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沒接,我心裡咯噔一下。
又試了一次。
這次接通了。
“嬋嬋?你……回來了嗎?”
“是我,我回來了.”
“哦,那好.”
不知道為什麼,宋清淨的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訊號,滿格。
不是訊號的問題。
我內心疑惑,又問:“師父,你現在在哪裡?”
“我……我在店裡啊,怎麼了?”
聲音還是那樣,有點像是感冒了,又有點像是……喝醉了酒。
看來我必須去一趟了。
我掀開了被子,把手機夾在脖子和肩膀之間,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師父,你現在就待在店裡,哪也別去,我馬上到.”
剛說完,那邊也沒有回應,電話直接被結束通話了。
我手忙腳亂扣上最後一顆紐扣,蕭容予已經下了床。
看樣子,他是打算和我一起去。
我和蕭容予之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便沒再多問。
穿上鞋子之後,我帶著他直奔宋清淨的喪葬店。
到了地方以後,我直接推開門進去。
頓時,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
我順著櫃檯的方向看過去,沒發現宋清淨,只看到了一堆東倒西歪的酒瓶子。
“師父?”
我試著喊了一聲。
沒人說話,回應我的只有一陣“咕咚咕咚”的聲音。
“師父!”
我挑著地上的空走過去。
發現他人在櫃檯後面靠著,手裡的酒瓶也差不多空了。
我記憶中他喝酒的次數用手指頭都數得過來,不過都是小酌怡情。
可是他今天居然酗酒!而且看櫃檯後面還有許多散落的酒瓶,應該也不止今天!見我來了,他微微抬頭,半眯著眼睛看著我,臉頰上還掛著兩團紅暈,嘴裡含糊其辭:“你……是嬋嬋嗎?”
之前。
哪怕他得知我和蕭容予的身份;哪怕他認清了自己的地位,認清了我們之間的差距;哪怕他知道我和他之間沒有可能。
都從未像今天這般墮落。
雖然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但我很難接受他現在這個樣子。
我師父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師父,我是嬋嬋.”
我略帶著怒氣,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酒瓶,放在了櫃檯上。
宋清淨感覺手裡一空,又在身旁摸索著。
找到了一個還沒喝完的酒瓶後,舉起來想要遞給我。
他搖頭晃腦,醉醺醺地說道:“嬋嬋,來,坐下陪師父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