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並不知道,任安妮正為自己操碎了心。
他回到了別墅,洗了個澡,便打算歇下了。
結果,前腳剛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門鈴就響了起來。
陳凡起身去看了一眼門口的攝像頭,發現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在醫院裡碰到的薛大師。
他沒有給對方開門,問道:“你來我家幹嘛?”
薛大師一聽到陳凡的聲音,整個人都好像抓到了救星似的,搓著雙手,一臉哀求的說道:“陳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相信你說的話了,我快被那隻厲鬼折磨死了,你幫幫我吧!”
才短短几個小時沒見,原本意氣風發的薛大師,此時看上去卻好像滄桑了幾十歲,耳鬢的頭髮已經完全白了,雙頰凹陷,眼圈發黑。
陳凡依舊沒有開門,似笑非笑的道:“你可是青烏世家的傳人,一隻小小的厲鬼,怎麼能奈何得了你呢?”
“我就是個不懂裝懂的傢伙,這事我可幫不了你,你趕緊走吧,別把厲鬼引到我家來。”
“別別別,陳先生,我錯了,求求您了,我真的被逼的沒辦法了。”薛大師帶著哭腔道。
“您今天要是不救我的話,我恐怕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見了!”
說著,他撲通一聲跪在了陳凡的門口,涕泗橫流地抹著眼淚,看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我們非親非故的,你不能讓我免費幫忙吧?”陳凡漫不經心的道。
“當然不會,只要您肯救我,就算傾家蕩產砸鍋賣鐵,我也一定會報答您的!”
“這還像句人話,你先起來,然後順著我家門前這條路一直往東走,天亮之前不要停。”
陳凡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這個薛大師先前在醫院那樣嘲諷他,他也想小小的懲戒一下對方,讓這個薛大師長長記性。
薛大師委屈巴巴的問道:“陳先生,這離天亮還早的很,我要是走一宿,那不是累死了?您就不能現在出手幫幫我嗎?”
“反正我就這麼一個主意,你要是嫌累,那就隨便你吧,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陳凡這句話雖然是胡亂搪塞的,但薛大師卻不敢不信,無奈之下只能轉頭開始往東走,邊走還邊高喊出了自己的家庭地址,懇請陳凡天亮之後一定要去幫幫自己。
陳凡點頭答應,卻望著薛大師的背影偷笑。
其實薛大師根本不必走一宿,只要一直面朝東方,便能削弱厲鬼對他的壓制效果。
只可惜,得罪自己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夜無事,轉過天來,陳凡按照約定來到了薛三的家中。
這老小子還真按照自己交代的那樣,走了整整一個晚上,到天亮才敢打車回家。
此時的他面容枯槁,整個人像脫水了一樣,累得不得了,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被鬼折磨成這樣,還是一個晚上都在暴走累到了。
看到陳凡進門,薛三迫不及待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讓陳凡看了忍不住有些想笑。
“陳先生,你可算來了。”
陳凡嗯了一聲,打望了一下屋子,發現薛三倒是挺有品位的。
家裡裝修的極好,而且掛了不少的名人字畫,雖然有附庸風雅的嫌疑,但眼光還是可以的。
陳凡在薛三的屋子裡轉了轉,看似在檢視家中有沒有鬼跟著,實際上是在估計這些東西值多少錢,以此來推算薛三的財力,到時候好開價。
薛三出身於青烏世家,本來家境就很不凡,又一直為達官貴人和身份顯赫的人辦事,所以這些年賺了個盆滿缽滿。
看到這些之後,陳凡心裡就有數了。
不好好敲這老小子一筆,那豈不是白跑一趟了?
一番打望下來,陳凡總覺得薛三的屋子怪怪的。
風水格局佈置什麼的都沒有問題,可卻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讓原本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的房子,一下子就變得陰森森了起來。
“陳先生,-我這房子有什麼問題嗎?”薛三見陳凡默不作聲,忐忑的問道。
厲鬼的事情還沒解決,要是又冒出一個棘手的事情來,那真是雪上加霜。
“不好說,先替你驅邪吧。”
陳凡說著,口述需要的物品,讓薛三上樓去拿。
薛三前腳剛上樓,後腳一對舉止親密的男女便手拉著手走進了屋。
男方身穿灰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但臉上的表情卻很兇狠,脖子上還有著大片的紋身,一看就知道是個混地下社團的。
至於女方,則打扮的極為妖豔,整個人看起來濃妝豔抹,美雖美矣,但有點用力過猛。
“你這個狗皮膏藥,怎麼哪兒都有你呀?!”
原本一臉笑容的女方,和陳凡一見面,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男方聽到自己的女伴突然罵人,有些奇怪的問道:“婉婉,你在說誰呢?”
“還不就是這個狗東西!”
錢婉婉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向了陳凡,憤憤不平的罵道:“羅哥,他就是陳凡,我們家這些天因為他吃了不少的虧,就差沒繞著他走了,結果日防夜防,還是能碰到這個喪門星,太無語了。”
錢婉婉邊說邊大翻白眼,簡直快要把嫌棄兩個字寫到臉上去了。
羅哥聽到錢婉婉這樣說,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原來他就是那個小白臉啊,當贅婿都當不明白,真是有夠蠢的。”
“對了,我記得之前好像聽說這狗東西騷擾你的事情?他該不會還沒善罷甘休吧?”
錢婉婉哼道:“鬼知道,我可是他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女人,你拿我和他比,太看不起我了。”
瞥過錢婉婉那裝模作樣,矯揉造作的德性,陳凡只覺得這女人真是極品奇葩。
當然,對方手段也是十分了得。
這一會兒沒見,她就踹了史酷,找了個看起來更有錢的冤大頭。
“這狗東西一直盯著人家看,人家被他盯得心裡毛毛的,好不舒服,你快幫人家揉揉。”
錢婉婉說著,便抓住了羅哥的手,往自己心臟的位置上按,連帶著左邊的大眼睛被壓得癟癟的,畫面一度少兒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