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眠看著李思遠走開了,自己又抱著白狐出去了,她想著明鏡大師的話,把抱著的白狐緊了緊。這白狐似乎是被勒得有些不舒服,頭往江愁眠懷裡拱了拱……
江愁眠似是未覺,只是去那寺廟裡的殿堂裡面三跪九叩、點高香、敬神明……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求什麼。只是覺得拜一拜心裡更加踏實些。
然後又捐了些香油錢。廟裡和尚看她出手大方。就向她介紹起廟裡可點長明燈。只需要捐一百文香油錢,再把給的佛經一字不錯的抄寫九九八十一遍可。
江愁眠腦海忽然浮現那顧宴思盛滿笑意的眼睛,心裡一軟。就捐了錢,留下名字後打算為顧宴思點一盞長明燈祈福。拿走佛經時,這小和尚記錄到江愁眠的名字時,卻是一驚。
“江施主,這後殿裡昨天有位施主為你點了長明燈。”小和尚看著江愁眠說著。
“不知是何人所點?”江愁眠有些意外,竟有人為她點了長明燈。
“是顧宴思顧施主為江施主所點。”這小和尚說著。
“多謝小師父。”江愁眠聽見後心裡一喜,沒想到顧宴思還有這等心思。這下卻是更加動力十足的,拿著佛經就往二樓上去,打算趁這幾天在寺廟裡把佛經給抄了。
……
這佛經一抄便不曾放下毛筆,卻還沒抄多少。直到日落西山,光線有些昏暗時,江愁眠才察覺。旁邊的白狐倒是懶洋洋趴在桌上睡覺,頭都不曾抬一下。
江愁眠難得有這麼悠閒的時光,之前在現代時整天就是忙著上課,忙著參加社團活動,一閒下來不是睡上一整天便是刷上一整天的影片,到了這裡那幾天心裡一直沒底,忙著各種瑣事……
把桌子收拾好,抱起白狐後下了樓,讓那小沙彌留著她的東西,她明日還來就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裡,卻發現江愁歡在李熙怡房間門口跪著,嘴裡喊著冤枉。院子裡坐著大夫人還有李夫人,旁邊各是便是江愁華和李思遠。
“見過大夫人、李夫人。”這邊江愁眠低頭行禮。裝作不認識那李思遠。
“起來吧,過來和母親這裡坐下。”大夫人既然發話了。江愁眠不好離開,在剩著的位子上坐下。
“愁眠,今早你上早課是否看見了愁歡。”大夫人問著。
“回母親,今日早課愁眠未曾看見五妹。”江愁眠只得實話實說。耳邊是江愁歡的低泣。
“大夫人,就是三姐推的李小姐。愁歡冤枉啊!”江愁歡猛的起身,卻被旁邊的嬤嬤壓著,沒能起來。憤怒的看著江愁眠。
“這江五小姐可真有意思。我還不曾聽聞江家有這等搬弄是非,歹毒心腸的人。”李夫人看著那江愁歡卻是眼裡直冒刀子。
“愁歡,不得胡言!讓夫人見笑了,這愁歡沒見過這場面,怕是被嚇到才胡言亂語的。我改天必備厚禮向令千金登門謝罪。”王夫人呵斥了江愁歡後又向李夫人賠禮。
“母親,明明是三姐和李小姐有些恩怨,三姐報復李小姐,我什麼都沒做!”江愁歡畢竟年齡還小,現在急了,只是想盡快把自己摘出來,這言語間又扯出了另一樁事。
王夫人現在只恨不得當時不要帶這江愁歡出府,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還在抵賴。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五妹怕是誤會了,我和李小姐有些交情,卻沒恩怨。昨日我和五小姐一見如故還一起去散步遊玩呢。我怎麼會加害她呢?”江愁眠平靜的說著。
“母親……”“夠了!本夫人今日倒是長見識了!”李夫人打斷了江愁歡的叫冤。“今日天色已晚,便不叨擾了。”說完就起身怒氣衝衝的走了。李思遠看了看江愁歡就跟著他母親出了院子。
“唉,愁眠,時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王夫人發話了,帶著江愁華離開了院子。看這架勢,王夫人怕是要把江愁華帶離這是非之地。
“多謝母親關心,母親保重身體。”江愁眠行了個禮就要回房間。
院子裡就剩下哭哭啼啼跪著的江愁歡,旁邊站著一個嬤嬤守著她。另一個嬤嬤卻是進去了。江愁眠開啟房間進去,門一關,隔絕了外面那道幽怨的眼神。
進了門,沐芳和採蘭就把門敲響。端著飯菜進來了。對於今日江愁眠去了哪裡卻是一句不問,在江愁眠身邊從小待到大,她們知道有些事該問有些事不該問。
吃過飯後,沐芳拿出一封信和一個盒子交給了江愁眠,採英則是把剩著的菜裝進了食盒裡。這菜裡有葷腥,不處理妥當只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江愁眠讓沐芳退了下去,後開啟了那一封信。才知道原來是顧宴思的手筆。顧宴思原打算讓人把那李熙怡給迷暈後丟到樹林裡吃個苦頭,嚇唬嚇唬她。
不料這江愁歡自己送上門來,在上早課前約見了李熙怡,打算給李熙怡出個點子想,火上澆油一番。李熙怡卻不上早課拉著江愁歡去寺廟外密謀,
李熙怡的嬤嬤看不上江愁歡那一副吃裡趴外的德性愁,怕帶壞了李熙怡便不讓李熙怡和她多有接觸,江愁華唆使李熙怡屏退了一眾丫頭嬤嬤。
顧宴思的暗衛一直跟蹤著,因江愁歡身份不夠與李熙怡並排同行,只能站在李熙怡後側方,暗衛趁李熙怡站在臺階旁邊就送了她一程,然後把江愁歡給擄走了。還把江愁歡的手帕給丟在了原地。
李熙怡從臺階上滾了下去,砸傷了腿還被下了迷藥到現在還在昏迷了。那江愁歡卻是被擄走丟在那池水裡泡了許久,中午又把她提起來給曬乾了頭髮衣服,才將她給放走了。
江愁眠只覺得好笑,這因果報應來得太慢得花錢,她不介意去製造一個。只不過那江愁華卻什麼事情都沒有。心裡又有點失落。她的好大姐也是個泥鰍,不好拿捏呢……
這顧宴思在信中又表愛意,又邀功,像個要糖吃的孩子一般,想起那盞長明燈,江愁眠此刻覺得魂穿過來也沒什麼不好,至少這世間有了個真的待她的人。
回過神來卻發現雲落再桌子旁邊把頭伸過來,也學她的樣子裝作看書信的樣子,江愁眠立刻被逗笑了,拿著手指點了點雲落的頭,“你也來湊熱鬧,你認識字嗎?你還看。”……話畢,看著這狐狸被點得低下頭,心裡越加喜愛得緊。抱著它站起來舉高高,轉圈圈。然後放下揉了一通它的臉才給它放到桌子上。
一放桌上,雲落就跑到那木盒子旁邊守著。江愁眠隨後又把書信給燒了,書信固然值得收藏,可她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然後就開啟了個木盒子。
裡面是一塊令牌,江愁眠拿起來,用手摩挲著。心裡開始盤算起來:這令牌按信裡交代說是顧宴思培養的清遠司,這裡面培養的全是見不得光的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