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照顧他了,比起上一次更有經驗了一點。
可能是因為他平時有鍛鍊的關係,雖總是發燒,只要一個晚上的照料,燒也退得很快。
與暮想起這個男人的胃不好,來的時候因為正生著氣,回來又直接去了書房,都沒吃什麼東西。
不知是不是胃疼了會引起發燒?等明天早上她早點去煮白粥吧,不僅養胃也很適合生病中的人吃。
這般想著,倦意湧遍全身,她趴在床邊,閉上眼睛的時候她腦海裡還想著,小睡一下就好,等到傅致一好了,再舒舒服服地休息一天。
結果,第二天醒來時,她才發現自己竟躺在了一張大床上。
太陽已經高升,她揉揉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睡的地方是傅致一的床。
她頓覺不對,轉頭,傅致一正側撐著頭凝視著她,見她轉眸,也沒有移開目光。
與暮看著他的眼睛,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句:“你……你的燒退了嗎?”
“嗯.”
他應了一聲,還是那樣的姿勢,像是研究著她,眼睛也不離開,讓人尷尬極了。
他難道不知道他的眼睛太漂亮,這樣看著人會讓人很有壓力嗎?與暮移開目光,欲從床上坐起,哪知剛使力,便被他長臂給壓了下去。
他一翻身,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下。
應是剛洗完澡的緣故,他上半身赤裸,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隱隱地還能感受到他肌膚的冰涼。
她:“你想幹嗎?”
“昨天你照顧了我一整晚,所以……”他俯身,靠近她的臉,“我要補償你……”當他的唇瓣緩緩地印上她的唇的時候,她只覺得時空一下子就定格了下來,腦海裡只有一句話:他在吻她啊……吻真是一個神聖又奇怪的東西,她不是第一次接吻,可是每次被心愛的人吻時,如初次般,青澀的觸覺,心跳的纏綿。
他吻夠了,像個不知足的小孩般舔舔她的唇瓣,笑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嘴角勾起性感又漂亮的笑容。
很奇怪,那樣的眼神裡並沒有她預想之中的慾望,而是單純的寵溺。
寵溺……她應該沒有用錯詞,那眼神裡是寵溺吧?他輕輕地笑,聲音略沙啞:“你好像很享受我的吻?”
與暮:“既然拒絕不了,就坦然接受不好嗎?”
她反問,順便再加上了一句,“反正你長得這麼帥,我也不吃虧.”
他:“你倒是想得開.”
“沒辦法,跟男人在一起,總是要想開一點,不然老是自怨自艾,就像深宮怨婦,我討厭那種樣子。
況且,誰說在歡愛中,女人就一定吃虧了?其實女人是不用太用功又很享受的那個,不是嗎?”
低低的笑聲從男人的喉間溢位,他一個翻身,在與暮的另一邊躺下:“我餓了,去煮東西給我吃.”
與暮看著那個理所當然的人:“我不是你家的保姆,不需要聽你的命令.”
“可是我的病剛好,你忍心不讓我吃東西嗎?”
他挑眉,“說不定晚上我又會生病,你知道我身體不好.”
“別那麼自信,我沒你想象中那麼瞭解你.”
她冷哼一聲,“你就那麼自信我知道你身體不好了?”
“因為我是你的小爺,小爺身體金貴,自然容易一吹個小風、餓了個一餐就虛弱了.”
