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週一，省裡的檔案也發下來了。檔案是省組織部發的，送檔案的是省組織部的副部長楊雄。楊雄一見我就挑大拇指說：“郝書記，你就是厲害，我跟梅省長混了二十年才混到一個正廳級。李為工跟你不到兩年時間就成市委書記了，厲害厲害。我看我以後還得跟郝書記混呢？”

我調笑說：“這主要是李為工厲害，要是你跟著我，我讓你當一個正處都有些對不起老百姓。”

我這樣的說，楊雄也不生氣，反而還笑著說：“郝書記，說話就是精闢。”

我說：“你小子又傳達什麼旨意了。”

楊雄說：“還能傳達什麼呀！不就是任命李為工當雲城市委書記的檔案嗎？梅省長說了，簡單點，開個常委會傳達一下，今天我就帶李為工走，到省城明天我再送他到雲城走馬上任。”

我說：“老白省裡怎麼安排？”

楊雄說：“白雲飛這幾天先在雲城幫李為工熟悉熟悉環境，等再過些時候省裡要調共青團的李樹嬋到你們市當副書記，白雲飛調到省共青團當書記。”

我說：“這樣也好，白雲飛不是當地方一把手的料。那姬易安呢？”

楊雄說：“還留在雲城當市長。”

我說：“她和李為工不和。”

楊雄說：“你不知道，這姬易安就是賤，誰欺負她，她就願意和誰在一起，她願意和李為工搭檔。”

我說：“這樣也好。”

我們閒談幾句，我讓小魏傳達我的意思讓全體常委開會。時間不長這些常委都到了市委小會議室裡。

小魏來跟我說：“郝書記，他們都來了，你也過來開會吧！”

我說：“好吧！”

楊雄說：“郝書記，你們辦事效率還很高的。”

我和楊雄來到了會議室裡。我給大家介紹了一下，其實大家都認識楊雄。

楊雄說：“今天我是來傳達省委安排的，省裡決定讓李為工當雲城市委書記，省裡讓明天就去上任。我今天就帶他到省裡，省裡的意思是不要張揚。時間也不早了，省裡的檔案我也就不宣讀了，留下大家可以傳閱，我們吃點便飯，就算是告別了。”楊雄說完，我們所有的常委都顯得有些沉默，就連要升官的李為工也悶悶不樂的。

楊雄說：“看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好像真的捨不得李為工似的。老李你說句話。”李為工說：“當雲城的市委書記我沒有意見，我堅決服從安排，可是我離開真的有些不適應，我真的不願意離開大家啊！”

我說：“大家不要說這些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來日方長，雲城也不是什麼天涯海角，要不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去看看。”

李為工也說：“我走了，我老婆孩子還在同城，我會經常來看看大家的。”

我們到小餐廳吃飯，喝了些酒，大家的鬱悶也顯得淡了一些。吃完飯李為工就跟楊雄走了。我們驅車送到高速路口。看著李為工他們坐著的車走遠了我們才回去。

李為工一走，我總覺得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此後我有很長時間沒有見他，我再次見到他是好幾年以後的事情，那時候李為工已經是更大的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