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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風之語

在暖陽慵懶的午後,馬洛書屋瀰漫著淡淡的書香與咖啡的醇厚氣息。柔和光線透過玻璃窗,在木質地板上勾勒出斑駁光影,書架上琳琅書籍靜靜佇立,似在低聲訴說著無盡故事。

林浩哼著小曲,穿梭於書架間整理書籍。自幾個月前與雷利達成神秘聯結、獲得守護之力後,生活重回安寧。每日在書屋裡,與往來客人交流讀書心得,這般平靜愜意,讓他打心底裡感到滿足。

此時,活力滿滿的朱興風風火火地推開書屋門,他目光急切,一眼便鎖定了林浩,三步並作兩步奔到跟前。

朱興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渾身透著蓬勃朝氣。他因熱愛推理小說,常泡在馬洛書屋 ,一來二去就和林浩混熟了。

“浩哥”,朱興滿臉神秘,聲音刻意壓低,透著難以抑制的興奮,“最近城市裡發生了一些怪事,你一定感興趣!”

正整理書籍的林浩,聽聞此言,手上動作頓住,饒有興致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嘴角微微上揚,問道:“什麼事啊?”

“容我細細道來”,朱興一臉神秘道,“先是動物園裡,每天都有動物離奇死亡。它們的死狀一個比一個驚悚。籠子被蠻力撕開,動物們的屍體殘缺不全,內臟散落一地,像是被某種兇殘至極的東西瘋狂撕扯過。據說飼養員們早上一來,看到那血腥場景,有的直接嚇得癱倒在地,嘔吐不止。緊接著,最近許多市民開始離奇失蹤。傍晚還在街頭散步的人,第二天就人間蒸發,只留下空蕩蕩的街道和家屬撕心裂肺的哭喊。很少有人把這兩件事聯絡到一起,但是我覺得這些事件背後可能並不簡單!”

“確實挺離奇的…”林浩陷入了沉思,眉頭緊蹙,眼神中透著凝重,“這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事件啊。”他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可能,這背後或許隱藏著巨大陰謀。

“浩哥,要不要和我們赤泉鎮立大學偵探社合作,一起將犯人繩之以法?”朱興滿眼期待,身體前傾,雙手不自覺攥緊,迫切希望林浩答應。偵探社成員各個思維敏銳,若和林浩聯手,定能揭開真相。

“好,這個案子我接了!”林浩興奮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光芒,猶如即將出鞘的利刃。他骨子裡熱愛冒險與挑戰,平靜生活下那顆渴望探尋真相的心早已按捺不住。

最近一週的新月市,繁華不過是層脆弱糖衣,底下藏著深不見底的恐懼。一系列超乎想象的恐怖事件,把這座小城攪得雞犬不寧。恐懼像瘟疫一樣,在城市裡迅速蔓延,一到晚上,街道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拉上窗簾,生怕黑暗中有什麼東西盯上自已。

夜幕降臨後,一切都靜的可怕。在朱興的號召下,赤大偵探社的成員們陸陸續續都到了。社團其實一共就四人,但他們各個身懷絕技。

社長朱興來自犯罪系,他專業知識紮實,擅長從蛛絲馬跡裡拼湊真相。遇到案件,他總能迅速代入罪犯視角,模擬犯罪過程。推理時,他思維像精密儀器,邏輯嚴謹,不放過任何細節。之前校園盜竊案,他僅憑現場腳印和物品擺放,就鎖定了嫌疑人,讓大家佩服不已。

方御是計算機系的“數字天才”。只要有網路,就沒有他挖不出的資訊。調查案件時,他能在海量資料裡篩選關鍵線索。有次追蹤嫌疑人,他透過分析交通監控資料,迅速鎖定嫌犯逃跑路線,為案件偵破立下大功。

凌霜身為中文系的才女,有著超強的觀察力和敏銳直覺。她擅長從看似無關緊要的話語、行為中發現異常。審訊嫌疑人時,她溫柔的外表下藏著犀利洞察,幾句交談就能識破謊言,讓嫌疑人無所遁形。

