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毛這一次是真的氣壞了,當即就把電話給鄭威武打了過去。
接到項毛電話的時候,鄭威武正在琢磨著舊城區拆遷那件事。
經過昨夜的矛盾之後,韓跳跳已經被停職了。
他們的拆遷公司招標過程雖然合法合規,但還能不能承辦這個專案,就全憑任天才的一句話。
韓跳跳已經不中用了,祁為那邊又遲遲不肯鬆口,鄭威武這頭幾乎是每天都在燒錢,長此以往,實在是撐不住。
正在他焦頭爛額之時,項毛的電話打了過來。
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名字,鄭威武一時都沒想起來這是誰,琢磨好半天后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這麼個便宜外甥呢。
“喂,項毛啊,我聽你媽說你好像來金陵了,不過我最近太忙沒時間招待你,一忙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怎麼著,你過得應該還不錯吧?”
“舅舅,你日理萬機的,我又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呢,要不是碰到了個難纏的物件,我連這通電話都不會打的。”
項毛這麼一說,鄭威武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順勢詢問道:“怎麼說,難道你遇上麻煩了?”
“何止是麻煩,那傢伙簡直就是個神經病!舅舅,拜託你幫我除掉一個人吧。”
“你想除掉誰啊?”
對於殺人這種事,鄭威武手到擒來,並不覺得有什麼難辦的。
“那小子叫陳凡,你應該沒聽過,就是個沒什麼本事的小大夫,卻天天在我眼前,礙手礙腳的煩死了!”
聽到陳凡這兩個字,鄭威武滅掉了手中的香菸,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項毛,你說的這個陳凡,不會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留著短平頭,看起來挺瘦的,身高跟你差不多的一個年輕人吧?”
“沒錯沒錯,舅舅,你知道這個人嗎?!”
鄭威武聽到這話,心中警鈴大作,心說:你舅舅我何止認識我還剛在他身上栽了跟頭呢!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舅舅?舅舅,你在聽嗎?”
項毛說完話後鄭威武那邊好半天都沒給回應,這讓項毛感到很是意外,連聲追問了起來。
此時此刻的鄭威武多希望自己沒這麼個蠢外甥。
他沉吟了半天,壓低聲音說道:“陳凡已經知道你是我外甥了?”
“當然知道啦,這種事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不過這小畜生嘴硬的很,都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還在這裡跟我囂張呢!”
“你快閉嘴吧!”
就在項毛滿心期待,希望鄭威武能給自己撐腰的時候,鄭威武突然怒斥了一句,緊接著氣急敗壞的說道:“老子真是倒了血黴,有你這麼個外甥,暫時不要聯絡了,我拿他沒辦法。”
此言一出,項毛整個人都驚呆了。
“舅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認識他?以你們梁堂的威力,怎麼會拿他沒有辦法呢?”
“沒辦法,就是沒辦法,你小子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鄭威武說完就掛了電話,等項毛再打過去的時候,竟赫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這讓項毛心中警鈴大作,額頭上的冷汗都掉下來了。
這陳凡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把鄭威武給嚇成了這樣?項毛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機,心裡簡直亂成一鍋粥了。
而另外一頭,鄭威武把手機往沙發上一甩,同樣也沒好氣的說道:“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腦子進水了吧,好端端的去招惹陳凡幹什麼。”
“你個便宜外甥屁用沒有,就知道給老子闖禍,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好歹有點血緣關係的份上,老子直接砍了你的腦袋去討好陳凡,豈不痛快?”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鄭威武就盯上了陳凡,不過此時的他並不想把對方除之而後快,甚至在梁懸幾次出言不遜的時候都勸阻了他。
鄭威武很欣賞陳凡,畢竟他年紀輕輕就武力值超群,而且還相當有魄力,有擔當,正是梁堂所需要的人才。
如果將來能把陳凡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鄭威武覺得自己就算死都沒有遺憾了。
當然,鄭威武也不能否認,陳凡雖然是個良才,卻很難為他所用。
對方桀驁不馴,霸氣非常,沒那麼容易可以招致麾下。
因此鄭威武也做了兩手準備,一旦確定陳凡是不可拉攏的物件,他就會出手做掉對方,以免釀成大患。
不過現在顯然還不是動手的好時候,這一點鄭威武心裡還是有數的。
與此同時,察覺到自己沒了幫手的項毛心如死灰,他戰戰兢兢的轉過頭去,看著似笑非笑的陳凡,只覺得後脊發涼。
這個陳凡好像遠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多了,如今他在中州唯一的靠山也不搭理他了,這該如何是好呢?
項毛此時已經察覺到了,陳凡是個相當不俗之人,既能動用人脈,把屈珍安排到一中去讀書,也能讓堂堂的梁堂老大鄭威武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這樣的人又豈是自己能夠抗衡的?這不完全是在自討苦吃嗎?
項毛越想越覺得頭大,轉過身來唯唯諾諾的看著陳凡,態度陡然變了。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項毛思考了很多。
他雖然比不上陳凡,但到底也算得上是個富家子弟,何苦非要和陳凡競爭當什麼任家的女婿呢?
任天才眼高於頂,就算他鬥贏了陳凡,也未必沒有其他的競爭對手。
倒不如乖乖的回家去,娶個漂亮的老婆,過過安生的日子,總比現在連命都未必保得住要強多了。
一想到這裡,任天才便痛改前非,笑意盈盈的對陳凡說道:“陳先生先前種種皆是誤會,我這個人就是有時候腦子不太靈光,現在我已經回過味兒來了,我確實沒資格跟你爭。”
“而且安妮小姐自始至終也不喜歡我,我這樣確實像個跳樑小醜似的,太沒趣了。”
“這樣吧,陳先生,咱們兩個之間的前塵種種就一筆勾銷,從今往後,我絕對不再出現在你跟任小姐的面前。”
“當然了,如果你瞧得起我,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可以隨時喊我,我一定為你效犬馬之勞!”
“只求你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回,我真的只是一時腦子不清醒,沒打算把你怎麼樣的!”
項毛越說腰彎的越低,最後恨不得把頭都扎進褲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