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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沉迷美色”的病弱暴君15

褚玄錚想起崇文說的話,又想起了剛剛顧清瀾流暢的動作,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手腳其實沒事,顧清瀾在騙他。

他不知道這些話裡哪些真哪些假,即使全是假的他也不在乎,他只知道聽著顧清瀾的悲傷哽咽心中酸酸的,有些喘不過氣的氣悶。

計劃明明成功了,為什麼他心中並沒有預想中的高興?

褚玄錚隱隱意識到不對,可是他不明白,‘這不是我想要的嗎?我只是在愛他,為什麼會難受?’

原本從先帝身上學來的所謂愛語情話被他嚥了回去,他依照本心出口安慰:

“你還有我,阿玉,不要怕。即使所有人都背棄你,我也會陪在你身邊,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所以,阿玉也不要離開我,好嗎?留在我身邊。”

……

即使他們兩個離房雲蘭不近,房雲蘭也能隱約聽到兩個聲音,她倒是沒往顧清瀾是男人那方面想,她滿腦子都是顧清瀾欺君。

房雲蘭本就潑辣張狂,被顧清瀾打了兩巴掌又差點被掐死,心中可謂是恨極,見褚玄錚和顧清瀾都不再說話,急忙開口告狀:

“陛下,璵昭儀她會說話!她欺君罔上,罪該萬死!”

然後捂著臉嗚嗚哭訴,嬌媚的聲音如同撒嬌嗔怪一般,只可惜臉頰紅腫,髮髻散亂,疼痛讓她控制不住的涕泗橫流,看一眼就覺得辣眼睛。

“陛下要為妾做主啊!妾剛剛在內殿小憩,可能是底下的奴才不懂規矩怠慢了璵昭儀,她竟一見妾出來就衝過來打了妾兩巴掌……嗚嗚……

昭儀即使對妾御下不嚴心生不滿,也不該以下犯上,如此猖狂的毆打妾啊~。更何況,她還想殺了妾,如今這證據還在妾身上呢。”

褚玄錚當然是選擇為顧清瀾遮掩,“他能說話的事朕知道,是近來才治好的,不算欺君。至於今日之事,朕聽聞你殺了璵昭儀的狸奴?”

這明顯的偏袒讓房雲蘭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心中怒罵暴君色令智昏,卻還不得不軟著聲調解釋:

“妾同貴妃和賢妃為了籌備中元節事宜忙碌了許久,今日得空出去轉了轉,卻不料被不知哪裡竄出來的野貓衝撞,巧兒為了保護妾也被它抓傷,驚嚇間將它甩了出去,誰知不湊巧撞上了假山石……”

這套說辭底下的真相褚玄錚心知肚明,後宮的腌臢事端看皇帝想不想罰,前朝局勢允不允許罰,有幾件是簡簡單單隻論對錯的呢。

這些事他本也該考慮,但誰讓他是個暴君呢?

他緊接著問道:“那屍骸呢?”態度頗有些咄咄逼人。

“陛下!”房雲蘭沒忍住聲音高了幾個度,然後又強壓了下來,儘量平和的開口:“妾的安危在陛下心中竟還比不上一隻狸奴嗎?”

她說這話時語氣委屈,神色黯然,像是被傷透了心。

褚玄錚卻不吃這套,突兀莫名的問了句:“德妃你可知如何把救命藥變成催命符?”

正哭哭啼啼的德妃瞬間噤聲,就像被扼住脖子的鴨子。

德妃做過,她當然知道,把藥熬幹煎糊不更換,加水重新熬製,輕則不起效用,重則中毒或加重病情,不日前她才企圖用這個方法害顧清瀾。

她看顧清瀾毫無異樣本還在納悶,聽褚玄錚這一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恐怕是他暗中換了湯藥。

只可惜她不知道,換了的湯藥顧清瀾也一口沒喝,她的手段終究會落空。

褚玄錚見她這樣只是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就回身朝著顧清瀾伸出手,掌心向上,顧清瀾試探著搭上去,被他反手握住。

“阿玉,我們先回去吧,我會派人將瑞雪的屍骸收殮。”

顧清瀾被他拉著往外走,宮人們離了一段距離跟著。

“那我能把它埋在曦和殿那棵桃樹下嗎?”

顧清瀾之前雖強忍著不想落淚,生理反應卻實在控制不住,如今鼻子還半塞著,他只好不顧形象的吸吸鼻子,話語還帶著模糊轉音,多了幾分纏綿意味。

褚玄錚認真考慮了可行性並回復:“怕是不行,你遲早要搬離那裡的。”

……

落日餘暉之下,兩人的影子逐漸拉長,相互交融,不分彼此。

今朝西曛賦紅妝,彼時結親入洞房。

此刻有幸共斜陽,餘生和鳴琴瑟長。

——

褚玄錚只要有空就會歇在曦和殿,今日出了這樣的事,他就更不可能在這時候離開。

瑞雪的屍骸應顧清瀾所願火化,骨灰罈就埋在曦和殿的桃樹下。

日落月升,群星閃耀。顧清瀾坐在桃樹下望著無邊夜色怔怔出神。

「系統,採訪一下,看見自已的屍體你是什麼心情?」

「那只是暫時寄居的軀殼。而且,說起這個,我記得你看見博士儲存的小白屍體時還吃了不小的醋吧?」

……

他正一邊悼念瑞雪,一邊與系統說著話,身上忽然多了一件披風,褚玄錚的關切聲在身後響起:

“秋夜寒涼,阿玉還是早些休息吧,瑞雪想來也不願看到你如此傷神。”

“多謝陛下,我只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就準備回去了。”顧清瀾低眉,眼角微垂,明明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卻脆弱又可憐。

褚玄錚嘆了口氣,拉著他回了寢殿。

……

沐浴後兩人靜靜躺在床上。

“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褚玄錚側臉貼在顧清瀾胸膛上,沒頭沒尾問了一句。

顧清瀾疑惑:‘褚玄錚今天這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成謎語人了?’

到顧清瀾面前的湯藥本就是沒做過手腳的,他來到秦元國皇宮也才短短几天,沒來得及發展自已的人手,自然也不知道褚玄錚問住德妃的那句話具體指什麼,只猜出這怕是德妃害人的把柄。

現在褚玄錚又這麼問了一句,這次是對顧清瀾自已,但這回作為當事人的顧清瀾明白他的意思。

顧清瀾順著依偎在他懷裡的少年較常人更為柔軟的長髮,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

“當然有,陛下,從被送入宮當天看見你時我就知道,攝政王的小動作全在陛下意料之內。

陛下明知我不懷好意,卻偏要來靠近我,到底是信任我,還是藝高人膽大呢?

如果是信任我,那陛下怕是要失望了,攝政王讓我給陛下下蠱,我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