趙毅來自法醫系,是團隊裡的“死亡解碼人”。他能憑藉專業知識和精湛技術,能精準推斷出死者死亡時間、原因和死因,為案件定性提供關鍵依據。

陰沉的天空下,新月市被一層無形的恐懼所籠罩。在馬洛書屋的地下室裡,氣氛凝重得如同外面鉛灰色的雲層。林浩和偵探社的成員們圍坐在一張破舊的長桌前,桌上鋪滿了案件資料,照片中動物的慘死狀和失蹤市民的資訊觸目驚心。

朱興皺著眉頭,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開口說道:“最近這幾起案件,太詭異了。動物死亡和市民失蹤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我們必須儘快找到線索。”

凌霜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著手中的資料分析道:“從這些案件發生的地點來看,似乎都圍繞著城市邊緣的區域,而且有幾個失蹤市民最後出現的地方,離動物園不遠。”

“會不會是動物園裡跑出來什麼兇猛的野獸?”方御提出猜測。

林浩搖了搖頭,反駁道:“不太可能,普通野獸哪有這麼大能耐,能讓動物園裡的動物死得這麼慘,還能悄無聲息地擄走這麼多成年人。而且,我下午去了一趟動物園,並且在動物園附近的發現了這些。”說著,他把找到的羽毛和拍攝的奇怪爪印照片擺在桌上。

眾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趙毅拿起羽毛,仔細端詳著:“這羽毛的質地和大小,不像是普通鳥類的。再看這爪印,如此巨大且鋒利,留下爪印的生物絕非善類。”

社員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活動室裡充滿了緊張的氛圍。

林浩接著說:“我覺得這背後的兇手,很可能就隱藏在動物園周邊。也許那裡有我們還沒發現的線索。”

朱興沉思片刻,點了點頭:“浩哥說得有道理。目前來看,動物園周邊是最可疑的地方。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大家收拾好裝備,我們去動物園周邊展開調查,一定要揭開這個謎團,找出真相!”

眾人紛紛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他們迅速行動起來,準備好各種調查工具,懷著緊張又期待的心情,朝著未知的危險出發。

他們五人經過簡單交流後,迅速兵分三路展開行動。趙毅和凌霜腳步匆匆,朝著動物園方向趕去。方御則留在書屋,準備利用技術手段,從監控錄影裡挖掘線索。

朱興和林浩並肩而行,穿梭在動物園周邊的大街小巷。朱興時不時皺著眉頭,打量周圍環境,嘴裡還嘟囔著:“這地方看著挺正常,真會藏著什麼秘密?”

“浩哥,這不會真有什麼離奇生物存在吧?”朱興忍不住開口,眼中滿是疑惑,“但這也太扯了吧,根本就不科學!”他撓了撓頭,一副想不通的模樣。

“我們不管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反正我們一定要找到兇手,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新月市。”林浩語氣平靜,眼神卻無比堅毅,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朱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前面我記得有一個廢棄了很久的工廠,裡面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說罷,二人加快腳步,朝著廢棄工廠趕去。越靠近工廠,周圍的環境越發荒涼,雜草叢生,道路坑窪不平。廢棄工廠那龐大而破舊的輪廓,在昏暗天色下顯得格外陰森,像一頭蟄伏的巨獸,散發著神秘又危險的氣息。工廠大門半掩著,被風吹得“嘎吱”作響,彷彿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過往。朱興和林浩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 。

月光透過破舊屋頂的縫隙,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灑下斑駁光影。林浩小心翼翼地走著,每一步都揚起細微粉塵。突然,在一個陰暗角落,他發現了一些巨大的羽毛,羽毛色澤暗沉,邊緣還帶著詭異的暗紅色,湊近一聞,一股腐臭氣息撲面而來。不僅如此,周圍地面上還有奇怪的爪印,爪印又大又深,趾尖距離寬得超乎常理,似乎留下這痕跡的,絕非普通生物。

“朱興,你看!又是這些羽毛與腳印!”林浩聲音因激動與緊張微微顫抖,他衝著不遠處的朱興大聲呼喊。

林浩正彎腰仔細檢視,工廠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劃破寂靜夜空。那聲音像是金屬刮擦玻璃,又帶著某種野獸的嘶吼,讓人頭皮發麻。他猛地抬頭,只見一個巨大黑影從窗前一閃而過,速度快得驚人,只留下一陣強烈的氣流,吹得他站立不穩。藉著微弱月光,他隱約瞥見那黑影背後,是一雙巨大得離譜的翅膀。

