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們再退退,我……我先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
向芯終歸不是心狠之人,聽見裡面的驚呼聲她不淡定了。
“不行,裡面有可能有犯罪份子。你進去,不是給她送人頭嘛。”
一隊長想也不想,上前幾步拉住了要往前走的向芯。
“這……怎麼可能?犯罪份子……”
向芯一下子猶豫了,她扭頭看了看關押女人質們的屋子。
聞著屋中越來越重的血腥味,再聽著那似哭似鬧的聲音,她急得是撓頭抓耳。
“我不能進,那你另外安排人進去啊。再不管,裡面該死人了。”
向芯是見過死人的,而且見過不少,可沒有哪一個讓她那麼不安。
光聞那濃郁的血腥味,她就敢確定裡面不止一個人受了傷。
然而這還不是最詭異的,最讓人覺得害怕的是,此時那屋子裡突然沒了聲音。
向芯和一隊長互看一眼,心裡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好,出事了。”
“都死了?”
兩人同時說話,雖然話不相同,但意思卻是差不多。
“老樁,救人。”
一隊長向後大吼一聲,轉身就朝著屋子跑去。
此時誰也顧不得裡面的女人是否衣冠整潔了,大家只想確認裡面人的人身安全。
當一隊長一腳踢開屋門,看著屋裡一片狼藉的樣子卻半點沒讓他停留。
反倒是當他看見從裡面流出來的那一地暗紅色血漬,整個人都瘋了。
包括向芯,她也一樣。
誰能想像,那一好還在流動的暗紅色,慢慢朝著她的腳邊流過來的樣子,差點讓向芯失聲尖叫。
還是後來的衝進來的袁爾行,伸出雙手緊緊的捂住了她的雙眼,半擁著她把人帶出了屋子。
“別看”
袁爾行看了一眼裡間那一地的人,快速的收回了視線。
裡間,一隊長推開門,站在“血河”中看著屋中地上躺著的一地的女人時,他下意識的蹲下身。
他快速的伸出右手,將食指和中指放在了腳邊躺著的人的頸動脈上。
當他檢查到一個沒有脈搏,再試第二個,第三個,一直試到最後一個都是如此的時候,一隊長一屁股坐在血泊中。
“怎麼會這樣?”
一隊長喃喃自語,失魂落招魄的看著眼前的一地屍體。
對的,一地屍體。
此時的他,再顧不得她們沒有穿衣服,而是無法接受這一突變。
直到莊重帶著人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下意識抬手做了個手勢,身後跟著的人中有兩人站出來,小心翼翼的進了屋子。
他們每下一腳都很注意,儘量不碰到屋裡的任何東西和地上的人。
二人快手快腳的對每一個人都進行了檢查,確認沒有活著的人,回頭對莊重搖了搖頭。
莊重一臉沉重的對他們招了招手,二人快速出去找來衣服為死者蓋在了身上。
而莊重繞過腳邊的屍體,來到一隊長身邊。
“一隊長,站起來。”
一隊長茫然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眶瞬間紅了。
“師長,我錯了。”
一隊長哽咽的低下頭,眼淚噼裡啪啦的流了下來。
誰說男人流血不流淚,那只是他們沒有經歷像一隊長這樣的傷痛時刻。
他很後悔,剛剛不該猶豫不決,應該答應向芯讓她進來看看。
說不得,就是她的進入,能救下這屋裡的十個人。
對的,屋子裡一共有10具屍體。
想到10這個數字,一隊長大驚失色,他扭頭再次看向屋中的屍體,又數了兩遍。
“1、2、3、4……10,沒錯,只有10具屍體。”
一隊長嘀嘀咕咕,讓身邊的莊重眉頭蹙得老緊。
“行了,收起你的眼淚。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調查清楚真相抓到犯罪份子才是當場重中之重。挺起你的腰桿,好好想想剛剛都發生了什麼?”
莊重伸出手重重的拍向了一隊長的腰間。
莊重以為他會哭哭啼啼,卻不料一隊長激動得用他那雙被鮮血染紅的雙手緊緊的握住莊重的雙臂。
“師長,有人不見了。不……不對,是殺人犯跑了。”
一隊長有些語無倫次,但他的意思莊重卻是理解的。
他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反問出聲。
“你確定有人逃了?幾個人?怎麼逃的?”
莊重說完,眼睛開始四周圍打量著這間屋子。
卻發現,這間屋子並沒有窗戶。
唯一的門,也在他們的身後。
而那裡,直通的就是此間屋子的後院。
“嗯,我……我不是很確定。”
一隊長猶豫了。
只是他的猶豫很快又被他的另一個猜測給取代。
“逃走的只有一個人,這間屋子有密道。我剛才和向芯一直都在院子裡,她要逃除了密道沒有第二條路。”
一隊長後面這個觀點得到了莊重的認可,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密道肯定有,只是你覺得會在哪裡?”
莊重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這間屋子,全屋也就10來平米。
除了這躺著的這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幾乎沒什麼空位。
“密道不在裡間,應該在外間。”
正當兩人都在觀察裡間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了進來。
二人瞬間回頭,看到的卻是外間屋門口站著的向芯。
她此時正靠在袁爾行的懷中,小臉慘白一片,明顯被嚇得不輕。
她伸出手,指了指外屋左側的位置,那裡有一個五斗櫃歪歪斜斜的放在那兒。
袁爾行擁著向芯走過去,她一個眼神袁爾行就抬腳踹向了五斗櫃。
“哐當”一聲響,五斗櫃瞬間被踢翻了。
而鬥櫃的地上,就露出了一個大洞。
莊重和一隊長立馬走出來,站在洞口看著地下的深淵。
“快,去叫人過來,馬上追蹤。另外安排人封鎖此處以外五公里範圍內的各個出入口,一定要保證不讓罪犯離開。”
莊重回頭看了一眼一隊長,自已率先就跳下了洞口。
一隊長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卻連他的一個衣角都沒有抓住。
他轉頭看向向芯和袁爾行,想要叫他們去叫人,卻不料,二人都給了他一個背影。
只見袁爾行跳下洞口後,又回頭對向芯伸出手。
向芯想也不想,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死了這麼多人,向芯再也沒有了剛剛的謹慎。
此時的她,只想要把那個殺人犯給抓住。
這一次,她不是想立功。
她只是想為那一屋子的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