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臺現在一般是七塊錢左右一瓶,相比幾毛錢一瓶的普通酒,也絕對是高階系列。
五糧液如今倒也算不上老大,但它已經開始走高階路線,市場反應非常好。
八十年代真正的白酒業其實是汾酒。
市場價大概4塊左右一瓶。
茅臺真正崛起,還要再等二十年,八十年代汾酒為王,九十年代五糧液稱霸,過了千禧年,茅臺才真正開始位居酒業龍頭。
如果放以前,陳川肯定會覺得茅臺酒有多好喝。
現在酒喝多了,茅臺偶爾也會喝,不經常喝自然不是喝不起,而是很多人不認茅臺,並不覺得它好喝。
相比茅臺,現在汾酒、五糧液更受大家認可。
所以,口味這東西,一是看個人喜好,二是大眾認可度。
普通人喝酒,大眾認可度高的其實有加分,原本五分的可以打七分。
龔勝成大概就是茅臺的忠實粉絲,他就愛那種醬香型的。
下午,龔勝成弄了一些食材讓飯店幫忙加工。
他自己弄了兩瓶53度茅臺,要說這酒,包裝是真沒怎麼變。
現在包裝整體跟後來基本一致,還是那標誌性的紅色打底,從左下到右上斜著一個白色打底,黑色條紋打邊,斜著印刷“貴州茅臺”四個紅色大字。
在上方黑色條紋邊上,還有一個同樣的斜著的金色打底的條紋,上面寫著“全國馳名”,後來“全國馳名”換成了茅臺的英文名稱。
左上角的圖表現在是圓形,中間稻穗形成個圓環,裡面是個齒輪,齒輪中心是個紅星,後來經典的飛天系列改成了敦煌壁畫兩個飛天仙女捧著一個青銅酒爵的商標。
右下角寫著“地方國營茅臺酒廠出品,後來也改成了貴州茅臺酒股份有限公司出品。
整體來說,這個設計是沿用了下去,只是做了一些細節上的改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陳川說道:“今天喝酒,是想跟你們談談心.”
龔勝成說道:“川哥,你說!”
陳光磊也放下酒杯。
陳川說道:“接下來你們應該是在市裡發展了.”
如果不在市裡發展,建那麼大的酒店做什麼。
“那肯定是了.”
龔勝成就覺得市裡發展前景大多了。
陳光磊說道:“我聽川哥和成哥的安排.”
說是聽安排,實際上把他弄到市裡來,基本就是定了。
陳川語重心長說道:“到了市裡,該收斂的時候就要學著收斂一些.”
“其實太高調了,容易成為出頭鳥.”
“這兩年出頭鳥肯定要被打掉一些的.”
陳川記得,1983年就會有一次“大掃除”,很多人都回倒黴。
這都已經年底了,就算他們想要橫,最好也忍一年,1984年會松一點。
陳光磊倒是很聽話:“川哥,明白了.”
龔勝成卻完全不以為然:“川哥,咱們現在不說多厲害,就這寶陽市,能奈何得了咱們的,數得過來.”
現在龔勝成還真有這底氣,主要是這段時間認識了很多人。
除了市裡那幾個當家做主的人,普通人想要把他們怎麼著,還真是投訴無門。
陳川就擔心龔勝成這樣:“現在一切都順利,管得沒那麼嚴.”
“你真想做點什麼,完全可以找人去做,出事了也有人背鍋,何必自己去出那風頭呢?”
陳川更看中實際結果。
我要對付一個人,只要把那人給對付下來就行了,自己露不露面不重要。
最好沒有人知道才好,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龔勝成卻不這麼想:“川哥,那些人要是欺負咱們,不當著面扇他兩耳光,那心裡都不痛快.”
其實陳光磊也是這麼想的。
我報仇,那就得當著面把面子找回來。
那樣才爽。
有時候心情不爽了,還會欺負欺負那些軟柿子。
辦事辦不下來,要是對方沒什麼實力,那就以強欺弱。
這種事龔勝成和陳光磊沒少幹。
其實現在做生意也是這樣。
沒幾個是乾淨的,真要挑毛病,除了那些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的小商販乾淨,稍微有點規模的都不可能幹淨。
陳川也不覺得自己就有多正直。
比如這次酒店收地,陳川心知肚明用了手段的。
但他用手段,會盡量給對方一些補償,至少是市場價,有時候還會稍微多給錢,絕不會是一個明搶的價。
一來,他不想欺人太甚。
說刻薄點,就是給自己那點道德心找藉口。
給夠了錢,至少能夠告訴自己,雖然用了些手段,這也是市場價,對方也不算太虧。
真深究起來,欺負人就是欺負了。
所以陳川從不會跟人說自己有多公平,因為他心裡清楚,自己並不公平。
二是讓對方閉嘴,接受現實。
受欺負太狠,有的人是會反擊的。
這些人的反擊手段其實很有限,比如去舉報,拿著一把刀跟你拼命。
去舉報陳川不擔心,他們玩不過自己。
就怕真有不要命的,發狠以後,一天到晚不奔波生活,躲在暗處看著你,找著機會衝上來就捅你幾刀,然後自殺。
或者弄兩把土槍、獵槍之類,現在這玩意好弄,甚至有人自己就會做簡易版的,他偷偷躲個地方對你放兩槍,不死也脫層皮。
這些手段還都是針對自己的,陳川最怕有人弄炸藥,半夜衝進自己家裡點燃,那到時候自己父母、哥嫂,那就真跟著受牽連了。
現在炸藥也不難弄,因為建雞舍放炮,陳川就弄了一大堆,現在家裡都還有幾十斤,都是多出來沒用完的。
所以陳川從不會欺負人太狠。
比如徵地這種事,只要別人配合願意談判,比市場價高個10%甚至20%,陳川也願意給。
說到底,陳川並不是有多良善,他只是怕出事,他還想賺到足夠的錢,瀟瀟灑灑、美美滿滿活一輩子呢。
一頓酒喝完,龔勝成並沒有太把陳川的話放心上,但嘴上應著了,以後會收斂些。
陳光磊其實介於陳川和龔勝成中間,他也怕出事,比龔勝成更有顧慮,但他比陳川更狠,逮著機會,真能把人往死裡逼。
陳光磊會這樣,跟他的見聞和自我認知有關。
他跟著龔勝成、陳川見過了縣裡和市裡的厲害人物,知道別人捏死自己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他心有敬畏,甚至比一般的普通人更害怕得罪厲害的人物。
同時,他又沒有龔勝成那麼硬的關係,知道自己沒那麼多橫的資本。
所以陳川說話,他還是聽進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