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電視原本嘈雜喧囂的聲音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持續下去,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聲音的咽喉處狠狠一捏,使其戛然而止。
原本充斥在空氣中的聲響瞬間消失,四周安靜得可怕,彷彿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這種突如其來的寂靜,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讓大家的心跳都不自覺地漏了一拍。
隨後,兩臺電視機裡同時傳出了一個機械冰冷的聲音,那聲音毫無溫度,也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它如同來自黑暗深淵的寒風,直直地穿透眾人的耳膜,寒意從耳朵迅速蔓延至全身,讓人從靈魂深處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和冰冷。
“你們分成了兩組很不錯,接下來你們兩組只能存活一組。”
這聲音彷彿是死神敲響的喪鐘,每一個字都帶著死亡的氣息。
話音還未完全消散,兩邊的人臉上的血色就如潮水般迅速褪去,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上一關都過了吧,知道那個老太婆怎麼死的嗎,她沒有答題,沒有提問,在我們這裡廢物是不必存在的!”
那機械音無情地繼續著,每一個音節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無情地割破眾人原本就緊繃的神經。
它像是在講述一個殘酷的故事,卻不知這個故事的主角正是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個故事裡沒有同情,沒有憐憫,只有殘酷的生存法則。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突然驚醒,又像是在茫茫迷霧中突然找到了一絲曙光,雖然這曙光伴隨著死亡的陰影,但他們還是幡然醒悟。
“必須得提問……”阿麗德在心中默默想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後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溼。
回想起自已之前提問的舉動,她不禁感到一陣後怕,同時又暗自慶幸,還好自已當時問了,原本自已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差一點就步了那個老太婆的後塵。
而那機械的聲音依舊在無情地繼續著,宛如惡魔的詛咒。
“ 電視機上有兩個按鈕,正方形的是提問,三角形的是回答,規則跟之前差不多,不過提問給到了總共15次,不限個人,回答共有3次。無時間限制,勝者繼續,敗者死亡。”
最後一句話就像一把千鈞重錘,狠狠地砸在兩邊人的心中,砸出了深深的恐懼和絕望的裂痕。
這裂痕如同深淵一般,將他們的理智和希望一點點吞噬。
…………男方…………
三人已經回到了電視邊,林凌慵懶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對剛剛機械音所說的那足以決定生死的內容絲毫不感興趣。
他的表情平靜得有些可怕,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沒有絲毫波瀾。
澤費爾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滿,他撇了林凌一眼,嘴唇微微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目光重新投向了電視,可眉頭依舊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俄裡翁則在一旁不停地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搓著,顯得焦躁不安。
他的眼神煩躁,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這時,電視又回到了最開始的聲音,繼續播放著那被中斷的、充滿詭異氣息的未完成內容。
“一樓病了……
二樓傷了……
三樓死了……
四樓埋了……
五樓笑了……”
那咿咿呀呀怪異的聲音逐漸響起,開始念出那神秘的湯麵。
那語調忽高忽低,時快時慢,像是一首從古老的墳墓中傳出的奇怪小曲,每一個音符都像是被詛咒過一般,在這死寂的空間裡幽幽地迴盪著。
那聲音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人不寒而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人們的心。
澤費爾和俄裡翁坐在電視旁邊,身體前傾,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電視,神情緊張到了極點。
可電視的螢幕上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畫面,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散發著神秘而又恐怖的氣息。
與其說這是一個電視,倒不如說它更像一個來自地獄的錄音機,播放著死亡的樂章。
又或者像是一個生命垂危的將死之人,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用盡全身的力氣,反覆念著那些死前的詭異話語,每一個字都帶著對生的眷戀和對死的恐懼。
他們倆全神貫注地仔細聆聽著,那聲音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他們的思維都有些混亂。
他們反覆聽了好幾遍,才終於確定,湯麵就是這個。
這個看似簡單卻又充滿玄機的湯麵,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將他們困在其中。
林凌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他靜靜地站在電視的旁邊,微微眯起雙眼,仔細地打量著上面出現的按鈕。
這兩個按鈕嶄新得有些刺眼,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金屬光澤,與周圍破舊不堪、佈滿灰塵和鏽跡的電視外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它們就像是來自未來的高科技產物,被無情地鑲嵌在這個舊時代的腐朽軀殼上,顯得格格不入,又帶著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彷彿是兩個不同世界的碰撞。
他眨了眨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他似乎對這奇怪的組合失去了探究的慾望,不再理會那兩個按鈕,而是轉身緩緩地朝著門邊走去。
他的步伐輕盈而又堅定,每一步都像是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敲響的鼓點。
他走到門邊,緩緩地伸出手,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扶上了門把手,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就在他準備轉動門把手的時候,澤費爾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擔憂。
他迅速從身後伸出手來,用力地按住林凌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你要幹什麼?”澤費爾壓低聲音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林凌,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出去看看。”林凌語氣平淡,眼神中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彷彿在他眼中,外面的未知世界並沒有那麼可怕,又或者他有著自已的打算,不被周圍的恐懼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