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從此刻開始。
當袁爾行和向芯從地道里出來的時候,他們其實並沒有離開剛才的屋子多遠。
他們從地道里爬出來,才發現出口其實就在同一條街的街頭的一小塊荒地上。
而此時,莊重就正蹲在不遠處小心的觀察著地上的腳印。
他聽到動靜回頭,看見是袁向二人,明顯不高興。
“你們怎麼跟來了?”
“莊師長,我能幫你追查兇手。我見過殺人犯,這是我畫的她的樣子。”
向芯伸出手,將她剛剛畫完的兇手畫像遞給了莊重。
此時莊重才發現,向芯的手上不僅有畫像還拿著一隻鉛筆。
很明顯,這姑娘的畫像是一路走一路畫的,而且還是盲畫。
這樣的手藝,他聞所未聞。
下意識的他接過畫紙第一時間低頭看向上面的人像,卻發現畫出來的人物很是傳神。
“你……你確定這就是兇手?這畫像是你剛才從地道走過來這一路畫的?”
莊重抬頭看向向芯,明顯有些猶豫。
就他知道的,她並沒有進過屋子。
而且從地道到這裡,頂多也就走了7分鐘。
這樣短的時間,畫出來的畫像再傳神都讓他覺得和真人有出入。
向芯自然知道他懷疑什麼,但她真的很確定她沒出錯。
“你剛才沒能進屋,你怎麼確認這就是兇手的樣貌?”
莊重再次提出了懷疑。
“莊師長,我的確沒有進屋。但剛才我按一隊長的要求,給大家送衣服時透過門縫見過幾個人。而這幾個人中,現在只有一個人沒有躺在屋子裡。我以此推斷那個不在的人就是兇手,這一點沒錯吧。”
向芯說到這裡,停了一下。
“至於畫像,你有這個時間質疑我,不如把時間用在追蹤兇手上。等你抓到兇手,我可以再為你表演一下我盲畫的技巧。”
向芯明顯有些生氣了,不過不是因為莊重對她的懷疑,而是對他分不清輕重。
現在的時間,多耽誤一分鐘,就代表兇手逃跑成功更近一步。
“別擔心,她跑不了。”
莊重難得的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轉頭看向漆黑的街道。
“你……”
向芯想問“你憑什麼篤定她跑不了”,卻不料剛張口就被袁爾行拉住了。
她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再次搖頭才閉上了嘴。
“走,帶你們看看熱鬧去。另外還得拿著你的畫像去比對一下,確認是不是同一個人。”
莊重站起身,調皮的對著向芯挑了挑眉頭轉身走向了長街。
向芯看看他的背影,轉頭又看向了袁爾行。
“他什麼意思?懷疑我嗎?還有,他怎麼那麼篤定一定能抓到人?難不成他……”
向芯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到最後地被袁爾行捂住了嘴。
“別說了,想要知道答案我們跟上去不就行了。走吧,再不走都跟不上了。”
袁爾行推著向芯追著莊重的步子,進入了長街。
當他們走到有路燈的大街上,才發現整條街道每隔幾百米就有一小隊人在巡邏。
“這……剛才他有帶這麼多人來嗎?我怎麼剛剛只看到幾十個人啊?”
一條街有長有短,但想想他下洞前提出的封鎖5公里的命令,向芯的手指頭來回數了數,自已都被這個人數給驚得張大了嘴巴。
“也許我們剛才看到的並不是他帶來的人的全部呢,畢竟我們和他匯合的地點並不是他們的下車地點。”
袁爾行同樣被莊重的大手筆而吃驚,不過他吃驚之餘更多的是心安。
這代表,那個逃跑的兇手,此時還在包圍圈裡。
抓到她,只是時間的問題。
果然,當兩人追上莊重的時候,他正在和幾個手下拿著手電筒對著面前的地圖做著搜尋的計劃。
袁爾行帶著向芯沒有第一時間上去打擾他們,只是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安排。
“對了,芯芯,我也想問你,你什麼時候會的盲畫?還有你畫畫的水平,怎麼一下子提升了那麼多?你……現在是不是過目不忘?”
袁爾行突然開口,把向芯的的心神一下子拉了回來。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扭開了頭。
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她其實對自已現在的技能也不清楚為什麼。
畢竟她這幾天的經歷實在過於離奇。
畫畫水平提升,新增盲畫,過目不忘的本領都是真的,她連第六感都比以往強了。
這些都不算什麼,真正離奇的還是她死而復生。
可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告訴他。
不是怕他不相信,而是她不想被他當成異類。
更重要的是,她答應過爺爺。
關於她重生這事兒,這輩子不能再告訴給第三個人知道。
“盲畫的本事其實也沒什麼,我偷偷練習了好久了。至於過目不忘……也算吧。不過不管怎麼變我還是那個我,不用太大驚小怪。”
應付了袁爾行幾句,向芯下意識的就朝著莊重走了過去。
恰在此時莊重回頭朝她招了招手,向芯立馬走了過去。
“來,大畫家,給咱們再多畫幾幅疑兇的畫像吧。”
莊重拍了拍面前的臨時指揮台,讓到一邊把空間留給了向芯。
向芯大方的走過來,從褲袋裡掏出半截下洞前袁爾行給她找來的鉛筆,再拿過指揮台上的空白紙張,埋頭就畫了起來。
她畫畫的時候很專注,手上的速度也很快。
幾根線條一勾勒,再幾筆一填充,一個人物的臉就出現在的紙上。
所有圍觀的戰士都被她這一手給驚呆了,大家看她的目光都變了。
特別是莊重,若他之前還對她的技術有過懷疑,那此刻他看她就像在看一個寶。
就這一手畫功和速度,若能用在別的地方,應該也很不錯。
當然,此刻她的這一手,對現在的情況來說,也很有用。
若真能按畫抓人,說不得今天的追捕還會加快幾分。
而另一邊的袁爾行,此時看向向芯的眼神也變得鄭重起來。
他知道她優秀,但以前的她決沒有優秀到這個程度。
為什麼短短的時間裡,她的變化這麼大?
他有種眼前的向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向芯,但不管怎麼看她還是她,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