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客觀的聲音，終究只是少數
“縱然他後來變成妖帝，在洪荒大陸為惡，至少作為人族賢者之時，蘇言的行為，無可指摘，不該被抹黑……”
似這樣客觀的聲音，終究是少數。
因蘇言創法之功，無數人族修煉著遮天法，不斷的蛻變自身，洪荒世界的修煉者之中，人族的數量日益增加。
如今，人族的聲音，也成了大多數。
只是。
無數人族修行者，卻是從小聽著人教太清聖人與玄都大法師的故事長大。
在這些故事裡，總有一個讓人覺得可笑的反派角色，作為小丑，襯托著聖人師徒二人的偉岸形象。
蘇言！
這個在人族神話傳說中，竊取聖人之功，攻擊聖像，最後叛出人族，投入妖族的先賢之惡名，簡直如雷貫耳。
如今，這些關於蘇言的形象卻被證偽，原來那些神話傳說都是假的。
真相恰恰相反。
看到了畫面之中，青鸞與蘇言，這兩位“遮天法”事件的當事人，一個疑似被聖人打殺，另一個被聖人誘騙，放棄了海量的功德，最終在人族歷史裡，成為丑角。
知道真相之後，許多人族的心裡動搖了……
一方面，從血脈裡面流淌著的，對於人教，以及庇護他們的人教聖人太清的崇敬，讓他們下意識忽略聖人的醜陋一面。
另一方面，在崑崙鏡的投影畫面裡，卻又真實的看到了蘇言為人族的付出，以及聖人形象的醜陋。
這兩種衝突的印象，攻伐著他們的內心，讓人心中糾結，彷彿天地再造。
洪荒大地。
幾位人族修煉者，看著天空的投影畫面，不禁唏噓不已。
“確實，縱然先賢蘇言，在人族的過往歷史畫面裡，面臨人族危難，從來沒有出手幫助，可是，他對人族的付出，卻是真實的，應該為他正名！”
“是啊，若不是隕落的青鸞仙子提及，我們又怎麼會想到，當年的先賢，其實並不強大，他用自己的身軀試驗遮天法，耽誤了修行……”
“這是為了人族，誤了修行啊，而我們卻不知道去體諒蘇言，之前遇到了危難，更是去求他相救。”
“蘇言賢者，當時的實力並不強大，人族就算真的求他相助，又能如何呢？而他創造的遮天法，卻是真實的幫助人族在洪荒世界生存了下來……”
“我不認同你們的說法。”一個人教出身的修士說道，“縱然蘇言有功於人族，可是他犯下的罪惡，就可以抵消嗎？”
這一個修士指著崑崙鏡的投影畫面：“何況，縱然青鸞仙子的犧牲，讓人扼腕嘆息，就能證明蘇言也是犧牲了自己麼？這完全是沒有道理的。”
“青鸞是青鸞，蘇言是蘇言，萬一青鸞仙子對於蘇言的印象，不過是他偽詐的說辭呢？”
“蘇言在當時很弱麼？是的，他只是金仙，可是，金仙難道不能出手麼？他修煉遮天法，戰力本來比同階更強，你們承認這個說法吧？”
“一屋不掃，何以掃洪荒。一個連人族的危難也不願意出手的賢者，你們會相信，他無數次的用自己的精血推演功法，是為了人族，而不是他自己麼？”
人群之中，也有一些人族頷首不語。
確實。
遮天法以人身蛻變為目標，透過一個個人身秘境，實現戰鬥力跳躍式提升……
以前羸弱的人族，正是因為有了同階戰力無敵的遮天法，才遠超洪荒萬族，迅速站穩了腳跟，成為洪荒主角。
蘇言開創遮天法，戰力當然也不弱。
那一個修士繼續說道：“既然同階無敵，當時人族遇到了危難之際，他為什麼不付出自己的心血呢？反而等到遮天法交易出去之後，才提及自己為了創法，付出無數心血……”
“這，可信麼？”
“其它人族的命，難道不是命？作為人族的賢者，多救幾個同族，不也是對於人族的貢獻麼？”
“先賢是為了長遠考慮！”
一個人族修士反駁道。
人教出身的修士說道：“既然是為了長遠考慮，那麼，這一次的交易，讓太清聖人誕生在洪荒大陸，豈不是更長遠的利益麼？若是沒有太清聖人，人教哪裡來，玄都法師的庇護哪裡來，人族早就沒了……”
“可是，太清成聖也是蘇言之功啊！”
“胡說！這分明就是揣測聖人，心懷叵測。”
“天帝大人可是人族出身，崑崙鏡也已經成為混沌至寶，斷然不會有假。”
“縱然如此，蘇言有功於聖人之事，也未必準確，太清聖人可是盤古大神的元神轉世之一，先天就身懷開天功德，蘇言縱然有功，也不過是微末之功，縱然沒有人族氣運相助，聖人也遲早能夠成聖的。”
另一位人教門徒也附和道：“是啊！洪荒世界誰人不知，當年的紫霄宮中客，只有那些坐上了蒲團的大能，才是成聖之人，太清聖人的聖位，那是天道註定的，蘇言有何功勞？”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太清聖人如果沒有提前成聖，反而被其它大能擊殺的話，是不是就萬事皆空了呢……”
“是啊，三清成聖之前，都是形影不離，還不是為了兄弟齊心，能夠活下來？蘇言的功德，使他們提前成聖，這還叫微末之功，你還是人族修士麼？”
洪荒人族，因為太清聖人形象崩壞，以及蘇言的形象回暖，引起了不小的爭辯……
縱然蘇言在人族的時候，做下如此功績，但是終究沒有親自傳授人族遮天法。
遮天法，是玄都代師所授。
洪荒人族，無數年來，都是聽著蘇言的惡事成長起來的，心裡更是認定，這蘇言就是個竊法小人。
不曾想，此次天帝蘇綰追溯歷史，投影出來的畫面，卻讓蘇言與太清師徒的形象逆轉。
這些畫面，顛覆了人族多年的印象！
只是。
縱然蘇言如何有功於人族，卻因為此前作為妖帝的經歷，縱使人族想要洗白蘇言，也沒有可能。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蘇言已經犯下大錯，雖然於人族有一時之功，也是於事無補。
天庭。
太白金星悄悄擦去額頭的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