林浩雖然經歷過不少風浪,面對過各種棘手的狀況,但如此驚悚的場面,著實是生平第一次遇見。他的身體瞬間緊繃,肌肉下意識地收縮,每一根神經都被恐懼緊緊纏繞。再看身旁的朱興,早已嚇得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不停地顫抖,整個人呆若木雞,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分毫。

“真的有這麼恐怖的生物存在…”朱興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深深的恐懼與絕望,“我們真的還要再查下去嗎,浩哥?”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猶豫和退縮,顯然被眼前的景象徹底嚇破了膽。

林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儘管心跳依舊如雷,可他的眼神逐漸恢復堅定。“帶上這些羽毛,通知大家趕快回書屋。”他面不改色地說道,聲音沉穩有力,彷彿剛才的恐懼從未存在過。此刻的他明白,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要保持冷靜,而這些羽毛,很可能就是揭開真相的關鍵線索 。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偵探小隊在書屋的地下室裡重新集結。昏黃的燈光在狹小的房間裡搖曳,林浩和偵探社的成員們緊緊圍在桌前,目光死死地鎖住桌上那幾根巨大而詭異的羽毛。空氣彷彿都凝固了,除了林浩,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與不安。

趙毅眉頭擰成了麻花,拿著放大鏡,一寸一寸地審視羽毛,放大鏡下,羽毛的紋理顯得格外清晰。他時不時用鑷子輕輕撥弄,專注得如同在進行一場關乎生死的手術。他一邊觀察,一邊翻閱資料。

“這紋理太奇怪了,”趙毅終於打破了沉默,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麼,“完全不符合常見鳥類羽毛的特徵。”

社長朱興微微前傾,目光緊緊跟隨著趙毅的動作,神色凝重:“和珍稀鳥類對比過了嗎?會不會是什麼瀕危物種,是我們孤陋寡聞不認識?”

趙毅推了推眼鏡,扶著鏡片的手指微微顫抖,顯然內心也不平靜:“我把近幾年發現的所有珍稀鳥類圖鑑都翻了個遍,甚沒有一種能對上號。”

方御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螢幕上的資料如瀑布般滾動:“會不會是基因變異的鳥類?我正在搜尋相關案例,可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相似情況。”

凌霜託著下巴,眼神中透著少見的恐懼:“這羽毛的質地,看著就陰森森的。你們說,這真的是鳥類的羽毛嗎?”

朱興嚥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已鎮定:“不管是什麼,肯定是我們從沒遇到過的東西。從它留下的那些爪印和造成的破壞來看,絕對是個恐怖的傢伙。”

林浩試圖穩住大家的情緒:“先別慌,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冷靜。不管這是什麼生物,既然留下了線索,我們就一定能順著找到它,揭開真相。”

但眾人心裡都清楚,這次面對的,恐怕是前所未有的恐怖怪物,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帷幕。

“小方,你把城市裡各個角落的監控錄影都調出來,我們每個人分工,再仔細找找線索,最好能把那個工廠附近的監控找到。”林浩語氣沉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明白,此刻必須爭分奪秒,梳理出有用線索,才能揭開這恐怖生物的真面目,拯救新月市。

方御用力點頭,眼鏡片後的眼神堅定,“放心浩哥,交給我。”說罷,便開始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螢幕上資料如瀑布般翻滾。

在瀰漫著緊張氣息的地下室裡,牆壁上的時鐘“滴答”作響,每一聲都重重敲在眾人的心間。偵探們圍坐在幾臺電腦前,眼睛佈滿血絲,死死盯著螢幕上不斷跳動的監控畫面。

方御的手指在鍵盤上機械地敲擊著,螢幕上的監控影片如走馬燈般切換。他緊咬下唇,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滴在鍵盤上。“這已經是第三輪篩查了,怎麼還是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他的聲音裡透著疲憊與焦慮。

凌霜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強打精神:“大家再仔細看看,肯定有我們遺漏的地方。”她的目光在螢幕上一寸寸掃過,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朱興眉頭擰成了死結,雙手抱在胸前,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從動物離奇死亡的動物園,到市民失蹤的各個地點,兇手肯定在這些區域活動過,監控裡不可能什麼都捕捉不到。”

