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插曲就此結束,宴會很快開始。
宴會的座位,是根據任老這邊提供的名單,和提出的特殊條件精心安排的。
任老所在的主桌位於最前方,不同的座次代表了不同的地位。
柳葉和錢慧早早就進入了會場,對於錢家人在外地丟人行徑,二人一無所知。
因為這兩個人一個高大俊秀,一個嫵媚動人,站在一起實在是令人賞心悅目,所以也有不少認為二人相當登對的,主動過來打招呼。
雖然柳家的勢力遠遠比不上任家,但是在金陵也算得上是有頭臉的了。
至於錢慧,她的家境雖然差了一些,勝在容貌豔壓群芳,如今又成了柳葉的未婚妻,自然也會被人高看一眼。
二人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待遇之際,陳凡邁著閒庭信步,走了進來。
眾人看了一眼門口新進來的賓客,都沒往心裡去。
即便陳凡身上的西裝價格不菲,可配飾卻很不講究,髮型也非常隨意,和精緻的眾人格格不入。
甚至,有人懷疑他是不是負責打點宴會的工作人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戴工作牌。
錢慧當然不可能不認識陳凡,一瞧見自己的前夫進來了,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什麼情況?這個土包子跑來幹嘛?”
柳葉此時也注意到了陳凡的出現,同樣露出了難以置信且厭惡至極的表情。
“八成是趁著人多偷跑進來的吧?”
“很可能,奶奶他們已經在外面排了這麼長時間的隊,都還沒進來,可知今天的賓客數量之多。”對於柳葉的回答,錢慧深以為然。
“這陳凡一向非常擅長鑽營,沒準就被他找到漏洞,渾水摸魚了。”
說到這,她又繼續氣憤的道:“這個狗東西膽子真是不小,連這種場合都敢混進來,要不然我們舉報了他?”
“沒必要,他能混進來是他的本事,讓這土狗來見見大場面也不錯,待會兒倍受冷落的時候,他就能更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麼級別的貨色了。”
柳葉認為,陳凡在這種場合的待遇不僅會非常的差,而且就他那種一身窮酸氣的樣子,一定會惹出許多笑料。
讓他留下,可比趕他走有意思多了。
“你看,這些達官貴人全都不認識他,都把他當成空氣一樣。”
“我們好歹相識一場,別苛待了他,過去跟他聊幾句吧。”
“大傢伙肯定都不知道他是誰,我們也得給大家答疑解惑呀!”
柳葉不懷好意的笑著,帶著錢慧走向了陳凡。
錢慧知道柳葉這是要讓陳凡當眾丟人現眼,也相當的配合,光是想想陳凡的窘樣,就笑的花枝亂顫了。
二人剛和陳凡打了個照面,柳葉就陰陽怪氣的晃悠著酒杯,說道:“我還以為能參加任家宴會的,全都是高階人士呢,鬧了半天,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啊!”
柳葉在宴會上雖然算不上是最出眾的客人,但因為年輕,家世顯赫,再加上帶來的女伴不同凡響,所以不少人都在時刻注意著他。
以至於,柳葉一開口揶揄,不少帶著探究意味的目光就紛紛落到了陳凡的身上。
換做別人,被這麼多人盯著,肯定早就自亂陣腳了。
可是陳凡卻不以為意,還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剛才在門口看見幾個被攔住的人時,也覺得任家這次的宴會門檻設的很高。”
“陳凡,你的臉皮可真是夠厚的,在這裝什麼傻,充什麼愣呢?你不知道我說的是誰?”
陳凡搖了搖頭:“還真不知道。”
兩人說話的功夫,不少人都打探起了陳凡的身份。
可是問來問去,卻好像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柳葉聽到了那些人的話語,朗聲說道:“怎麼會有人不認識他呢?當年我未婚妻少不更事,被歹人所騙,給家裡招了個上門女婿,那個厚著臉皮,蹲了好幾年牢飯的窩囊廢,就是眼前這位陳凡先生了!”
柳葉這麼一說,不少人都醍醐灌頂一般,把陳凡和曾經引起廣泛爭議的錢家婚禮聯絡了起來。
“我說陳凡這個名字怎麼聽得這麼耳熟,鬧了半天就是錢家年前招的那個贅婿啊。”
“柳葉也真是夠大方的,雖然錢慧大機率看不上這個陳凡,柳葉也不必把他當成情敵,但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會動用手段,不讓它出現在這種場合。”
“不太對勁啊,這個贅婿本身沒什麼本事,如今又被趕出了錢家,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他怎麼進來的?”
“誰知道呢?確實太胡來了!難怪柳少爺對此頗有微詞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全都和柳葉同仇敵愾,認為陳凡出現在這裡拉低了整個宴會的檔次。
陳凡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譏諷,卻自始至終都面帶笑意,不卑不亢。
等他們議論的差不多了,才開口說道:“你們質疑我不要緊,怎麼還質疑起任家來了?”
“作為一個高門大戶,你們真的以為他們的安檢會出紕漏嗎?我若不是在邀賓客,真能混得進來?請你們動動腦子好不好!”
假如陳凡一味的自證清白,這些人必然會不依不饒。
可是他現在把事情引到了任家的身上,自然不會有人敢貿然指責了。
柳葉見幫自己說話的人全都啞了火,沒好氣的接茬道:“那有什麼不能的,像你這種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什麼事你幹不出來?百密還有一疏呢,我這就叫工作人員過來,核實一下你的身份!”
“隨你。”
柳葉瞥過陳凡這坦蕩的表現,頓時也有點懵了。
這小子怎麼都沒在怕的?
難道他真是正常進來的?
錢慧看出了柳葉的猶豫,眼珠子一轉,當即想到了上次陳凡身邊那個女人。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一個富婆把他包了嗎?想必是他會做舔狗,哄的那個富婆把另一張邀請函給了他。”
錢慧說的信誓旦旦,愛聽八卦的上流人士們聽到如此勁爆的訊息,全都瞪大了眼珠子。
“不會吧,這小子被錢家驅逐了沒幾天,竟然這麼快又傍上了更厲害的富婆?連這麼難得的邀請函都捨得給他,他到底有什麼魅力啊?”
“你不懂,我們都是上流社會的體面人,很多事情當然是做不到的。”有人意有所指的說道。
“不像他出身低賤,身段柔軟,自然有好的富婆歡心的妙法了,哈哈哈!”
陳凡聽到他們這些話中有話的譏諷,忍不住搖頭。
“虧你們這些人還自稱是高階人士,這樣捕風捉影,胡亂編排別人,高階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