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師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大多的關注。
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任強身上,只見他緊咬著牙關,把東西嚥進了肚子裡。
還真別說,這東西剛一下肚,他就感覺自己的力氣漸漸回籠了。
任強從被子裡,將自己原本毫無血色、宛若雞爪一般的手伸出來,盯著看了一會兒,居然看到手上的血管肉眼可見的充盈了起來,慘白也在逐漸褪去。
“還真是神藥啊,我感覺全身都熱乎乎的。”
“陳先生,你連這麼珍貴的藥材都肯拿出來救我,絲毫沒想過要高價賣出去,我真是太感動了,真是謝謝你,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姐夫了。”
任強倒也不是個忘恩負義之徒。
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先前立下的誓言,當場就管陳凡叫起了姐夫。
陳凡瞥過任安妮那微紅的臉蛋,有些無語的道:“我只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才願意救你的,不是為了什麼無聊的賭約。”
“我相信經過這件事,你也受到教訓了,就這樣吧。”
陳凡的寬宏大量,讓任強更加覺得無地自容,趕忙說道:“那不行,反正我以後就認準你一個姐夫了,我的這條命是你救的,就算你不認,你也是我的大恩人!”
趙泰在一旁聽著兩人的談話,越聽越覺得迷糊。
“小強,你為什麼管他叫姐夫?什麼賭約,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有什麼可說的?你這個狗東西差點害了我,難道你還想當我姐夫嗎?”任強扳著臉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傢伙就會花言巧語,一點真本事都沒有!呸!”
要不是趙泰橫插一腳,非攔著不讓任強吃下紫線蓮,他的病早就好了,根本不用像剛才一樣到鬼門關去走一遭。
念於此,任強心裡就對趙泰充滿了憤恨,講話也不客氣起來了。
“你說誰沒本事呢?老子為了你請來了一個又一個大師,你難道全都忘了嗎?”
“你這小兔崽子難道也跟你姐一樣,被那個陳凡灌了迷魂湯了?”
“我勸你趕緊清醒一點,你要是真不認我這個姐夫,我往後可也不會對你好了!”
趙泰嘴上說的雖然不是很嚴重,但眼神之中已經滿是陰霾,帶著十足的威脅之意了。
“你對我好什麼了?我算看出來了,你壓根沒安什麼好心!”任強反駁道。
“上次陳凡要給我爺爺治病,你橫扒豎擋著不讓,這回我命懸一線,你又故伎重施,你根本就是想讓我們家死絕,你好隨便拿捏我姐是不是?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任強好像一下子聰明瞭起來,對趙泰不僅完全沒有了濾鏡,把他當成了眼中釘。
趙泰差點被任強氣的背過氣去。
他從來就沒想過,任強會有一天會站到他的對立面,臉色被氣的鐵青鐵青的。
可不管他如何生氣,任強的命是陳凡救回來的!
光憑這一點,任強也不會再由著他擺佈了。
自己覥著臉請來的高人,不僅沒給自己帶來面子,反而還成就了陳凡,趙泰不由得憋悶的很。
不過沒有關係,等到戰盥大會一開,他所失去的一定能通通找回來!
臨走之前,趙泰惡狠狠的瞪視陳凡道:“這回算老子看走了眼,你很幸運,竟然真的被你找到了好藥。”
“不過,我不相信你能一直這麼好運,戰盥展覽的時候,你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陳凡一聽這話,笑出了聲,意有所指的說道:“那麼精彩的盛會,我當然不會錯過,說真的,我比你還期待。”
“那就等著瞧吧!”
趙泰以為陳凡是在死鴨子嘴硬,甩了甩袖子,便要離開這裡。
結果他還沒走出病房,任老身邊的助理就匆匆跑了過來。
“小姐,醫院前臺說省裡好像來了個大人物,正跟他們打聽少爺的病房,說是為了一位年輕的貴人慕名而來。”
“省裡來的大人物?誰啊?年輕的貴人?沒說名字嗎?”助理的話讓任安妮一頭霧水。
“肯定是找我啊!你們動動腦子想想,屋子裡能被稱為貴人的不就我和雷藥王嗎?”趙泰洋洋得意道。
“而我們兩個之間,年輕的又只有我一個,不然還會有誰?”
“呵呵,肯定是賀鴻老先生來了,他說過這兩天要來找我的,大概是去了我家撲了個空,所以就找到這裡來了。”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緊把賀鴻老先生請上來吧!”
趙泰喜不自勝,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找回面子了,整個人頓時又一次得意了起來。
他的猜測對了一半,這位省裡來的大人物,確實就是賀家的家主賀鴻。
說起這個賀鴻,他可是相當的有來頭。
此人年輕時南征北戰,曾為華夏開疆拓土,立下過汗馬功勞。
雖然如今年事已高,只掛了個閒職,但依然擁有著極高的話語權,受到許多人的愛戴和敬仰。
為了迎接對方的到來,趙泰把剛才所有的不愉快通通拋到了腦後。
他先是很臭美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服,旋即加快腳步,匆匆下樓。
就在趙泰衝到醫院前臺,著急的詢問那位從省裡來的大人物在哪裡的時候,兩個男人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是我們賀老想找的人嗎?你今天在金陵山獵場附近有沒有遇到過賀老?”
“啊?”
趙泰被這兩個人問的很是茫然。
他想說自己應該就是賀鴻要找的人沒錯,可是金陵山獵場什麼的,他又沒去過,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實際上,賀鴻就是陳凡早些時候在山上遇到的祖孫二人之一。
在發現了陳凡的實力有多離譜之後,賀鴻就火急火燎的帶著孫女去找他了。
無奈當時陳凡走了另外一條路,賀鴻一路走下去也沒能找到他的人影。
不過,賀鴻發現金陵山獵場附近有個別墅區,猜測陳凡應該就是住在那裡的人,所以就去尋找了別墅區的工作人員,描述了一下陳凡的長相。
如果賀鴻問的是別人,工作人員或許並不知道,但因為陳凡和別墅區其他人的穿著打扮實在是過於格格不入,又偏偏住的是最貴的一號別墅,令每一個工作人員都印象深刻。
因此,賀鴻很快就從工作人員的口中,得知了陳凡的姓名,知道了對方和任家關係匪淺。
於是乎,他透過調查,知道陳凡來到醫院後,便專門讓手下來請人。
見趙泰不回答他們的話,賀鴻的手下又問了一遍。
“我想應該是吧,雖然沒去什麼金陵山獵場,但是我前兩天聯絡過賀老,關於我們趙家即將辦戰盥展覽的事情,他也答應了這兩天會騰出時間見我的。”
“你沒去過金陵獵場附近,那你湊什麼熱鬧?”
儘管趙泰的語氣非常謙卑,可賀鴻的手下一聽說他沒去過金陵獵場,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你們……”
趙泰嘴巴開開合合,琢磨了半天到底也沒敢罵人,只能在心裡腹誹了一番。
與此同時,任安妮等人也從樓上下來了。
賀鴻的手下認識任安妮,知道和她一起的,肯定有自己想找的陳先生,立馬高聲問道:“請問你們之中哪個今天去了金陵山獵場附近?還獵到了一隻狐狸的?”
任安妮沒有回話,雷一針也是一頭霧水,唯有陳凡走了出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