就這樣,時間在沉默與專注中飛速流逝,幾個小時過去了,眾人依舊一無所獲。

就在大家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趙毅突然喊道:“等等,倒回去!剛才那個畫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過。”

方御猛地坐直身體,迅速操作滑鼠,將監控影片倒回。只見在城市邊緣一條昏暗的街道上,一個黑影如閃電般一閃而過。雖然畫面模糊不清,但能隱約看出那東西身形巨大,背後似乎還拖著一對巨大的翅膀。

“放大,再放大!”朱興急切地說道。

方御不斷調整著畫面引數,試圖讓那個黑影變得清晰些。儘管最終還是無法看清黑影的全貌,但眾人確定了它移動的方向——朝著城市邊緣的一處爛尾樓。

沒有絲毫猶豫,偵探們迅速收拾好裝備,朝著爛尾樓趕去。一路上,車輛在街道上疾馳,窗外的景色如幻影般掠過。他們心中清楚,危險或許正潛伏在那座爛尾樓裡,但真相也近在咫尺。

夜幕如墨,濃稠地塗抹在天際,那座位於城市邊緣的爛尾樓,宛如一頭蟄伏的史前巨獸,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遠遠望去,爛尾樓的輪廓在昏黃的路燈光暈中顯得支離破碎,像是被某種巨大力量粗暴地撕扯過。裸露的鋼筋突兀地刺向夜空,宛如巨獸森然的獠牙,在死寂中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走近些,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抽離了溫度,寒意順著毛孔直鑽心底。樓下堆滿了建築垃圾,廢棄的木板、生鏽的鐵皮和破碎的磚塊肆意散落,在地上投下扭曲的陰影,像是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入口處,原本的大門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個黑洞洞的缺口,彷彿通往地獄的入口。門內,昏暗的光線幾乎無法穿透瀰漫的灰塵,牆壁上的塗鴉在黯淡中若隱若現,像是一張張痛苦扭曲的人臉。

踏入爛尾樓的走廊,腐朽與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腳步踩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鬆軟的腐肉上。

偶爾,一陣冷風從破損的窗戶灌進來,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彷彿是被困在這樓裡的冤魂在淒厲哀嚎。而那些缺失的窗戶,猶如一隻只空洞的眼睛,無聲地凝視著闖入者,讓人脊背發涼,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自已的一舉一動。

方御走在最前面,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搖曳,忽明忽暗,為周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

突然,凌霜發出一聲低呼:“大家快來看!”眾人聞聲圍攏過去,只見凌霜蹲下身子,在一堆雜物旁,發現了幾塊破布。趙毅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塊,仔細端詳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這……這很可能是失蹤市民的衣物碎片。”

朱興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他示意大家提高警惕。就在這時,方御驚呼:“看這!”手電筒的強光聚焦在地面,乾涸的暗紅色血跡像一張猙獰的蛛網,從衣物碎片處蔓延開來。血跡已經乾涸,結成了厚厚的痂,彷彿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慘烈一幕。

眾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正當他們沉浸在恐懼與震驚之中時,一陣尖銳刺耳的怪聲從樓上傳來,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迴盪,震得人耳膜生疼。緊接著,一陣強烈的腥風從頭頂呼嘯而下。

方御條件反射般轉身,手電筒的光束晃過一個龐大黑影。剎那間,他的雙眼瞪得滾圓,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想要呼喊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雙腿也軟得像煮熟的麵條。

凌霜驚恐地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手中的物品“啪嗒”掉落在地。她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恐怖怪物,嘴唇不停哆嗦,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趙毅直接僵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手中的衣物碎片悄然滑落。他感覺自已的心臟彷彿被一隻冰冷的爪子緊緊攥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痛。

朱興的瞳孔急劇收縮,冷汗瞬間溼透了後背。儘管他一直努力保持鎮定,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怪物,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鳥怪人出現了,它那巨大的身軀幾乎佔據了整個走廊的空間,雙翅展開,如同一把巨大的黑色摺扇,翅膀邊緣的羽毛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詭異的光。爪子鋒利無比,寒光閃爍,猶如利刃。它的眼睛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像是燃燒的鬼火,充滿了無盡的嗜血慾望。

