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很快就來到了戰盥展覽的前一天。
陳凡輕鬆如往常,每天按時修煉,按時休息,併為純陰之體的啟用收集藥材,絲毫不知外面風波不斷,暗流湧動。
而隨著戰盥展覽的臨近,任安妮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低落,整個人顯得十分萎靡。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接受和趙泰訂婚這件事!
一想到兩人馬上就要成為未婚夫妻,任安妮煩的連覺都睡不好,只剩下一臉的疲憊與憔悴。
任老當然能看得出來孫女的苦楚,可是眼下趙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就算有心給孫女退婚,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提。
“安妮,爺爺知道你心裡委屈,反正你們只是訂婚,又不是立馬結婚,先周全了這件事,等以後我們再找機會,見機行事,別慌哈。”
聽到爺爺的安慰,任安妮苦笑不已。
趙家都還沒拿出真正的戰神之主信物,爺爺就已經對他們如此忌憚,處處讓自己忍讓。
等到戰盥展覽結束之後,趙家真的和戰神殿扯上了關係,攀上了交情,那還有什麼立場退婚?
儘管心裡對這些一清二楚,可是任安妮不想讓爺爺難過,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點了點頭:“爺爺,我都懂。”
任老明白自己的謊言並沒有騙過孫女,沉吟片刻後,索性直白道:“安妮,如果只是我一個人對你的婚姻大事做主的話,那我就算豁出去我們任家的一切,也一定會讓你獲得戀愛自由。”
“但你是知道任家情況的,和我同輩的還有三位,有他們施壓,我很難獨裁。”
任安妮勉強一笑:“爺爺,你不用多說,我都理解,既然做了任家的子女,自然就要肩負起這樣的責任,我早就有心理準備。”
“安妮,真是苦了你了。”任老紅著眼眶道。
“我知道你心裡喜歡的是陳凡,我也很看好這個小夥子,相信他將來必然能夠成就一番大業。”
“只可惜他自己出身太低,想要一步一步往上爬,不知道要爬到猴年馬月才能有起色。”
“我雖然有心幫他,但一方面我人老了,也不是先前那般有話語權了,一方面也是陳凡性格太過於特立獨行,不懂得人情世故。”
“他早晚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桀驁不馴,而慘遭封殺,甚至來不及大放異彩,就已經被扼殺在搖籃裡了。”
“你跟著他,很難同甘,大部分時間都會共苦!”
任老對陳凡的評價很中肯,任安妮也十分認可。
只不過,這祖孫二人都不知道陳凡究竟是何背景,也不知道旁人苦苦追求的戰神殿人脈,對於陳凡來說本就擁有。
甚至,只要陳凡願意,整個戰神殿都是他的。
恰恰是有著足夠的實力,陳凡才不會再把那些要對戰神殿卑躬屈膝的人放在眼裡。
無奈這些落在不懂陳凡身份的人眼中,卻成了自大自傲。
“爺爺,我可以嫁給趙泰,但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
“傻孩子,你不用說了,且不說陳凡是個可塑之才,光憑他救了我、你以及小強,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泰害他而不理。”任老拍了拍任安妮的肩膀,安撫道。
“明日我必然竭盡所能保全他,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件事只能我做,你可千萬別在趙泰面前給他求情,不然趙泰若是因此吃醋,陳凡的處境只會變得更加艱難。”
“爺爺,謝謝你。”
得到了任老的承諾,任安妮總算稍稍放心了一些。
如果陳凡只是得罪了趙泰一個人還好說,可偏偏這兩天有訊息傳出,不只是趙泰,就連爺爺也要忌憚三分的常態和大名鼎鼎的北王賀鴻,好像也都看陳凡挺不順眼的。
這讓任安妮憂心忡忡,還打了好幾次電話勸陳凡跑路,不要去參加戰盥展覽。
可陳凡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偏偏不聽,說什麼也不願意,簡直是油鹽不進。
“唉,希望他能順利度過這一劫吧!”
任安妮目光復雜,暗自祈禱。
..................
