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1
比魁地奇更早到來的是我的生日,我對這一天有多期待當它到來的時候我就有多失落,那種空落落的感覺。我想,只比心臟被挖空略微好受一點。
清晨起來,最激動的不是我,而是德拉科。我一走出寢室就看見德拉科朝我飛奔而來,像一隻撒歡的金毛犬。
“德琳!”
德拉科激動地喊道。手上空蕩蕩的,只一眼我就知道他又壓榨高爾和克拉布了。高爾和克拉布手上滿滿都是禮物,他自已就這樣空著手朝我跑來。
“生日快樂!”
該死,德拉科不清楚自已幾斤幾兩嗎?難不成被弗雷德傳染了腦子?這樣炮彈一樣地撞向我沒有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
真是有夠不穩重不成熟的。
我被德拉科撞得趔趄一下,往後退了一步。德拉科對此毫無察覺,撲進我的懷裡甩著他的金色腦袋。我扶住他晃動得停不下來的腦袋,他鉑金色的頭髮摸起來也挺像小狗的。
“德拉科,你知道自已像是對我發射了霹靂爆炸咒嗎?”
哦,梅林的臭襪子,給德拉科一個速速禁錮都不為過!
德拉科訕笑著,沒有應答,裝作沒有聽到,叫喝著高爾和克拉布把手中的禮物放到地板上。
“這是給你準備的禮物!”
“什麼?你去文人居羽毛筆把裡面的羽毛筆搬空了嗎?”
自從德拉科知道我喜歡文具以後,每年的生日都給我捯飭了各種羽毛筆,還會特地拜託爸爸去國外時要幫他關注一些好看少見的文具。
我看著眼前這堆禮物盒,實在是想不出德拉科到底準備了多少。往年的羽毛筆都是稀貴的,所以德拉科高價也只能送給我一兩根,這次大大小小的禮物盒,我想他或許把人家的庫存都搬空了。
“你拆開就知道了!”
德拉科沒有正面回答我,對於我剛剛的反問德拉科也沒有一點心虛反應,眉眼彎彎地和我說道。
我蹲下來(慶幸我的生日正好在週末,全天都沒有課程,可以好好慶祝生日)拆著散落在地上的禮物。
由於剛剛高爾和克拉布沒有拿穩所以從他們手上跌落下來在地上摔得零零散散,果不其然,他們倆得到了德拉科的痛斥。
安妮今天本來打算陪我一整天,誰知道她突然有了什麼急事,早上匆匆忙忙地把禮物遞給我就去霍格莫德村了。因為我今天沒有打算去霍格莫德村,所以並沒有與他一起。我的弟弟德拉科自告奮勇今天要一整天陪我,興致勃勃地蹲在我身旁觀察我拆開禮物的表情。
“嘿,德琳!你絕對會讚不絕口的!”
不知道德拉科具體準備了什麼,就算真的特別符合我的心意,我也不會對此讚不絕口,他鼻子都要翹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太臭屁了,我絕對不會如他所願的。
我拆開德拉科特意挑選後遞過來的禮物盒,裡面的羽毛筆並不是很多,只是旁邊花裡胡哨的裝飾非常得多。這支羽毛筆比之前所有的羽毛筆都要合我心意,是一眼就直擊心靈的程度。每一個細節都是我意想之中的樣子。
見到我的眼神,德拉科非常驕傲地挺起了自已的胸脯。
“是我自已做的!”
德拉科,小龍,甜心,你的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見梅林了。稍微收斂一下自已好嗎?
我繼續拆開其他的禮物盒,不出意外應該都是德拉科自已製作的。從極致醜陋得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到愈來愈精美的羽毛筆,難怪德拉科要特意挑選後遞給我,要是我第一個拆開一個看不出來什麼玩意的東西,德拉科就不能這樣翹著自已的鼻子了!
*
我原本還以為生日的早晨,除去能在斯萊特林休息室就將禮物遞給我、朝我飛奔而來的德拉科,之後的第一個人便會是弗雷德韋斯萊。
事實證明,是我對他抱有的期待太大了,弗雷德並沒有在我生日的第一時間來找我並給我送上生日禮物。
我陸陸續續地收到來自各個學院朋友、同學的禮物,連喬治的禮物都收到了也沒見到弗雷德的禮物。
當時喬治單獨來給我送禮物的時候我還有點驚訝。
“弗雷德呢?”