鳥怪人立於昏暗中,猛然仰起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怪叫。那叫聲恰似萬噸炸藥在眾人耳畔轟然引爆,聲波如實質化的利刃,狠狠刺進每個人的耳中,震得眾人耳朵鑽心地疼,好似鼓膜隨時都會破裂。剎那間,一股腥風隨著怪叫撲面而來,裹挾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緊接著,它如同一道黑色閃電,裹挾著千鈞之力朝著眾人撲來,速度之快,讓周圍的空氣都發出尖銳的呼嘯。林浩目睹這一幕,心臟猛地一縮,不假思索地大喊一聲:“快散開!”聲音因緊張與焦急而變得尖銳沙啞。

大家聞言,本能地朝著四周瘋狂躲避。方御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衝向旁邊的雜物堆,試圖藉助雜物的掩護躲開攻擊;凌霜則朝著牆角奔去,慌亂中差點被地上的碎磚絆倒。

可鳥怪人動作快若鬼魅,快到眾人的眼睛幾乎跟不上它的身形。只見它伸出粗壯的爪子,寒光一閃,瞬間便抓住了躲避不及的趙毅。趙毅驚恐地瞪大雙眼,發出一聲絕望的呼喊,雙手在空中徒勞地揮舞著,試圖抓住什麼。

鳥怪人粗壯的手臂猛地一甩,趙毅的身體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砰”的一聲巨響,趙毅重重地撞在牆上,牆體都因這巨大的衝擊力而簌簌落下許多灰塵。趙毅癱倒在牆角,身體軟綿綿地垂著,生死不明。

目睹這一幕,其他人驚恐到了極點,心臟狂跳,彷彿要衝破胸膛。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們迅速反應過來,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防身武器。方御手持一把小型電擊棍,雙手顫抖著按下開關,電擊棍頂端閃爍著噼裡啪啦的電流;凌霜則緊緊握著一把匕首,儘管她的手在劇烈顫抖,可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絕。

他們不顧一切地朝著鳥怪人發起攻擊,方御衝上前,將電擊棍狠狠戳向鳥怪人,電流瞬間傳遍鳥怪人的身體,可它卻只是晃了晃身子,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凌霜看準時機,猛地躍起,試圖用匕首刺向鳥怪人的翅膀,然而鳥怪人只是輕輕一揮翅膀,便將凌霜擊飛出去。他們的攻擊打在鳥怪人身上,就如同蚊子叮咬大象,不僅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徹底激怒了這個恐怖的怪物。

鳥怪人瞬間衝到方御面前,揮動如鐵鞭般的翅膀,“啪”的一聲,方御整個人像被重錘擊中,橫著飛出去數米遠,重重摔在地上,腦袋磕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當即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朱興見狀,心急如焚,從腰間掏出強光手電筒,對著鳥怪人眼睛一陣猛照,試圖干擾它。同時,他大聲呼喊吸引其注意力,想為同伴爭取生機。鳥怪人被強光刺激,煩躁地咆哮一聲,轉身朝朱興撲去。朱興來不及躲避,被鳥怪人用爪子掃中腰部,重重撞在牆上,滑落下來時,雙眼緊閉,已然沒了意識。

凌霜重重摔在一旁,發出痛苦悶哼;趙毅仍生死未卜地癱在牆角,毫無動靜;朱興和方御也昏迷不醒,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這絕望時刻,林浩突然感到體內湧起一股滾燙的神秘力量,好似有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在身體裡翻湧。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也開始“咯咯”作響。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轟然響起,那聲音彷彿穿越了無盡時空,帶著遠古的厚重與磅礴:“成為希望守護者,拯救這座城市!”這聲音震得林浩的靈魂都在顫慄。

林浩望著手中的手錶,幾個月前雷利的話語在腦海中清晰響起。他不再猶豫,毅然按下手錶。剎那間,刺目的光芒從他體內迸發而出,光芒熾熱而耀眼,將昏暗的爛尾樓照得亮如白晝。鳥怪人被這光芒刺得發出一聲狂躁的嘶吼,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用巨大的翅膀遮擋住自已的眼睛。

