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江愁眠只覺得震驚,“那你要回哪裡?”她心裡現在已經作了打算,小虎以後是要回去的,以後就只能自己在這白沙城了。
小虎看著江愁眠震驚的表情,只得緩緩解釋道:“我家出事了,我只是來這裡躲一躲。事情一過就會有人來接我回去了。”他想著還是簡單跟歲寒說一說,畢竟歲寒也跟他說了自己是怎麼來的。
“那你以後會來看我嗎?”江愁眠想著,原來只有自己什麼都沒有,人家小虎是有背景的,也對,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怎麼可能犯什麼窮兇極惡的事。
“可能不會了,不過我要把你帶出去。”小虎信誓旦旦地說,“我娘要是知道你對我的照顧,肯定會好好感謝你的。”說完還拍了拍胸脯。
“嗯嗯,那我就靠你了。”江愁眠裝作開心地笑了,心裡卻開始不對勁起來。這小虎都來這裡三年了,要是有人照料有不至於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而且三年都沒來接他了……他不會是被騙了吧?
“嗯,那你不讀書也不行呀,君子六藝你會嗎?”江愁眠淡淡的問著,小虎的身份恐怕也是個不簡單的。他回去以後總不能連君子六藝都不會吧。
“我們那裡不學什麼君子六藝,哪裡像你們那般什麼都要學。”小虎說起了自己的家鄉,臉上露出了嚮往的表情。“在我們那裡,也和你們一樣讀書明理,但是我們還要看武力之類的。可不像你們的文人一樣那般柔弱。”
“我們的文人才不柔弱呢,說到武術他們也會射箭的,這是君子六藝之一。”江愁眠有點不服氣地說著,“你看我,我柔弱嗎?”
“哦,那誰叫你們的文人看起來就弱弱的,不過歲寒,你看起來和一般女子不一樣。”小虎細細地想著他第一次看見歲寒的樣子。歲寒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而且他第一次見歲寒就知道歲寒會武功,能保護住他,而且歲寒看著不像是一個壞人。
“那當然,每個人都和其他人不一樣。”江愁眠沒有問小虎哪裡不一樣。只是想告訴小虎,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無可代替的……“那你想不想學武?我可以請一個武學先生給你。”
“想,當然了,我才開始學武后不久就逃到了這裡……”小虎沒有說後面的話,他是偷偷跑到這裡的。只是歲寒為什麼不教自己武功呢?看來歲寒還是不信任他。
……
到了深夜,江愁眠又做夢了。還是夢到了以前和顧宴思一起的時光,這個夢好長好長,她只覺得要是一輩子像這樣下去該有多好?就這樣,和他結婚……
半夜外面的動靜突然吵醒了江愁眠,她以為是小虎起夜,可過了一會就聽見有人開啟廚房的聲音。她頓時感覺不好!遭賊了。
那個人好像在撬鎖,她偷偷開啟門縫,看著那個人,他鬼鬼祟祟地在搗弄著鎖。她看了一會,幸好這個人沒有同夥,她雙手摸向腰間,卻覺得腰間空落落的,記錯了。她沒劍了……
不過她悄悄回床上,拿了束頭髮的木簪,她得動作快點,要是那個賊進了廚房,拿了刀,她和小虎就危險了。
她猛然開啟房間門,然後朝著賊人衝了過去。幸好那賊人被嚇得愣了一下。看見是一個女子,心裡也不害怕。
他掏出了懷裡的刀,江愁眠心裡有點發怵。這個人怕是慣犯了。這個地方,死了一個人,也沒有多少人在乎,可能都沒人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江愁眠只得斂了斂心神,還是硬著頭皮上去了。然後和這個賊人打在了一起。她因為要避開刀,就有些掣肘。沒想到小虎拿起了棍子從後面把賊人給敲暈了。
江愁眠看見小虎,又慶幸又害怕。“你怎麼醒了?”“他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小虎沒說,他以為歲寒偷偷溜了出去,回來後打算吃獨食,他就裝睡靜靜地聽著。直到兩個人打了起來,他才發現不對勁。
“你小心一點,我去看看他怎麼樣了。”江愁眠握緊簪子朝著賊人走過去,小虎立刻點了一盞燈過來照明,江愁眠才看見賊人後腦勺流出來的血。她忙上前去探了探鼻息,沒氣了。
小虎也看見了,只不過他在江愁眠身後,江愁眠沒有看見他冷漠的表情,那種看螻蟻一般的眼神。江愁眠心裡一凜,這小虎要是知道自己殺人了,會不會害怕。
“小虎,回去睡覺吧,這裡我來處理。”江愁眠打算自己找個地方把他給埋了,至於小虎還是去休息吧。
“他是死了嗎?我和你一起去。”小虎堅定的說著,臉上露出有點慌張害怕的神情。“我知道他是誰?我們把他丟到他家裡就行,就當他是摔死了。”
“那也好。”江愁眠聽了小虎的意見,就趕緊背起了賊人,由小虎帶著一路黑燈瞎火地把賊人丟進了他家的院子的牆根那裡。然後就悄悄的回去了。
回去之後,兩個人把血跡給清理乾淨了。“小虎,你別怕,他是個賊,肯定偷過不少東西,你是在為民除害。”江愁眠蹲下來直視著小虎的眼睛,她不知道今天會不會讓小虎有什麼心理負擔。
“沒事,歲寒,我不怕的。這個人我認識。就是他以前經常偷東西,我剛來的時候被他給盯上,搶我的銀兩後被我發現,還打了我一頓。”小虎想著以前他剛來這裡的時候,就是因為被偷了銀子,不然他怎麼會過得這麼艱難。他今天可是下了死手的。
江愁眠聽著他這樣說就放心了,摸了摸他的頭,就讓他回房間自己去睡了。她則是走到院牆邊看了一遍,這院子的牆,實際上也不算矮了。
看來以後還是要小心一點。財不外露才是。能少一事是一事,今天那個人怕是看見了她買了那麼多東西回院子,心裡歹意一起,看著只有她和小虎兩個人就放大了膽子,過來偷東西了。
還真是……人心叵測。
她回去躺著了,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腦子好像很是清晰地想起來以前的事。現在看來,她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其實,顧宴思也不是那麼喜歡她,她也是吧……
她感覺就是顧宴思安排的刺殺,只是那天他元宵節趕回來發現顧宴寧點了燈,計劃提前了。他早就和杜南喬聯手了,不然杜南喬怎麼可能遇見她劫銀兩,他們安排的神醫在先皇的飯食或是什麼地方做了手腳。然後陷害給大皇子。
他竟然殺害自己的父親,就為了奪一個皇位。他究竟是被傷了心,還是說原本就是狼子野心。他把所有人都矇在鼓裡,最後過河拆橋,娶了江愁華,拉攏了江府,籠絡了天下文人的心。只是他為何沒有直接殺了自己,明明自己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