轉過天來,戰盥展覽如火如荼的召開了。
作為金陵近幾年來最大的盛會,從一大清早開始,舉辦戰盥展覽的山莊門口就客似雲來,擠了個水洩不通。
各方高人云集於此,不管是有錢的,有權的,還是在江湖上名震一方的高手,凡是收到邀請的,幾乎都到齊了。
陳凡一直到快要開場的時候才現身。
他來的時候,長隊已經快排到山下了。
望著這一幕,陳凡著實有些嘖嘖稱奇。
趙泰的祖上不過是伺候師父的一個小奴罷了,展示師父信物這種事情,也擺明了就是狐假虎威,可居然還是這麼多人跪舔,很難理解師父當年究竟做了什麼轟動天下的事情,讓大家如此的頂禮膜拜。
上午十點整,所有提前到達的人都已經入場了。
眼看沒了排隊的人,陳凡這才慢條斯理的邁著長腿進了山莊。
此刻,山莊之中高朋滿座。
趙家為了這次的戰盥展覽,可謂是下了血本,佈置極度奢華。
而為了表達對趙家的敬意,前來參加展會的客人,基本上沒有空手來的,全都準備了價值不菲的禮物,以示慶賀。
趙家之人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戰神殿帶給他們的榮耀,陳凡心裡只覺得晦氣。
自己堂堂醫武戰神,在戰神殿這三年,沒少守衛長城,擊退異族,得到的卻只有師父的幾句‘還不錯’。
而趙家卻能擁有這般聲譽和地位,著實讓他心裡不平衡。
“這戰盥展覽絕不能再讓趙家到別處去辦,必須在這一站就徹底讓趙家啞火,英雄們拋頭顱,灑熱血,用意志與信仰打造出來的戰神殿形象,豈能讓這些跳樑小醜隨意玷汙?”
正在陳凡眯著眼睛,思考著該如何懲治趙家之人的時候,穿得無比騷氣的趙泰非常作死的來他面前挑釁了。
“呦,你還真敢來?我看你這幾天也沒個動靜,還以為跑路了呢!”
“安先生你還記得吧,那日你偷窺到他在練功,還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來著。”
趙泰說著,指了指站在自己身邊的安偉兆。
陳凡當然記得,這貨的五虎拳練得一塌糊塗,偏偏又聽不進去自己的勸告,固守自封,蠢豬一個。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到底還是沒聽我的勸,現在的身體狀況已到極限,若是再急於練功,而不抓緊修心,百分百走火入魔。”
“臭小子,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步入......”安偉兆話說到一半,趙泰就伸手攔了他一下。
“安先生,還是讓我來說吧,你現在的身份跟這種跳樑小醜對話,無疑是自降身價。”
說完之後,趙泰不懷好意的道:“陳凡,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你知不知道安先生如今是何修為?”
“強行突破到宗師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陳凡不以為意的反問。
“你......你怎麼知道的?!”
趙泰還想在陳凡面前好好裝一把來著,沒曾想不僅沒裝成,還被陳凡的好眼力給震撼到了一把。
“就這種外溢的氣息,換個高境界武者都看得出來,你看不出來純粹是太菜,也對,你壓根不是武者,哪能看出個所以然呢?”陳凡的話,讓趙泰臉都綠了。
還沒等他反駁什麼,陳凡又朝安偉兆道:“你這種拔苗助長的行為,完全就是自尋死路,修為升的越快,死的也會越快。”
安偉兆這麼多年以來,因為實力頗為強悍,所以從不曾被這樣蔑視過,如今被陳凡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嚴厲教訓,別提多惱怒了。
“你他媽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了,我可不是嚇大的。”
“就是!”
趙泰扳著臉,沉聲道:“陳凡,我告訴你,要不是為了能在今日的戰盥展覽上,當著眾人的面報仇雪恨,我早就弄死你了。”
“現在讓你再囂張一會兒,等戰盥展覽正式開始,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我等著。”
陳凡聳了聳肩膀,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你......”
趙泰氣的咬牙切齒,但是為了達到最好的報復效果,他又暫時不能拿陳凡怎麼樣,只能帶著安偉兆氣鼓鼓的離開。
陳凡隨手從旁邊的酒池拿起一杯雞尾酒,邊喝邊笑。
精彩環節就要上場,也不知道空歡喜一場的趙泰會是什麼表情,怪讓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