光芒持續閃耀,林浩的身體在光芒中發生著驚人的變化。他的衣物逐漸被光芒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黃灰交織的戰衣。戰衣上的黃色如燦爛驕陽,散發著希望的光輝;灰色則似沉穩大地,給予人堅定的力量。

光芒緩緩褪去,林浩已然變身成為希望守護者——雷利。他昂首挺胸,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帶著拯救眾人、擊敗邪惡的堅定信念,與鳥怪人對峙著 。

“它是宇宙來的兇獸—塔姆貝斯,普拉居然把這傢伙送來地球了。”護目鏡上的AI雷利指著鳥怪人說道。

林浩緊緊盯著眼前的塔姆貝斯。這頭來自宇宙的恐怖存在,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邪惡氣息。

塔姆貝斯看到雷利,一雙血紅色的豎瞳瞬間收縮,彷彿被徹底激怒了。它發出一聲狂躁的咆哮,那聲音猶如一顆小型炸彈在耳邊炸開,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嗡嗡作響。緊接著,它奮力揮舞著巨大翅膀,每一片羽毛都好似利刃,在空氣中切割出尖銳聲響。

隨著翅膀的劇烈扇動,一陣狂風以它為中心瘋狂席捲開來。爛尾樓內本就堆積的大量灰塵、廢棄的沙石,瞬間被狂風裹挾,如同一發發炮彈,朝著雷利撲面而來。周圍的牆壁被狂風颳得簌簌作響,幾塊鬆動的牆皮直接被扯落,在狂風中翻滾著。

雷利在風中身形如電,腳下輕點,如利箭般衝向塔姆貝斯。塔姆貝斯反應同樣迅猛,粗壯爪子寒光閃爍,如巨型鐮刀在空中劃過凌厲弧線,朝著雷利狠狠抓去。空氣被爪風撕裂,發出尖銳呼嘯。

雷利面對這必殺一擊,他身形一閃,像靈動的獵豹,藉助旁邊倒塌的樑柱,側身一躍。樑柱被他借力蹬得粉碎,碎屑飛濺,他則巧妙避開致命攻擊。

幾乎在同一瞬間,雷利手中瞬間凝聚出包裹著閃電的雙刀。電流在刀身瘋狂跳躍、噼啪作響,光芒奪目,將周圍的黑暗照亮。雙刀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力,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光弧,朝著塔姆貝斯的翅膀斬去。

塔姆貝斯感受到威脅,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拼命扭動龐大身軀,想躲開這凌厲一擊。雷利的雙刀還是砍中它的翅膀邊緣,鱗片與刀刃碰撞,火星四濺,發出金屬撞擊的刺耳聲響。塔姆貝斯吃痛,巨大翅膀猛地一甩,將雷利震飛數米。

雷利在空中穩住身形,雙腳落地後迅速後退幾步卸力。他緊盯著塔姆貝斯,眼神堅定,準備迎接怪物的下一輪攻擊。

塔姆貝斯察覺到危險,猛地揮動另一隻翅膀,帶起一陣強烈的氣流,硬生生將雷利的攻擊抵擋下來。那股衝擊力震得雷利手臂發麻,他在空中調整身姿,穩穩落在一塊凸起的水泥塊上。

“這怪物的力量超乎想象!”雷利心中暗自驚歎。

塔姆貝斯再次發動攻擊,它如同一枚黑色的炮彈,朝著雷利猛衝過來,嘴巴大張,露出一排排尖銳的獠牙,彷彿要將雷利一口吞下去。雷利不慌不忙,他深吸一口氣,身體微微下蹲,隨後猛地發力,高高躍起。在空中,他將全身的能量匯聚到雙刀之上,刀身上的光芒愈發耀眼,彷彿一輪小型的太陽。

“受死吧!”雷利大喝一聲,從塔姆貝斯的頭頂飛速掠過,手中的雙刀帶著萬鈞之力,朝著塔姆貝斯的後背狠狠斬下。

“轟!”一聲巨響,雙刀與塔姆貝斯的身體碰撞在一起,爆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塔姆貝斯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它的後背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黑色的血液如同墨汁一般飛濺而出。