看起來他今天心情好像非常好,居然都跟她撒起嬌來了。
與暮一向吃軟不吃硬,因此她也沒說什麼,從床上起來,去浴室洗漱,然後乖乖地下樓給大少爺當保姆做早飯去了。
昨天好像是想著煮粥來著,可是看見冰箱裡那麼多新鮮又漂亮的菜色,她忍不住挑出自己平時喜歡的一些菜拿出來做了。
她心裡是想著,傅致一是病人,就讓他喝粥好了,自己昨天照顧了他一個晚上,煮點東西犒勞一下自己應該沒錯吧?結果一做,便做了一些小點心。
與暮一向喜歡吃甜點心,像是那種糯糯的糕點之類。
小時候逢年過節,母親和一些鄰居都會聚在一起做這樣的糕點,她對這個很感興趣,總是在一邊看。
再長大了一些就會跟著做,做著做著也就熟練了起來。
剛開始跟譚勳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會做這樣的小東西,想要討好他。
可是他不喜歡吃甜,不喜歡也不會強逼自己吃,她也就沒再弄過了。
將最後一碗糕點端出去的時候,傅致一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他看著桌子上糕點式的滿漢全席,詫異:“雖然說是生病,也不用做這麼多東西給我吧?”
與暮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這些都不是給你做的.”
她指著全桌最角落上的那鍋白粥和旁邊的一小碟雪菜,“那些才是你的早餐.”
“你確定?”
傅致一看著自己可憐兮兮的早餐,再看看桌上那麼豐盛的糕點,“那你做這麼多東西擺著好看嗎?”
“我自己吃不行嗎?”
她說,“有時候比較懶,不想自己做東西的時候就可以順便拿來吃。
你病剛好,這些東西不適合你,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喝粥吧.”
大少爺哪裡會理她,管他生病不生病,他徑自坐在位置上,隨手拿了一個糕點就放進嘴巴里。
當與暮從廚房裡拿了碗筷出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他在糕點裡挑來挑去,找到一個長得比較好看的放進嘴裡。
“哎……我不是說你不能吃嗎?”
傅致一沒回答她的話,指著桌上的糕點說:“味道不錯,以後經常做點吧.”
他還真是小爺,不知道做東西的複雜和累。
與暮不理他,走到桌子的另一邊,給自己盛了一碗粥,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我的粥呢?”
小傅爺鬱悶地發問。
“自己沒手嗎?”
她沒好氣地應一聲。
平常他在家裡吃飯都是別人幫著盛好的,所以就這樣問出了口。
想起眼前的小女人好像特別不喜歡幫他做事,他心下只覺好笑,便自己站起身,盛了一碗。
與暮看他將盛粥的勺子隨意地放在鍋裡,也不知道放在一邊乾淨的盤子裡,不禁抱怨:“你這樣放,勺子會很容易掉進粥裡的.”
他卻滿不在乎地說:“是你不幫我盛的.”
那語氣,好像所有的錯都是她的一樣。
與暮突然就很後悔,她剛才幹嗎要給他做早餐啊?餓死他算了,說不定社會上少他這樣一個人,世界都太平了!“你說什麼?”
奢華的房間中,筱筱拿著話筒,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
話筒的另一邊,好友輕嘆了一聲道:“是真的,我今天已經找小傅爺的助理問過這件事了,小傅爺真的有親自去朝與暮的老家接她回來.”
筱筱眼底揚起的震驚,下一刻轉為擔憂。
在電話另一頭的好友不難感覺出她的難受,便問:“你回國已經有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見過小傅爺一面,會不會是他因為這個生氣?嫌你冷落了他,所以才找別的女人?”
“佩佩,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回國不就是想要見他的嗎?難不成我是來這裡玩的?是他不想見我,我整天都往他家裡跑,跟他打了好多個電話,他都不回家,每次在電話裡都很冷漠。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如果我追得越緊,他就會越厭煩,我怎麼會不想見他呢?我不敢啊……”“唉……我就跟你說,如果你想要找份幸福的感情,就不要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這麼多年你還沒得到教訓嗎?如果他真的有一點點在乎你,就不會這樣對你。
別怪我說狠話,你跟他在一起這麼久,除了你們身邊的人,他有親口承認過你們的關係嗎?沒有!就算他的奶奶喜歡你又怎麼樣,只要他不承認你們之間的關係,到時候他一腳將你踢開,連藉口都不用,筱筱,你真的要好好想清楚了。
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寵你的。
雖然條件也許比不上小傅爺,但這世界上像他這樣的人又有幾個?你別要求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