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場SVIP廳。
酒鬼捂著自己發麻的臉,跌跌撞撞的跑了進去。
一進門,他就哭唧唧的喊道:“可了不得了啊郝哥,有人在你的場子打我,這事你還管不管了?”
酒鬼嘴裡的郝哥,正是夜場老闆郝老二。
別看這個酒鬼現在看起來這麼邋里邋遢的,沒什麼人樣,實際上他在郝老二身邊已經很多年了,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郝老二是個很重情義的人,一直都把這個酒鬼當成親弟弟一樣看待。
別說酒鬼是在自己的場子裡捱了打,就算是在別的地方,他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幫對方找回面子的。
“滕老弟,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這不是叫人看笑話了嗎?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哥哥我肯定給你做主。”
殷情此時臉色也相當難看。
這家夜場由她打理,郝老二的兄弟在這裡捱了打,這不是打她的臉麼?
“我剛才走錯到三號VIP廳,進去之後,看裡面幾個妹子長得好看,我說陪我喝杯酒,她們不跟我喝也就算了,還罵我。”酒鬼賣慘道。
“領頭那小子說他叫什麼畢業,是省裡頭畢劍的孫子,我說你爺爺在我面前都不敢這麼裝,你算個什麼東西?他就打我,邊打還邊說嫂子剛才去給他敬酒了,這裡他說了算。”
殷情一聽畢業居然敢打著她的名號蹭鼻子上眼,眯著眼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這小子有病吧?我不過是客氣客氣,給他點面子,他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郝老二聽到這話,略有些不滿。
“小情,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沒必要出去拋頭露面的,給那些人臉,這小子估計還以為你是替我去敬酒的,膨脹起來都能踩到老子臉上來了。”
殷情尷尬低頭:“對不起郝哥,下回我會注意的。”
“滕老弟說的一點都沒錯,畢家算個屁,不就是仗著有個好親家,到處橫行霸道嗎?不過那也得是在省裡頭,我們這裡是金陵,上寶區更是老子和羅哥的地盤,輪得到他來裝大小王?”
郝老二也沒怪殷情,沉聲道:“行了滕老弟,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儀容,我替你報仇。”
“好!”滕老弟喜上眉梢,三下五除二的搞定了剛才的狼狽模樣,跟著郝老二前往了3號VIP廳。
此刻,畢業還在洋洋得意的不斷自我吹噓,並表示接下來趙家舉辦的戰盥展覽上,他將閃亮登場,發表講話。
這貨說的天花亂墜,其餘人被忽悠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知道為他鼓掌叫好。
“砰!”
驀然,一聲巨響,打破了廳內的氣氛。
只見郝老二默默收回踢門的右腿,漫不經心的問道:“畢業是哪個?”
他在道上混跡多年,就算面無表情,光是身上的氣勢,也讓人無比膽寒。
眾人一看郝老二的陣仗,均是被嚇得鴉雀無聲,個個都噤若寒蟬。
唯獨畢業不以為意。
他剛剛把郝老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覺得這就是個土流氓而已,不用太往心裡去。
“你小子誰啊?跑到我的夜場廳上囂張個毛線?”
“呵,你不認識我?”郝老二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算哪根蔥?我需要認識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德性?”
畢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哦,我知道了,你是為剛才那個酒鬼來找場子的吧?嘁,他回去之後是不是沒跟你把話說清楚?老子叫畢業,是畢家的人,你來幹什麼?找死嗎?”
錢慧見畢業這麼有氣勢,心裡喜不自勝。
自己兜兜轉轉找了這麼多個男人,總算是有個像樣的了!
“畢哥,你好man,我好佩服你。”
聽到自己女人的誇獎,畢業更加昂首挺胸,也越發目中無人了起來。
郝老二目視著兩人一唱一和,感覺就好像是在看跳樑小醜一樣。
他漫不經心的笑道:“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我建議你給你爺爺打個電話,你今天能不能囫圇著出去,就看畢劍能拿出多少誠意了。”
說著,郝老二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自顧自的找了個沙發坐下。
緊隨其後的,是一群魁梧的打手。
畢業雖然是站著的,但在郝老二這樣的強者面前,絲毫沒有居高臨下的氣勢,反而看起來畏畏縮縮的。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錢到位了,你豎著滾蛋,錢不到位,你橫著出去,懂?”
郝老二是個狠人,也不需要畢業下跪道歉什麼的。
話說的再多,都不如錢實在。
他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讓他留下買命錢,以此來安撫自己的兄弟。
畢業未曾料到來者竟如此囂張,這樣橫行霸道的人,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覺得可能是因為畢業是從省裡來的,在金陵沒什麼勢力,於是立刻指著任安妮道:“你不認識畢少爺,總該認識任小姐吧?”
“他們任家在金陵可是相當厲害的存在,我們都是任小姐的朋友,你別太過分啊!”
“過分?”郝老二低著頭點菸,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你們把我兄弟給打了,到底誰過分?”
言於此,他瞥了任安妮一眼道:“任老的面子我會給,你可以走,但其他這些人不行,他們想走,就必須得把我兄弟的醫藥費拿出來,少一個子都不行!”
畢業臉都綠了。
虧他剛才還以為自己比任安妮更有排面,結果郝老二寧願給任老面子,放走任安妮,都不肯放過他們。
那自己剛才到底在裝個啥?
不過,面子不面子的倒還是次要問題,關鍵是現在要怎麼才能解圍!
這郝老二一夥人明顯是混地下社團的,真要是起衝突,自己這邊鐵定吃虧。
就在畢業腦子裡亂哄哄的,六神無主的時候,錢慧給他出了個主意。
“親愛的,你要不聯絡一下郝老二?他剛才不是還讓自己的女人來給你敬酒嗎?這裡既然是他的地盤,他肯定能擺平這件事的!”
看著錢慧滿臉期待的模樣,畢業表情有些難看。
他要是真能找的來郝老二,還至於現在像孫子一樣抖個不停嗎?
錢慧這麼一開口,其他人也全都滿臉期待的看向了畢業,弄得畢業更加抬不起頭來了。
可他轉念一想,反正是虛張聲勢,狐假虎威而已,只是隨便說說,嚇唬嚇唬人未必不行。
想罷,畢業深吸一口氣,默默攥緊拳頭,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我確實是從省裡來的,在你們這裡沒什麼人脈,也就能和你們上寶區那個地下社團的二把手說上幾句話。”
“我看你這架勢,應該也是在道上混的,大家萍水相逢,算是緣分,剛才我打你兄弟確實不對,要不然我敬你一杯這件事就算了。”
“你要是不肯,萬一這件事驚動了郝老二,恐怕就沒你好果子吃了!”
畢業說的煞有其事,本以為能嚇住對方,卻沒想到郝老二聽聞此言,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小子真他孃的是個人才!”
“兄弟們,告訴他,老子是誰!”
眾打手面面相覷,異口同聲的回答。
“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