然而,塔姆貝斯並沒有就此倒下。它憑藉著頑強的生命力和強大的力量,猛地轉身,用它那巨大的翅膀狠狠地抽打在雷利的身上。雷利被這一擊打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面牆壁上,牆壁瞬間出現了一個人形的凹陷。

“咳咳……”雷利艱難地從廢墟中爬了起來,他並沒有倒下,他知道,這場戰鬥他不能輸,新月市乃至整個世界的安危全繫於他一身。

塔姆貝斯搖搖晃晃地朝著雷利走來,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它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流著血,但它的眼神中依然充滿了瘋狂和殺意。

就在塔姆貝斯即將再次發動攻擊的時候,雷利突然感覺到體內的能量發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面,那是新月市的人們在平凡生活中的笑容,是他和朋友們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這些畫面成為了他的力量源泉。

“為了新月市!”雷利怒吼一聲,他的身體周圍爆發出一層更加耀眼的光芒。這光芒中蘊含著無盡的希望和勇氣,讓塔姆貝斯都不禁為之退縮。

雷利雙手緊握雙刀,將全身的能量都注入到雙刀之中。雙刀發出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爛尾樓,讓人幾乎無法直視。隨後,他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塔姆貝斯,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塔姆貝斯也不甘示弱,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揮動翅膀,試圖抵擋雷利的攻擊。然而,這一次,它的力量已經無法與雷利相抗衡。

“雷光斬!”雷利的雙刀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狠狠地斬在了塔姆貝斯的身上。這一次,沒有任何阻擋,雙刀直接將塔姆貝斯的身體一分為三。

“轟!”隨著一聲巨響,塔姆貝斯的身體爆炸開來,化作無數黑色的碎片,消散在空氣中。而雷利則站在爆炸的中心,他的身體雖然傷痕累累,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他成功了,他拯救了新月市。

隨著塔姆貝斯的消失,籠罩在新月市上空的陰霾也逐漸散去。太陽漸漸升起,陽光重新灑在這片土地上,林浩解除了變身,癱坐在地上。

在爛尾樓那片滿是塵土與破碎磚石的廢墟中,陽光艱難地透過千瘡百孔的牆壁縫隙,灑下幾縷細碎光芒。朱興的眼皮率先抖動了幾下,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狼藉。他只覺腦袋昏沉,像是被重錘敲打過,太陽穴處還一跳一跳地疼。

“這……這是怎麼回事?”朱興低聲呢喃,聲音沙啞乾澀。他強撐著坐起身,目光在四周搜尋,只見不遠處凌霜正扶著額頭,眉頭緊皺,顯然也在從昏迷中掙扎甦醒。方御躺在一堆碎磚旁,臉上滿是塵土,此刻也發出了微弱的呻吟。

朱興咬咬牙,不顧渾身痠痛,掙扎著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凌霜,將她扶起。凌霜眼神迷茫,有氣無力地問道:“社長,發生什麼了?那怪物……”朱興搖了搖頭,同樣一臉茫然。

這時,方御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不遠處的趙毅身上。趙毅躺在牆角,胸口微微起伏,朱興等人急忙跑過去,輕輕呼喚著他的名字。在一番呼喚後,趙毅緩緩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四人相互扶持著,拖著滿身傷痛,艱難地在廢墟中前行。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廢墟中央的林浩。林浩的衣服破破爛爛,頭髮凌亂不堪,身上還有不少擦傷的痕跡,他癱坐在那裡,周身散發著一種別樣的氣息。

朋友們拖著滿身的傷痛緩緩走到林浩身邊。林浩看著自已的朋友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裡,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更有對朋友們平安無事的喜悅。

“浩哥,你……你是怎麼做到的?”朱興驚訝地問道。他的眼中滿是疑惑與好奇,在他看來,之前面對那恐怖鳥怪,他們毫無還手之力,而如今一切歸於平靜,林浩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其中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林浩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微微低下頭,看向手腕上的手錶。那隻手錶在陽光的照耀下,錶盤閃爍著奇異光芒。他知道,有些秘密,或許永遠都不需要說出來最好。這隻手錶,是他和雷利之間的紐帶,是他守護新月市的力量源泉。它承載的不僅是神秘力量,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而這份責任,他將默默肩負,守護這座城市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