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也是覺得十分好奇。
網上都說這樣的男人一般在那方面的需求都很旺盛。
這一點在傅致一身上倒是沒有體現過……不過,也許只是他對自己沒興趣而已呢?與暮在心底這樣想,又覺得邪惡,她是寂寞太久了嗎?居然會想到這樣的事情。
就在她邊看著那張臉邊排斥著腦海裡的邪惡念頭時,一陣輕悅的鈴聲嚇了她一大跳,還沒反應過來,就對上了傅致一睜開的雙眼。
他的眼睛挺大的,隔著這麼近能看見裡面通紅一片全是血絲,可見他還沒有睡夠。
與暮跟他對視了整整一分鐘才反應過來:“剛才……好像是你的手機響了.”
他沒理她,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丟在床上,徑自起床往浴室走去,不一會兒浴室就傳來他洗澡的聲音。
與暮看著被他扔在枕頭上的手機,心想著這麼早誰會打電話給他呢,還是私人電話。
不看沒關係,一看差點吐血!她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他定的手機鬧鐘!與暮這才想起今天他早上八點就得飛到國外去。
她不得不佩服這個傢伙真行,晚上醉成那樣還能記得給自己定鬧鐘。
其實傅致一在工作方面一向對自己很嚴格,若非有事,從不遲到爽約。
在他的眼裡,誰都一樣,尤其是要尊重先約好了的人,不管是高層領導,還是小職員。
這般想著,傅致一已經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站在更衣鏡前穿衣服。
差點忘記了,她昨天手腳不方便,那貌似管家的人肯定以為她跟傅致一是什麼不正常的關係,所以直接給她送到了傅致一的臥室裡來,所以也不奇怪為什麼昨天傅致一會出現在這裡。
說起來,他也挺不錯的,醉成那樣了居然還記得自己住的房間在哪裡。
實際上傅致一昨天自己都不知道醉成了什麼樣子,他是先跑到了與暮的房間,發現裡面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再跑到了自己房間,看見床上有個人就很直接地抱了上去。
醉酒了的他跟平常人不一樣,也比平常的自己要好相處多了。
別人都屬於話特別多又會發酒瘋的那種,他卻是比平常更沉默,也不會給人臉色看,表面上好像跟平常沒有什麼差別,實際上你只要大著膽子走到他面前,與他交談,他不會如往常一般冰凍全場,儘管他自始至終都不會開口說話,但至少感覺不出來他明顯的排斥。
這是與暮第一次看傅致一穿衣服,他鮮少穿正裝。
與暮喜歡看他穿著襯衫的樣子,那質地棉柔的樣式穿在身上,襯托出他身材的修長矯健。
也許上帝真的是偏寵他,成功有錢就算了,長相和身材又是那般非正常人,她很這輩子像他這種人究竟還會缺少什麼。
在與暮躺在床上發呆的時候,他已經有條不紊地將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了,臨走的時候看都沒往床上看一眼,完全將她視為空氣。
她的手掌心也沒有那麼快好,不過好在沒有一開始那麼脆弱不堪一碰就會出血,倒是扭傷的腳還沒有這麼快會好。
傅致一走了,原本就安靜空蕩的別墅顯得更安靜了,簡直就是有些寂寥了。
她的腿腳不方便,又不能下床,只能在床上發呆,發了一會兒呆就覺得肚子餓了,剛想著該怎樣解決自己的一日三餐問題,便聽見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不像是傅致一的腳步聲,連與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那麼快分辨是不是屬於他的聲音,有些東西就像是不知不覺中已經滲入了她內心深處的習慣似的,沒有原因,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就能夠清楚。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是昨天送她回來的管家。
他手上拿著一個大飯盒,一進門就對她點頭示意,將飯盒擱在桌子上,開啟,道:“這是小傅爺特意交代的早餐.”