喬治無語地皺著眉頭。
“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在準備你的禮物吧,神神秘秘的,都沒讓我知道,小氣鬼!”
喬治滿是怨氣。
正是喬治的這句話才讓我對弗雷德的禮物的期待值拉到了最高。忽略一旁德拉科對紅頭髮韋斯萊的怒目瞪視,這個時候在場的人心情都還是不錯的。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月亮爬上了天空,趕著太陽離開,星星爭先恐後地鋪滿天際。夜色真是美妙,可我的心情一點也不美妙。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心情越來越焦灼,越來越糟糕。
德拉科一整天都像他自已說的那樣黏在我的身邊,我去哪裡都要跟著(只除了女廁所女寢)因此對於我的幾個格蘭芬多同學,德拉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好像覺得特別不可思議。
魯莽的格蘭芬多,我怎麼能忍受和他們打交道?我想德拉科是這樣的想法,還是個小屁孩,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說是因為德拉科,弗雷德一直沒有來我的面前給我送禮物,倒也可以理解。但是,夜晚降臨,德拉科也疲憊了陪我一整天到處小聚,每個朋友都有精心地為我準備一個小型Party,自從知道我的生日沒有打算去霍格莫德以後。
所以德拉科早早地就回寢室了。
只有我一個人還坐在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沙發上,我還在等待,等待著弗雷德能夠像之前那樣,服用下隱形藥水偷跑到斯萊特林休息室裡為我送上禮物。
我現在一點都不慶幸自已的生日在週末,沒有學業的打擾,我能夠更加地關注到自已的心情。變得越來越不爽,越來越失落的心情。
該死的韋斯萊!
巨怪弗雷德!
我真是大傻蛋,和格蘭芬多接觸多了也變成一個蠢貨。
弗雷德這巨怪!
我不該對他抱有什麼期待的!
我猜這傢伙把我的生日忘記了!
天天魁地奇魁地奇,魔法把戲新研發新產品,腦子裡就沒剩什麼犄角嘎達,我還指望他記著什麼呢?!
我看著掛鐘裡的指標慢慢地走過十二點,該死的弗雷德韋斯萊!!!
為什麼他總是能夠讓人輕易地波動情緒!
*
魁地奇比賽到來了,我一點心情都沒有,準確來說,我這幾天的心情都屬於欠佳狀態。
該死的弗雷德!
所以我絕對不可能會去觀看魁地奇比賽的。
喬治還說弗雷德在準備什麼大禮物,神神秘秘地不讓他知道!他們倆不是雙胞胎嗎?為什麼連弗雷德把這件事情忘記了都沒有感受到!心電感應真是一點也不靈。
我看著窗外熱鬧的魁地奇球場,不打算走下去觀眾席加入其中。
莽撞的魁地奇比賽和愚蠢的弗雷德。
呵,真是絕配。
我冷笑一聲,走向圖書館的步伐沒有停頓遲疑。
自從生日過後,我每天都恨不得浸泡在知識海洋裡,好像這樣能夠麻痺自已一般。
魁地奇球場再怎麼大聲地歡呼聲、吶喊聲,沒有辦法吸引我半分注意力。
“韋斯萊!弗雷德好樣的!”
聽到弗雷德的名字我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哦,梅林的長鬍子,我真是高估自已。
我對自已翻了個白眼,對於自已因為弗雷德的名字而激動起來的情緒感到唾棄。
快把他遺忘快把他遺忘!
我這樣告訴自已,要像弗雷德把我扔到犄角嘎達裡忘記一樣把他也丟到犄角嘎達裡。
還是沒有忍住地瞄向窗外,魁地奇球場上一個個快活的身影。
這麼多在空中騎著飛天掃帚的影子,我竟然一下就看到了紅頭髮韋斯萊。
不是喬治,而是弗雷德。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感嘆自已的眼神好還是感知好。
該死的弗雷德!
