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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切黑偽姐弟(8)

她一提這個,時懷就有些無地自容。

他剛來陸家之後會常回去看這個所謂的母親,卻三番兩次差點被她掐死在大雜院的家裡。

林仙不知道是對誰的怨氣,一見他就罵,“你個小賤種,還回來幹什麼?走都走了還回來幹什麼?”

“不是去過好日子了嗎?還想得起來我這個媽啊!”

“時雨立那個狗男人又不要你了嗎?不如死了吧,這麼沒用活著幹什麼?”

掐在十來歲的時懷脖子上那雙手是下了狠勁的。

她早就瘋了,在被時雨立指著鼻子罵賤貨,讓她帶著時懷這個賤種滾的時候就已經瘋了。

時懷看著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無數次覺得像魔鬼,凶神惡煞的魔鬼。

可他偏偏又是這個魔鬼生的。

怎麼辦呢?

若不是知夏每次都帶著人及時制止,他估計已經死幾次了。

林仙很久沒再做之前那行接客,單靠時家和時懷給的錢生活已是足夠,按理說還應該過得不錯。

可她近兩年精神愈發失常,常在街上又哭又鬧,被人報警後聯絡到時懷把她送回去。

清醒的時候愛跑去打牌,把錢輸乾淨又會打電話給時懷要錢。

知夏覺得,按時懷的真實性子,早該做點什麼才對。

“你對這個母親,有什麼想法?”

時懷半低著頭,“姐,她是我母親,我能有什麼想法呢?”

知夏看破不說破,作出很擔心他的神色,“小懷,別怪我說的不好聽,她似乎從沒把你當兒子,而且,總做些傷害你的事......”

“姐,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要不......聯絡精神病院?”

時懷眼皮輕跳了一下。

女孩靜靜看著他,等待他做出決定。

好好算算,時懷的生活已經因為她的出現改變了很多。

按原劇情,時懷初中的時候就已經被折磨到了心理有些扭曲的地步,更是在高一的時候失手反殺了林仙。

他雖被判正當防衛,可經此一茬,鬱鬱寡歡,夜夜噩夢,某天想通了不是自己的錯,勢必要出人頭地,讓學校裡那些拿閒言碎語殺人的以後都仰著頭看自己。

自此摒棄雜念埋頭苦讀,跳級修學位,用能力為碼和時雨立談條件,回到時家,一步步蠶食兩個哥哥的勢力,成了最後的上位者。

有些路可以繞開,有些路卻不得不走。

時懷靜默良久,似是有些艱澀的應下,“......好。”

知夏伸手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小懷,不是你的錯,是她生病了。”

時懷喉間微動,意味不明的盯著她,“嗯。”

這時,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聲音低沉磁性,“你好,陸小姐。”

知夏收回手抬眼一瞧。

男主厲江臨,今年20歲,厲家繼承人,這幾年還不會遇到女主蘇吟。

“你好。”她點頭,眉心微蹙做思考狀,“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是......”

厲江臨長著顯凌厲的五官,眉眼深邃,是典型的高幹子弟,涼薄性子。

聽到知夏的話,他無意瞥了眼一旁的時懷,淡聲道,“厲江臨。”

“原來是厲先生,好巧。”知夏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沒看到其他人,“你也和女朋友來吃飯嗎?”

厲江臨沒有解釋,直言過來打招呼的目的,“是這樣的,過幾天有個私人宴會,不知道陸小姐有沒有時間賞臉?”

私人宴會,偶遇邀約,臨時起意。

知夏婉言自己有些忙給拒了。

厲江臨唇線輕抿了一下,“那打擾了,你們慢用,改日有時間登門拜訪陸先生。”

“嗯好的。”

他一走,知夏輕撇了下嘴,帶著無意識的撒嬌意味,“隨隨便便就想約我。”

時懷看了眼厲江臨離開的方向,“你和他......之前見過?”

“家中宴會他來過一次,你也在的嘛。”

男主當然不會主動跟她個外來的任務者主動打招呼。

只因她之前宴會上遇到這個人,手癢癢稍稍的勾搭了一下......

時懷點頭沒追問,忽然忍著笑意,眸中晶亮清澈,“姐,原來你知道這是情侶餐廳啊......”

不然怎麼會問厲江臨是不是也和女朋友來吃飯?

知夏眸中一閃,彎唇笑得意味不明,“你都訂了,那就嚐嚐咯,還沒在情侶餐廳吃過東西呢。”

她解釋為嚐鮮。

時懷也不去較真,笑意卻更深。

知夏看向窗外,餘光輕瞥著他。

桌上擺這麼多玫瑰花和小愛心,生怕她看不明白似的。

嘖。

菜剛上桌,時懷的手機響了,他和知夏打了聲招呼到外面去接。

“爸。”語氣很淺淡。

時雨立嗯了一聲,沉聲問,“你媽讓你給送精神病院去了?”

時懷無意識看了眼知夏方向,不鹹不淡應下。

今早就已經把人送進去了。

“早就跟你說該這樣處理,三天兩頭跑來家裡大鬧一通,搞得我們一家都雞犬不寧。”

時懷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卻是道,“嗯,抱歉,是我心軟了,畢竟是我母親。”

不鬧一通怎麼送?

不鬧得時家雞犬不寧,他怎麼高興?

時雨立嘆息一聲,語氣緩和很多,“算了,你也是個有孝心的,如今這樣往後你也能安寧些,對了,你和陸家關係還可以吧?”

“嗯,在和姐吃飯。”

“姐?”時雨立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娶了她,你能得到什麼你知道嗎?”

時懷神色愈發冷鬱,沉默三秒後直接一句“掛了”,收了手機在原地站了片刻才進去。

所謂的老父親打得一手好算盤,陸家獨女無子,娶了陸知夏,那陸家龐大的家業交給女婿的可能性極大。

想讓陸家作陪嫁?

不好意思了,他要的,是拿時家當彩禮。

小公主就該高貴的仰著頭顱收玫瑰。

哪有屈尊的道理?

時懷回到餐廳,遠遠的望見知夏絕美的側顏。

剛剛被她挑起來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便是有些空洞的落寞。

他一直在以蜉蝣之身,妄圖春華。

時懷半垂下頭,額前碎髮遮住了眉眼。

一定要強大起來啊。

站上不用公主彎腰的地方。

——然後親手將玫瑰捧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