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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個男人上門找麻煩之後阮青蕪怒了!
她只是想等自己的腿完全養好了再去處理這件事情怎麼就這麼難!
時英是很好用。
但它同樣有機器人的短板。
說話辦事都是按照既定程式來的。
讓它獨立完成特別危險深入的任務那是英勇無比。
但是這種街頭巷角打探訊息,與一些三教九流的嘮嗑遞煙,或者透過某一瞬間的察言觀色來分辨這個人的真實情緒對自己有沒有用,它到底不如人類心思敏感。
被動挨打也不是阮青蕪的作風啊!
但她現在確實不方便。
無奈之下她讓時英把這個據說是來看看能不能找點錢花花的男人提到了大門外。
當著大家的面拿著棍子打了他一頓,並且打斷了他一條腿。
並讓時英放話出去說她從小力氣就大!
還機緣巧合的得了一位老道士的指點。
所有動那歪心思的,想上門來找打的儘管來!
同時阮青蕪讓時漾給她的左臉做了一個像是不小心劃到的刀口。
拇指那麼長,看著深透了,必得留疤。
她就看似躲躲閃閃的坐在大門裡,拿出傷心的樣子捂著臉觀察著周圍的人。
其實這個時候的人大部分都很仗義熱心腸的,大家呼呼喝喝的幫忙,有人還湊上去踢了幾腳。
還有人幫忙叫警察過來。
還有幾個大媽湊到她身邊低聲的安慰她。
讓她有事兒就去家裡喊人,大家都能伸手的。
不管是因為唇亡齒寒還是可憐她,她都照單全收,讓時英同時記得幫忙的人的樣子,一會兒回點合適的謝禮。
她也沒忘了與時英一起仔細的觀察周圍人群裡反應異常的人,記住他們的樣子晚上再去把他們抓來。
暫時阮青蕪也只能出此下策了,現在在外人眼裡她的容貌毀了。
當初為了保護她領導們來送撫卹金和慰問金的時候都是揹著人給的。
具體她家有多少家底其實還真沒人知道的特別清楚。
這樣一些圖她樣貌和圖她錢物的人看到時英這麼兇殘的樣子就自己掂量掂量吧!
要是再有看不出殺雞儆猴這一手還往前湊的那就不是這樣解決的了。
同時她在心裡猜測,阮家身家清白又人丁凋零,背後的人還只是搞搞小動作並不親自動手。
應該就是和柳爸爸的身世有關了。
現在她倒是希望他們能再出招了,總不能還是這個段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