*
離開圖書館,在書本的薰陶下,我已經平復了自已在視窗的焦躁。我討厭弗雷德韋斯萊總是能輕易地影響我的情緒,總是做著超出計劃之外的事情。
一切都超出我的掌控之外,這些都與要我們皆大歡喜的結果矛盾了。
我告誡自已。
弗雷德可是抱著真摯的想要做朋友好好相處的想法,朋友!朋友!
事情應該朝著朋友的方向進展下去,而不是這樣。
我應該重新來計劃我們的相處,這樣的發展是絕對不可以的!
我皺著眉頭走在走廊上,外面震耳欲聾的鼓掌聲和大喊聽得出來是這場魁地奇比賽結束了。
那又關我什麼事情呢?
我照常地走著,或許我該去撓撓地下走廊的梨子,讓它吃吃發笑,一直轉動我的大腦讓我感覺到了飢餓。
打定主意,我便邁著步伐快速地朝目標走去。
無論是目的地,還是目的地,我都會到達的,我想要的終點。
*
“德琳!”
弗雷德滿身臭汗地朝我跑來,渾身溼透了像是從水裡剛打撈出來一樣。穿著魁地奇球服手裡還拿著他的飛天掃帚,看起來像是剛打完魁地奇,從魁地奇球場急匆匆地趕來。
我想了想,不明白能有什麼事情讓弗雷德這麼著急。
但是他靠的太近了!
我的鼻尖險險地擦過他的衣服。
哦,梅林的臭襪子!你的襪子不會比這更臭了!
我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這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有夠臭烘烘的!
因此沒等弗雷德站穩,我便先往後後退了兩步。
希望弗雷德知道自已身上什麼味道。
“德琳!”
他急促著呼吸,氣喘吁吁地喊道。
我多想拿起自已的手捂住我的鼻子,但那樣實在是過於不尊重人了,與我的禮儀家教相悖。
我忍受著。
“往後站一點,弗雷德。”
弗雷德這才錯愕地注意到我縮在一起的五官,剛剛他跑的實在是太過於劇烈,閉著眼睛久久不能睜開。此時注意我的神態,訕訕地摸了摸自已的頭,發現頭也溼得像個水球,尷尬地把手放了下來。
“額,德琳,不好意思,你可以捂著鼻子。”
儘管弗雷德韋斯萊這麼說,我還是沒有把自已的手拿起來捂住鼻子。
保持了一定距離以後,我看著他。
“有什麼急事嗎?”
我問道。自從我重新規劃了事情的發展方向,覺得弗雷德就算沒有送給我禮物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我想我只是不能接受會有人忘記我的生日,沒有給我送禮物。畢竟我是一個馬爾福,沒有人會這樣怠慢我。
我只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落差才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我告訴自已。
所以我想不出來弗雷德會為什麼事情這麼急匆匆個地來找我。生日禮物的事情已經不算什麼了。
“對不起德琳,我忘記了你的生日。”
我聽到弗雷德這樣說,語氣裡充滿了歉疚,他好像很羞愧。我看到弗雷德韋斯萊快把自已的腰折斷了朝我低著頭。
沒必要這麼愧疚的,不過是忘記了我的生日。
調整完自已的心態,我也一直這麼告訴自已,所以我也這樣對韋斯萊講。
“沒關係,只是忘記了我的生日。”
弗雷德一直低著頭,聽到這句話慌亂地抬起頭對上我的眼睛。
“你說什麼?”
他喃喃地重複著,語氣很輕。好在我能夠聽得清。
“我說,沒有關係,只是忘記了我的生日,不是什麼大事情。”
“德琳!”
弗雷德好像很生氣,真不懂他!我都沒有追究他把我生日忘記的事情,還和他說沒關係,他怎麼還要生氣!
而且,他憑什麼生氣啊,是他忘記了我的生日!
好在弗雷德意識到自已的語氣有問題,小心翼翼地收了聲。
“德琳,不該是這樣,你不能這樣對我!”
弗雷德說著,眼眶好像紅了。
真是見梅林!誰才要委屈啊,我又不能控制情緒了,深呼吸地緩著自已的氣息。
“我怎麼樣?”
我的語氣裡好像藏著傲慢,弗雷德的眼神更加受傷了。
“你應該怪我的……”
弗雷德委屈巴巴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