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死寂。
一瞬間,畢業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郝哥?他就是郝老二?!”
公子哥們大眼瞪著小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傢伙,這不是撞槍口上了嗎?
畢業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黴,隨便吹個牛就被抓包了。
當然,被抓包還是次要的,關鍵是對方這架勢,一看就是來興師問罪的,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這該如何是好呢?
現場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是畢業自己想要裝逼,結果裝到正主的身上被雷給劈了。
可偏偏有一個人腦子轉不過彎來,這個人就是錢慧。
她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是郝老二,還在那裡叫囂道:“你就吹吧,老闆娘殷情是郝老二的女人,她剛才還畢恭畢敬的給我男友敬酒呢,這不就說明郝老二也怕我男友嗎?”
“你居然敢打著郝老二的名號在這裡招搖撞騙,你信不信我們把這件事告訴真正的郝老二,到時候你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此言一出,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了錢慧,都被這女人神奇的腦回路給驚呆了。
“你別在這裡搗亂!”
畢業嚇麻了,趕緊捂住錢慧的嘴。
這女人除了臉蛋之外,還他媽真是一無是處!
偏偏錢慧被吼了一聲,還覺得非常的委屈,眼角含淚的道:“我又沒說錯,你兇什麼呀。”
“我說你倆沒事吧?在老子的地盤裝什麼弱智呢?我女友之所以來給你們敬酒,是覺得來者都是客,給你們留點臉。”郝老二氣笑了。
“我早就說過,像你們這種沒臉沒皮的傢伙就不用搭理,可她人好,不聽我的。”
“沒想到,這倒是成了你們的炫耀資本了?該不會你們真以為和我女人喝了杯酒,就能跟老子稱兄道弟吧?那老子的兄弟豈不是要紅遍天下了?”
畢業面色一變。
慘了!
這回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他就不該裝這個逼!
事情演變成這樣,恐怕只能拿錢擺平。
他嘆息一聲,硬著頭皮走到郝老二面前,壓低了聲音,客氣的道:“郝哥,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也是喝酒喝多了,所以才想在朋友面前露露臉,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要多少錢您說,我給就是了。”
“這小子答應給醫藥費了,你來跟他談吧。”郝老二叫出了剛才的滕老弟,讓他來解決自己的事情。
滕老弟一走出來,就狠狠的給了畢業一巴掌。
“老子差你那兩個臭錢?你踏馬的剛才打老子的時候不是挺有本事的嗎?你再囂張一個我看看啊!”
滕老弟是個要面子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畢業打了個鼻青臉腫,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一巴掌過後,他又把畢業懟到角落,一頓老拳揍下去。
畢業試圖反抗,卻被郝老二的打手死死摁著,被打得暈頭轉向。
好在滕老弟喝了酒,有些站不穩,打了幾下就累了。
他喘著粗氣坐在一旁,似乎消氣了不少。
正在滕老弟想著要跟畢業要多少醫藥費的時候,一扭頭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瑟瑟發抖的錢慧,頓時計上心頭。
“你打我一頓,我打你一頓,相互抵消,醫藥費我也不要你的了。”
“不過,剛才你們這些小畜生一個個的添油加醋,在老子面前囂張的很,尤其是這個賤女人,屬她叫囂的最厲害。”
“念在這娘們有幾分姿色的份上,老子就替你收了,當作賠禮。”
滕老弟說著,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走向錢慧,伸出自己的豬爪,往錢慧身上招呼。
錢慧還指望著自己這一身好皮囊一路往上爬,連畢業這種貨色,都不能滿足她的慾望條件,只是作為一個踏腳石,更不用說像滕老弟這種狐假虎威的流氓了。
“畢哥,你可要救我啊!”
錢慧一聲尖叫,撲向了畢業。
儘管剛才畢業的表現令人非常失望,可眼下錢慧除了他以外,根本無法依靠別人了!
可惜,錢慧還是太高估自己在畢業心中的地位了。
“滾開!能陪這位老哥是你的榮幸,要不是你這臭女人一直添油加醋的給老子撮火,老子至於得罪人家嗎?”
畢業不僅沒有幫助錢慧阻止滕老弟,還反手一推,讓錢慧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這種行徑,令在場不少人都覺得不齒,對其印象大跌。
搞了半天,這省城來的畢家公子也就是個紙老虎嘛。
為了明哲保身,連自己的女人都能獻出去,人品屬實低劣。
當然,也有人對畢業感到同情和理解。
誰讓他這次對上的是郝老二呢?
強龍不壓地頭蛇,別說是畢業了,就算是趙泰來了,也得賠笑幾分吧?
更何況,畢業說的也沒什麼錯,要不是錢慧一直在那裡煽風點火,之前的事情也不至於鬧的那麼難看。
畢業因為這女人捱了一頓揍,也算是仁至義盡,沒必要再惹一身騷。
“救命啊各位!”錢慧見畢業不幫自己,開始尋求大家幫忙。
可惜,無一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畢業再差勁,也比他們這些普通的富二代要厲害。
連畢業都開始畏畏縮縮,不敢和郝老二起衝突,他們跳出來出頭,只能是自討苦吃。
錢慧見指望大家無望,不由自主的就把視線飄到了陳凡的身上,但很快又把目光給移開了。
自己可真是瘋了,怎麼能指望那個傢伙?
他只會更廢物而已!
就在錢慧萬念俱灰,認為自己沒有翻身可能的時候,滕老弟又自己作了個大死。
“嘿嘿,我記得我剛才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個仙女似的,找了半天,原來你在這兒,小美女比那個臭女人好看多了,相較之下,我還是喜歡你這款。”
“你要是肯陪我一個晚上,今天這事就算徹底一筆勾銷,怎麼樣?”
滕老弟邊說邊流口水,整個人看起來又醜陋又噁心。
任安妮眉頭一皺。
她沒料到,這畜生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來。
“你兄弟膽子還挺大的啊!”
郝老二聽到任安妮那冷厲的聲音,火氣立刻就上來了。
“怎麼?你看不起我兄弟?別以為你是任老的孫女,就敢在我面前頤指氣使!”
“這裡是老子的地盤,老子給你們面子是抬舉你們,不給你們面子你們也得受著!”
“跑到這裡來給老子耍威風,真把自己當小公主了?!”
任安妮臉色很是難看。
任家雖然是三大巨頭家族之一,但權威只對正人君子有用,像郝老二這種不擇手段的小人,施壓確實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畢竟,這裡是上寶區,不是任家所在的下金區!
“陳先生,我該怎麼辦?”
見任安妮有些慌張,陳凡似笑非笑:“當然是好好辦唄。”
話語間,他站起身,高聲宣言。
“其它人,你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但唯獨任小姐不行,她是我保的人,誰要是不長眼睛,敢把歪腦筋打到她的身上,我也只能送他一場血的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