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識大體，明大局
因為女媧一句話。
這時候天下眾生都在為之而震動。
天庭之上，諸多仙神看向蘇言的目光，也有了不少變化。
不過，蘇館不開口，誰也不會在這時候站出來說點兒什麼。
所有仙神只不過是目光交流一瞬過後，又都是重新將目光注視到崑崙鏡中。
“女媧娘娘提出的這個提議，對於任何人來說，只怕都是難以接受的。”
“更何況能夠在量劫之中，引導妖族覆滅萬靈萬族的妖帝蘇言。”
“他應該會直接拒絕吧？”
許多人一邊看向崑崙鏡，一邊心中暗自揣測著。
然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蘇言並沒有拒絕女媧的提議！！
……
崑崙鏡中畫面。
蘇言面對女媧的提議，只是沉吟瞬息，竟然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只要能夠將遮天法推廣出去，壯大人族，蘇言甘心領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從蘇言口中說出來，語氣十分平靜。
就好像現在他說的，不是在放棄自己本來可以擁有的無上利益。
而是隨手丟棄一張廢紙、一根雜草！
女媧聽到蘇言的話，點了點頭，卻是自然開口說道：
“你若是覺得……嗯？你說什麼！”
說到後邊，女媧的聲音甚至都提高了一個度。
以至於她身上那神聖威嚴的氣息，都因此而生出了些許的波動。
彷彿一瞬間從那至高無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聖，生出了許多鮮活人性色彩。
女媧這時候的確是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原本她可是覺得，想要說服蘇言，必然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
哪怕這事情說起來，女媧的確是沒有什麼私心，而純粹是站在大局層面考慮。
可是，再怎麼說。
遮天法如此強大，其所代表的利益，也同樣太過驚人。
任何一尊有志於成就大道的生靈，都絕不可能將它忽視。
蘇言能夠創造出遮天法，的確是大才大智，大氣運大福源之人。
可是就算如此。
在女媧看來，他也不太可能擺脫了自身的侷限。
說到底，蘇言也只是凡俗，而未曾真正超凡入聖！
但是！
但是！
“蘇言他竟然就這樣答應了？”
女媧看著蘇言，目光中帶著驚奇和審視。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蘇言。
但這次，卻是史無前例的認真。
因為女媧感覺，眼前這個小小人族，實在是太過神奇。
“在這樣短暫的時間內，已經做出了太多讓自己這個聖人，也感覺不可思議的事情。”
“以他的修為、境界、出身，這著實稱得上是一種奇蹟！”
女媧心裡面想著。
邊上。
青鸞仙子聽著女媧和蘇言之間的對話。
一開始的時候，懾於女媧娘娘的聖人威嚴，她縱然有意見，也不敢太過直白髮表。
可現在聽到在女媧建議之下，蘇言竟然真的就這樣輕易交出了遮天法。
整個過程，甚至都沒有提出任何要求。
“哦不，他也提要求了，就是要將遮天法推廣出去，造福人族！”
青鸞仙子心中閃念。
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對於蘇言，究竟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情緒。
可在這樣不知道抱著什麼樣情緒的複雜，有股衝動，正在佔領她的心神。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坐視！”
“無論接下來的話說出去之後有什麼結果，我都必須要說！”
青鸞下定決心。
看了一眼蘇言，又看了一眼女媧，在他們未曾注意到的地方，臉上顯露出了某種決然色彩。
……
崑崙鏡中畫面，透過蘇館天帝法力，可以說是毫無阻礙的傳播到了每一個修士眼中。
這時候，大部分生靈目光都集中在女媧、蘇言身上。
“臥槽，情況有些不對勁！”
“那蘇言不是亂世妖帝嗎，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覺悟？”
“只要能夠壯大人族，他竟然甘願就這樣輕易將遮天交出去？”
“這怎麼可能？！那可是連女媧聖人也稱讚強大的遮天法啊！！”
許多人震驚的議論著，一時間竟然生出魔幻的感覺。
“這真的是那帶領妖族，禍亂洪荒的亂世妖帝蘇言嗎？開玩笑吧！”
“如果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是抱著這樣的志向，那又怎麼會在後來變成一手造下無數殺業的萬惡魁首？？”
疑惑，震驚，魔幻！
看著崑崙鏡中的畫面，無數生靈心思全然混亂。
一時間只感覺如今揭秘的一切，跟自己曾經所認知的東西，差距太大。
這種巨大的差距，甚至到了讓他們無法理解，無法分析的地步。
不過。
雖說此刻，大部分生靈的注意力，都在蘇言和女媧身上。
然而此刻觀望崑崙鏡中畫面生靈，何止億億萬之數？
如此萬族萬類，萬眾萬靈之中，自然也不乏目光放在青鸞仙子身上的人。
於是，他們此刻也就都察覺到了，青鸞仙子在女媧、蘇言未曾注意到的地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決然。
“嗯？青鸞仙子這個表情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妙啊！”
看到青鸞臉上的神色。
結合剛才她在女媧和蘇言交流之時，曾經表現過的態度。
以及作為相對於崑崙鏡中展現畫面，乃是不折不扣時間線下游的現實世界，青鸞仙子已經隕落的真實。
這些注意到了青鸞仙子臉上神色的存在，就都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青鸞仙子的隕落，其中充滿謎團。”
“而現在，透過我等從崑崙鏡中逆溯因果所見到的畫面，怎麼感覺悲劇馬上就要開始了？！”
“不要啊，青鸞仙子你可要理智啊！”
許多生靈意識到事情不妙。
哪怕非常清楚，現在崑崙鏡中所展現，不過是時間長河上游投影。
乃是被天帝蘇館以無上法力，牽引因果而匯聚的水中花、井中月。
畫面中的女媧也好，蘇言也好，青鸞仙子也好。
都絕不可能跟現實有一絲一毫的交匯。
但此刻情急之下，還是有無數生靈，對著天穹畫面，發出了呼喚悲鳴。
“青鸞仙子，你要理智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