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了解到知夏要開服裝設計公司,正好是她平時的愛好,前段時間一股腦鑽進去,做了本設計稿出來。
裡面所有衣服獨一無二,是她為知夏專門設計,還寫了設計理念在一旁,最適合她也最襯她。
知夏一頁頁翻看完,嘴角微揚,“用心了。”
其實心裡想的是,不愧是女主,天賦不是開玩笑的。
也不枉她特意為蘇吟準備了這個公司。
談什麼戀愛,請給我專心搞事業!
蘇吟見她滿意,重重的呼了口氣,“知夏姐,我能問問,您當時為什麼會幫我嗎?”
“不是說了嗎?看你順眼。”
蘇吟欲言又止,顯然有點難理解。
知夏晃了晃手中設計稿,“這個理由夠了吧?你足夠有天賦,也足夠認真上進,不必妄自菲薄,你值得我投資。”
她熨帖的安撫蘇吟那忐忑作亂的不安和自卑心,“不管哪個行業,都有一句話,出資是對一個人最大的認可。”
蘇吟別讓她虧本就行。
知夏自認為要求不高,但能再崩幾個節點讓她掙點當然最好。
她笑得愈發迷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呀。”
蘇吟果然有被洗腦到,宛如擔了大任,“我一定會的,知夏姐!”
兩人談著話開始吃飯,慢悠悠吃了快一個小時。
離開的時候知夏開車把她送回去,剛掉頭就聽見203說:“主人,林仙在時懷面前自殺了。”
知夏一頓,拿出口香糖慢悠悠嚼起來,“小懷呢?”
203:“正在警局做筆錄。”
她撥了個電話過去,那邊好一會兒才接,聲音聽不出什麼異樣。
“姐。”
“沒在公寓嗎?”
“嗯,有點事,就快回去了。”
時懷以為她已經在家了,主動補充一句,“下午不去學校。”
“好,晚飯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時懷一點也不客氣,點了好幾個菜。
知夏縱容的應下,結束通話電話,發訊息讓人買食材送過去,自己開車去了新裝修的大樓看看未來公司的前期準備。
夜幕降臨,街上霓虹燈閃爍。
知夏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的車水馬龍,手裡的手機不斷震動,待對面打到第三個電話的時候她才緩緩接起。
語氣卻是有些焦急的,“小懷,對不起啊,剛忙完,一下子忘了時間,我現在就回來了。”
時懷沉默了片刻,才悶悶的‘哦’了一聲,“你開車注意安全,我等你。”
203沒看懂她的這波操作,在知夏開車的時候忍不住問,“主人,不是應該早點回去陪他嗎?”
“三三,我說過,做任務要根據人物性格和他的成長環境來一對一的制定方案,時懷這個人呢,看似溫情,其實內心有些冷漠冷血。”
“他母親死了,他會有一點悵然難過,但更多的是解脫。”
“我在身邊,他的情緒不會被放大,跟我撒撒嬌哄幾句就沒多大事了。”
“但我冷了他半天,這半天你覺得他會想些什麼?”
時懷自認為他該為沒了母親而難過,可他難過的時候,知夏並沒有如願陪在身邊。
曾經那些年,知夏每次都在他心情低落的時候給予安慰和陪伴早就給了他錯覺。
——只要回家,知夏就會在。
這次沒有,他有更大的機率思考,是不是有一天他也會失去知夏?
203瞭然。
它想起曾經知夏說過的一句話。
“雖然我是任務者,可害怕被拋棄的,永遠只能是那位被攻略物件。”
任何小事她都不會隨意處理,儘可能的去利用其中細節以促成目的。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氣有些陰涼,似是要下雨。
知夏開了指紋鎖進門,裡面一片漆黑。
只有客廳的窗子外透進些許光亮。
門旁邊的身影動了動,把她嚇得輕呼,連忙伸手開燈,看清人才舒了口氣,“小懷,你怎麼不開燈?”
時懷兩眼通紅,緩慢站起來,比知夏高出一個頭的身體稍一俯身就圈住了她。
帶著些許哭腔的聲音苦巴巴抱怨,“你怎麼才回來......”
“怎麼了這是?”
“我等了你一下午......”
“對不起啊,公司前期會很忙,我跟你說過的嘛。”
時懷手上的力道並不是很重,卻很輕易就緊緊禁錮住女孩。
他把腦袋埋進知夏的脖頸間,滾燙的溼潤讓懷中的人僵在原地。
“小懷......”
“姐......”他哽咽,“我只有你了。”
沒等知夏反應,少年的語氣近乎祈求,“就算我長得不再像你的布偶娃娃了,就算我長大後不是你喜歡的可愛模樣了,你能不能......”
“能不能別丟下我......”
陸知夏小騙子,明明一直都說他最重要的,怎麼現在他就要被排在工作後面了?
少年喉間滾動,極力壓著心中鋪天蓋地的委屈。
知夏伸手不斷拍著他的背,語氣溫柔中帶著疼惜,“小懷,說什麼呢?”
她想從那懷裡退出來卻被抱得更緊。
“小懷,不管你什麼樣我都很喜歡,而且,我下午只是去忙工作了,怎麼會丟下你呢?”
她主動道歉,飽含歉疚,“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做飯好不好?”
時懷開始沉默不說話。
其實這一下午他的情緒沒有太大起伏。
只是在等她想她的時候心中有些酸澀和難過,夾雜著過去那些年或苦或甜的畫面。
剛剛知夏一開門,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時懷好像回到當初在那間逼仄屋子裡,從一道半開著的光亮中,看到了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孩。
她模樣嬌俏,像個高貴的公主,卻願意笑盈盈的低頭問滿身傷痕的自己,“你現在要不要跟我走?”
他要,他會。
他只有她了。
時懷溼潤的長睫蹭到她耳後,親密到有些曖昧的動作讓兩人都有些僵硬。
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劇烈跳動的聲音。
但他沒停,主動用鼻尖親暱緩慢的蹭了蹭她柔軟的耳垂。
一字一句,很輕,但足夠清晰的請求。
“陸知夏,當初既然管了我,能不能管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