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文笑妍抬眸看著在場的守衛。
守衛的頭子站出來,對著文笑妍微微鞠躬,“微臣並未收到皇上的命令,不敢貿然放小公主進去。”
“那行吧!”文笑妍沉了沉眉,委屈巴巴。
見守衛頭子搖頭,便垂下腦袋,“那好吧,秦哥哥,我們走!”
守衛們沒想到小公主這麼好講話,瞬間放鬆下來。
就在秦臻轉身的那一刻,文笑妍將手中的迷藥甩向守衛。
萬花谷精品,佔者必倒。
侍衛們倒下的前一秒還在想,小公主真好說話。
裡面的侍衛聽到外面傳來響聲,便派人出來檢視。
可是出來一個,倒了一個。
裡面的人見派出去的人不見回,意識到了有人闖監獄,便拿著煙霧彈從窗戶處對著天空放了。
等裡面出來時,就發現了文笑妍站在門口。
“公主,你這是做什麼?”出來的人是監獄長,他神色陰沉。
“你睡一覺起來就知道了。”文笑妍邪魅一笑,將另一隻手上的藥往他身上一撒。
看監獄長對文笑妍本就沒有設防,當看到文笑妍出手時已經晚了。
還剩下一些沒有多少戰鬥力的人,丁憶靈從屋簷上翻下來,進去解決了。
“得快點,我剛剛看到他們放了一個訊號彈,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了。”
文笑妍點點頭,讓秦臻帶著她直奔監獄最底處。
夜晚,那股黑霧更明顯了,幾乎要將牢籠裹著。
秦臻將火摺子取出來,吹了一下,將牆壁上綁著的火把點燃。
道路一下子亮了,但是牢籠裡面還是暗的,看不清樣子。
“小傢伙,膽子不小呀!”一個沉重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文笑妍席地而坐,正對著牢籠,淺淺一笑,“還行啦!”
裡面的人輕笑一聲,“你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說我的,你還敢在這裡坐著?”
“上次來時,我就覺得你太孤獨了,我只是想來和你說說話,讓你不要那麼孤獨。”
獨孤靖一愣,閉著的眼睛睜了開來。
他是太久沒有與人講談了,久到有二十來年了。
這小傢伙,還真是有意思。
“你就不怕我像外界傳說的那樣,將你殺了?用你的皮和骨做人膏,用你的毛髮做香膏?”
“你都被關起來了嗎,我有什麼好怕的。你可以出來點嗎?你太靠裡了,我都看不清你的樣子。”文笑妍昂著脖子往裡面瞅。
獨孤靖看著眼前這個小不點,嘴角微微勾起。
要不還是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呢?她爹爹都不能這樣淡定自若的站在他面前。
“我長得很恐怖,你要是看到了,肯定會被嚇到的。”
“我不會,我竟然敢來,就敢見你!”文笑妍歪頭笑了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獨孤靖摸了摸手上被他盤的光滑的手銬,站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他竟然愣神了一會。
他怎麼會聽一個小崽子的話?
但是既然站起來了,那就走過去讓小崽子看一眼吧,他倒是要看看小崽子怕不怕。
沉重的鐵鏈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走到光亮處,獨孤靖停了下來。
他身高十尺,力大如牛,腦袋缺了一塊,臉上都是縱橫交錯的疤痕。
文笑妍:!!!
這是經歷過什麼事情?
怎麼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
獨孤靖看到文笑妍驚恐的眼神,嗤笑一聲。
他就知道,沒有人能夠接受這樣子的人,就像小時候,他明明什麼壞事都沒有做,竟因為長相,就被別的孩子欺負,說他是強盜,看著好恐怖。
“疼嗎?”
獨孤靖猛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文笑妍,“你說什麼?”
“肯定很疼吧,受了這麼多傷。”文笑妍又說了一遍,從兜裡掏出一個果子,往裡面一扔,“吃了這個果子,就會好受很多。”
獨孤靖看著腳邊的果子,久久沒有回神。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疼不疼,給他果子就為了讓他好過一點。
“第一次……”獨孤靖顫抖手撿起果子。
聲音太小,導致文笑妍並沒有聽見,
“什麼?”
“我爹爹孃親都是普通人,不知為何就生了我這樣一個怪物,我剛出生時就比別人大,我娘剛生我時就差點因為難產死去。”
“後面長大一些,我與別人家孩子不同的地方越來越明顯,我塊頭大,力氣大,吃的飯也是別人的十幾倍,我每次都擔心我會不會把家裡給吃窮。”
“可是我爹孃總說,不會吃窮的,我力氣大如牛,都幫他們省了請牛犁地的錢了,多吃點正常,他們總說,能吃是福,我的福氣在後頭呢!”
不知不覺,獨孤靖的臉上已經開始有淚痕了。
文笑妍不說話,只默默的聽著。
獨孤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繼續說,
“可是我為什麼沒有福氣?為什麼我越長越大,在我十歲時,我的身高就比一般成年男子大了,大家這才發現我的不正常,於是遠離我們家,全村人欺負我爹孃,把我們家趕出村子去。”
“我問爹孃,是不是因為我,大家才那樣子對他們的,他們說,不是的,那些人就是眼皮子淺,嫉妒他家寶貝長的高大。那時候我十歲,我信了。”
“後面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的,因為一些見過我的孩子都被嚇哭了,他們的爹孃厭惡我們,把我們趕走,我們沒有一處落腳點,最後只能在山上找個山洞住著。”
“那段時間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有山有水,有野菜野果,也沒有人罵我強盜和怪物,我力氣大,能徒手打死一隻熊瞎子,一隻成年老虎也不在話下,生活過的比之前更要好一些。”
“但是好日子總是過不得太久,才過去不到六年,一個獵戶進入深山,看見了我一拳將老虎打死的場面,正好那段時間先帝在外面大肆尋找能人異士,他便將我的行蹤給了當地的一個巡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