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裡,曹回和劉懷謙熱情地招呼著翰林院的大人們。明仁堂的掌櫃則微笑著站在一旁,對明惠又多了一層欣賞之意。客廳裡那一桌翰林雖然今日都刻意身著普通衣衫,但氣質高雅,言談舉止間透露出文人的風度。
院子裡眾人圍坐在一起,相互寒暄著。客廳中則行著酸腐的酒令,與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和諧的氛圍。
曹回和劉懷謙親自為翰林院的大人們倒酒,陪酒,附和著。劉懷謙向曹回使了眼色,曹回默契的接著跟眾人攀談,對詩,海若冰跟著劉懷謙出來‘小解’。
“李大人,秦大人他們怎麼來了”劉懷謙問道。
“還說呢,明小公子搬新居,你也不通知我一聲,好歹我們是最好的兄弟”
“那其他人呢?”
“這院子的主人之前是秦霄賢的夫人。”海若冰拍拍劉懷謙的肩膀說道,“你們真會買院子!李大人怕是盯上你這小弟了,要收他做門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翰林院的大人們開始討論起詩詞歌賦。
一位年長的大人看著明惠,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開口道:“明小公子,聽聞你才思敏捷,不如在此作首詩,如何?”
明惠謙虛地笑了笑,起身走到客廳,略加思索,隨口吟出一首七言絕句。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只舊醅。
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餘杯。”
眾人聽後紛紛稱讚,那位大人更是拍手叫好:“果然才華出眾,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令掌櫃的,明仁堂的師傅夥計們更是覺得明惠是個人物,雖然不太懂,但是能讓翰林院的大人們讚賞,必是不得了的詩句。
明惠微笑著謝過大家,心中卻暗自鬆了口氣,還好以前讀過不少古詩,不然今天可就要丟臉了。
明惠端起酒杯敬酒,翰林院的大人們也謙遜地回應著,祝願明惠在新居中生活愉快,將來學業有成。明惠面上笑著道謝,心中想著自已的那些醫書,是得再用點心了。
裡面敬完,該外面了,明惠微笑著,挨個兒走到幾張桌子前,向師傅們,夥計們,還有夫人們敬酒,小孩子們也拿著果飲過來湊熱鬧,明惠也挨個與他們碰杯,孩子們都笑得合不攏嘴。眾人紛紛舉杯回應,現場氣氛融洽而熱烈。敬完酒後,宴席也逐漸進入了尾聲。
明惠,餘大娘,劉懷謙,溫茹,曹回,曹叔,劉叔都站在門口,幫著明惠送賓客離開。賓客們漸漸離去,明惠目送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滿是感慨。這個新居,將是她生活的新起點,而這些與他分享喜悅的親友們,也將成為她未來美好回憶的一部分。
翌日,明惠和餘大娘早早起來在新居里吃了早飯,一起出發,餘大娘去明仁堂給其他人做飯,明惠則揹著藥簍跑著去曹府找曹回上山實踐。
怕曹回又趕不及吃早飯,給他帶了水和肉包子,心中覺得畢竟曹回上了年紀,還是注意點好!
返回途中,曹回因有急病人被先叫回了明仁堂看診,明惠自已揹著藥簍往家送。
“是他嗎?溫媽媽,快看看”,一位看著與溫茹有八分相像的端莊優雅的夫人在不遠處的二樓雅間觀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們,似是在尋找什麼。
“是啊,夫人,應該沒錯”。一位年紀大點婦人慈愛的對著夫人說道。
“長得還行,就是個子不高,好,我去了,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夫人扮作頭痛樣往外走。
只見那夫人手扶額頭,步履踉蹌,朝明惠走去。明惠見狀,趕忙上前攙扶,關切地詢問是否需要幫忙。這裡人多,且大部分去過明仁堂,明惠想著有這麼多證人在,也不怕被碰瓷,何況自已還認識個榜眼!
夫人抬頭看了明惠一眼,虛弱地說道:“小公子,可否扶我到那邊的茶棚休息一下?我頭疼得厲害。”明惠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扶著夫人走向茶棚。
夫人微微點頭,上下打量著明惠,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她裝模作樣地按了按太陽穴,呻吟著說:“唉,我這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來京都尋親,親人還沒尋到就要,就要。”夫人暈了過去。
明惠摸摸夫人的脈象,發現夫人並無大礙,只是有些勞累過度,自已畢竟是半路學醫,也沒那麼自信。她怕耽誤這位夫人,便將夫人背起,送到明仁堂再讓曹回看看,曹回接過夫人,將她放到隔間的榻上,幫夫人細細看了,開了方子讓人去煎藥。
“明惠,取我的銀針來,我為夫人施針”曹回早就看出來這位夫人是裝暈,看著與溫茹基本上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夫人,心中瞭然。只是覺得明惠實在有些冤枉,想幫明惠出出氣。曹回正準備施針,“我好了,大夫,我好了,不用施針。”溫夫人對著曹回道,看著曹回溫和又帶著點怒氣的語氣,感覺他早就發現自已是裝暈,不免有些心虛,連聲多著曹回道謝。
曹回讓明惠親自送夫人回去,明惠簡單收拾了一下去扶這位弱柳扶風的夫人。
回去的路上,輕聲告訴夫人一些緩解頭痛的方法,並叮囑她要多休息。夫人感激地看著明惠,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走著走著,就到了令明惠熟悉的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