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邢大牛離開鬼樓,帶著彭明友去見了黃一偉。
他們沒有開卡車去,因為黃一偉的辦公室在市中心,這個點卡車是沒法進城的,且太過招搖。
所以他們開了一個改裝過的金盃小貨車去,彭明友被扔在窗戶都焊上了鐵條的貨箱裡,邢大牛負責開車運送,手裡端著一杯咖啡。
熊二見狀,吐槽了一句:
“服了老邢,開什麼車都能喝咖啡,甚至隨時隨地。”
蟲姐笑笑:“
有的人喜歡買醉,沉浸在幻想中。有的人需要時刻保持清醒,精神亢奮。其實,都是為了逃避。”
這話熊二很是贊同,更讓熊二覺得機會來了:
“的確如此。話說蟲姐也是被老邢帶進明晰會的吧。”
“是的。”
回答後,蟲姐覺得不對勁,她立刻看向熊二,已經猜到熊二接下來要說什麼話了,故意裝出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
“老弟,僅此而已哦,老邢的過去我可是不知道的喲。”
“哈哈,好好好。”
所以熊二乖乖閉了嘴,因為蟲姐很明確的告訴他了“你想要的答案我沒有”,不管蟲姐知不知道邢大牛的過去都是不會說的了。
隨後他們回到了鬼樓裡的辦公室,除了熊二,所有人都呼呼大睡起來,包括孫梓芳。
熊二一個人默默的準備著資料,關於恨秋山之行所需要的資料,那失去的非常關鍵的十年記憶,還有一些線索和謎題的關鍵答案,他準備在恨秋山找回來。
另一頭,雷隊和法醫老張分手之後就去省廳找黃一偉去了。他到達省廳門口的時候是早晨八點過,距離公職人員上班時間還有幾十分鐘。
他在大樓門口的臺階上坐了下來,抽支菸,以緩解一下自己內心的煩躁,他沒時間回家換衣服,身上破破爛爛還有血跡,落魄極了。
“呼……”
隨著最後一口煙吐出來,一支菸就抽完了。他接著點上第二根,就在此時,一個西裝革履之人衝他走了來。
確切說這人是去上班的,正好在階梯處遇見了他。
這人一看嚇一跳,省廳門口怎麼坐著一個要飯的,身上還有血跡,這是剛打完架過來的?但仔細看,這人才認出來,這不是刑偵隊的雷刃隊長嘛。
“喲,老雷,你這是什麼造型啊,什麼案子把你搞成這樣啊。”
雷隊趕緊放下煙,用袖口擦擦臉,不好意思笑道:
“佟秘書啊,不好意思唐突了,是辦了個案子還沒來得及回家洗澡換衣服就來找書記報告了。”
佟秘書也笑笑:
“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你們辛苦了。你要找黃書記?”
“是啊。”
“可是,他今天不上班啊。”
“不上班?”
雷隊站起來,看看手機上的日期,今天是星期三啊,黃一偉什麼理由不上班啊。
他問:“黃書記今天怎麼不上班呢。”
“哦,不是不上班,是出差了,不好意思我沒表達準確。”佟秘書道。
雷隊感覺蹊蹺,這也沒聽黃一偉說過最近要出差啊,而且幾小時前自己才跟他打了報告,說了陳物倉庫的事,說好了天亮了就來找他當面彙報的,這怎麼就出差了呢。
而且,麻花阻斷了紅河市和外界的通訊與聯絡,根本走不出紅河市的地界,能去哪出差?
“去哪出差?”
佟秘書張嘴欲答,但表情立刻變得奇怪起來:
“咦,去哪來著?我怎麼給忘了呀……”
“不可能吧佟秘書,現在出不去市,能去哪出差?”
佟秘書也是滿臉的疑惑,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是說了去出差啊,但是去哪出差我怎麼不記得了呢?難道我老年痴呆?”
看來佟秘書是真想不起來了,雷隊忽然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
“算了,我直接去找他吧。”
“誒,他不在辦公室你去找他也沒用啊,再說辦公室那層你也進不去啊。”
此話讓雷隊站定,他轉回身,問佟秘書:
“佟秘書,你可真不能騙我哦,我這個大案子必須馬上跟黃書記請示,耽擱不得。”
“嗨,騙你做什麼。我說你這麼大早衣冠不整的來找書記,到底什麼急事,你要不給我先說說?”
佟秘書是隨和,是好心,不過倉庫這事不能節外生枝,只能跟黃一偉報告和商討。
雷隊狠狠的搓著自己的光頭,又陷入了非常煩躁的狀態。
“不願意說啊,那你就等書記回來吧,或者你自己手機跟他報告一下看他怎麼說。”
雷隊淺淺作揖謝謝佟秘書,不是他不願意跟佟秘書說,是這事真的不能讓他們知道。
“行,那我走了。”
“好的,佟秘書回見。”
佟秘書搖著頭離開了,嘴裡嘟囔著:“去哪出差了來著?”,順著省廳大樓前密密麻麻的臺階走了上去。
忽然,佟秘書停了下來,說來很巧,雷隊正好也在此刻叫住了他。
兩人隔著梯子相望,佟秘書噔噔噔的又跑了回來。
“我還真有點老年痴呆的感覺啊,黃書記有個事讓我轉達你,你看我差點給忘了。”
雷隊欣喜:“什麼事?”
“書記說,你才辦了大案代價慘重,讓你好好休息一個星期不用上班了,你的工作先讓李遠頂一下。
我這口頭通知你,一會到辦公室就給你們下檔案哈。”
休息?
雷隊愣了,這黃一偉在打什麼算盤搞什麼飛機?明明做了報告此事緊急,自己才會這幅邋遢樣來找他的,結果人跑了,還讓自己休息,也就是不要再過問這件事了?
為什麼,是因為這案件已經轉交給明晰會了,刑偵隊一點權力沒有了不說,最好連它的一點腥臊氣都不要沾?
“雷隊,我說你把我叫回來幹嘛?”
佟秘書把雷隊的思緒叫了回來。
“啊?哦!
我,我是想問您一下,關於明晰會的事,既然是你們上層的決定,您又是負責發檔案的,問您也一樣。”
佟秘書一臉愣樣,推了臉上看起來很厚重的眼鏡,問:
“什麼會?”
“明晰會啊。”
“明晰會?明晰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