盒子一開啟,與暮便聞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那早餐做得特別的誘人,一看就知道搭配得很營養。
與暮都聽見肚子裡面的餓蟲造反的聲音了。
只聽眼前人道:“等會兒會有專門的人過來服侍小姐吃早餐.”
他看了眼她包紮得密實的手掌和高高掛著的腿,很明顯的意思就是她現在算是半身殘疾,沒辦法吃東西:“等到十點,會有家庭醫生來幫您換藥和重新包紮傷口.”
像交代行程一樣,他的口氣萬分的公式化,不知道是不是與暮的眼睛出了毛病,總覺得他的眼神裡帶著奇怪的情緒,像看不起她。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若是換成是她自己,也會懷疑她的身份,甚至就在心底隱隱地猜到她的身份,而那樣的身份一向都是別人看不起的。
她能理解。
將盒子裡的飯一一擺好,他才收拾了飯盒,卻沒有走,只是站在一邊。
與暮知道他肯定是有事要跟自己說的,不然這樣送飯的小事完全不必要他親自動手。
她等了許久,等著他開口,卻沒見他說什麼。
鼻息間都是香味,這樣實在是太折磨人了,她忍不住道:“其實我的手也沒有那麼嚴重,至少拿筷子是可以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先吃東西?”
沒想到那老頭很奇異地瞥了她一眼,微微嫌棄地皺眉,輕應了一聲:“嗯.”
與暮才不在意他怎麼瞧她,她從床上爬起來,探了半個身子拿了一個看得比較順眼的就往嘴巴里塞,她原本是想用筷子的,可手被包成那樣還真一點都不好拿,再加上肚子實在是餓了,也就沒顧那麼多禮儀。
沒想到那老頭這次眉頭皺得更深了,張口欲言了好幾次,終於道:“小姐,你真是太沒有禮貌了,難道你家人沒有教你一些用餐方面的禮儀嗎?難道你跟小傅爺吃飯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嗎?那麼你怎麼會跟小傅爺在一起的?”
那樣子就像是他們家小傅爺有多懂禮貌多有禮儀,她真想丟碗:“你們家小傅爺不過如此,別人跟他說話他不理就算了,還是用眼角餘光看人的!”
不過看在這老頭一大早為她送早餐的分兒上,她忍了!所謂忍字頭上一把刀,她忍不代表別人就會領情,只聽他繼續道:“傅少一向有潔癖,最受不了清晨起床不刷牙就直接吃東西.”
與暮:“……”“這位……”與暮有點生氣了,“我想我有必要跟您解釋一下,我也不喜歡早晨起來不刷牙就吃東西,可是我實在是很餓,很餓你知道嗎?而且您也看到我現在的狀況,不是我想變成這樣的,是您口中所謂的小傅爺把我弄成這個樣子的,您以為掛著只腳,用手抓東西吃的滋味很好受嗎?”
與暮知道自己跟一位老大爺計較是不對的,何況他看起來挺和藹的,就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很嚴肅。
本以為這樣肯定又會讓人不高興了,沒想到他除了有些意外,看她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鄙夷,最後,居然什麼都沒說,便慢悠悠地離開了。
後來與暮還是一個人在床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摸她的手。
她睜開眼睛便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還有一張忽然湊近的臉,見她睜開眼睛,男人喜笑顏開:“與暮,終於醒過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看著嘴角露出招牌弧度的葉凡。
“當然是小致一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派我過來的。
但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沒那麼聽話,是有人想要來這裡探望你,我順便好心地從小致一手上拿走鑰匙.”
“有人要來探望我?”
“嗯.”
葉凡應了一聲,家庭醫生已經替她做好了包紮,提著工具箱走出去了。
房間裡就剩下他們兩人,與暮不由得又問了一遍:“你說的人是誰?”
卻不想他竟是神秘兮兮,似笑非笑地反問:“你想要是誰?”
與暮覺得自己挺無恥的,她竟有些期盼會是譚勳。
這個名字好久都沒有在她心裡提起,是因為這段時間她都將感情轉移到傅致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