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哪裡不一樣了,是他的小師尊好像有了情緒浮動。
真好啊!
卻也沒在繼續這個話題怕小師尊覺得自己會覺得他太過兇悍而不開心了
反而從小師尊給他的儲物袋中拿出之前下的做的肉乾和幾瓶靈泉水放到石桌上。道:“我並非是餓了,是怕師尊來回勞累奔波實在是辛苦,所以就想著獵個妖獸給師尊嘗一嘗。師尊不是很久沒有吃我做的東西了嘛”「其實也就三天而已」
聽到小徒弟的話,在看到他拿出來的那些東西,何兮然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若塵,嗓音清冷聽不出任何情緒:“我五感不全,目不能識色,鼻不能嗅,口不能嘗。所以你做的再過好吃,在我口中都是無味的。何況我早已辟穀可以不用吃這些東西的。
如此不必為我勞累”
其實這是自己第二次聽見小師尊說自己五感不全,情感缺失的話了。
他並非是忘了,而是之前的那個小師尊太過像一個這世間的局外人了。
剛認識那幾天,小師尊那一身不屬於這世間的清冷氣質以及他那神秘的修為。
讓他心生警惕的同時還有好奇,總是想要探究這個上一世從未出現的人為何會出現在自己身邊,後來慢慢的他的一些都讓他有些不真實,心底隱隱開始有些不安,怕有一天這些都是會消失。
重生只是一場自己自爆前的一場夢,一個回神,這場夢就結束了。
所以他從一開始因為自己要吃飯而順手也給小師尊做飯慢慢變得儘量讓小師尊吃自己做的食物,就是想讓他染上一絲煙火氣息,他努力讓小師尊產生一些情緒波動,就是想讓他和自己產生一些聯絡。
他說過的,凡事有因果。
他救了自己產生了因,而果。。。他的眸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芒。
良久若塵抬頭看著面前這個冷心冷肺的人,道:“無妨的師尊,弟子總有一天會幫你恢復五感的。
你看不見顏色,但是你可以看見我的藍瞳;鼻不能嗅,口不能嘗也無妨的,我還是依舊會給你做好吃的,我在好好努力練習廚藝,等你口能嘗,鼻能嗅的那天,我定會為師尊做出這世上最為好吃可口的食物。
師尊,我們是有以後的”
最後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何兮然聽到,卻被風吹散了。
看著若塵說完這些的何兮然有些呆愣。
他說的這些他都聽明白了,但是無法理解,他理解不了若塵說的這些是否是所有師徒之間該有的情感,他也理解不了若塵說的“永遠和以後”是什麼?
從他甦醒卻沒有記憶以及這五年之間,他對這個世間無法共情,無法產生任何的憐憫之心,沒有一絲的共鳴永遠也無法融入與這個世界,
他總是遊弋於外。
他知道自己是不屬於這裡的卻也不知道該往哪裡。
直到那天聽到那聲喊聲,見到那個人,看到那雙藍眸,他才感覺有了一絲與這世間的聯絡。
所以他就為他停留了下來,救了他,為他療傷甚至收他為徒一切順其自然。
可他一直沒有明白自己到現在對待若塵是什麼情感,不討厭甚至情緒也會因為他有些起伏,
可是他明確的知道,自己是不完整的甚至於他的神魂都是缺了一魂三破所以情感不全的自己是無法和任何事物產生共鳴的。
他可能會出手救助一個外界想要誅殺的兇獸也可能會隨手殺死人人稱讚的修士,一切順心而為,想來這一切都是會等記憶徹底恢復了便有了答案,而那個時候,自己應該是會離開這裡的。
看著對著自己發呆的師尊,若塵沒有任何的開心。
因為他從自己師尊那淡漠的鳳眸中什麼都沒有看到,
沒有萬物也沒有自己。
他依舊是那個遊弋於外的神明
不,不對的,不可以的,那怎麼可以。
他都為他停留了,他都說讓自己陪著他的,他憑什麼可以置身事外呢?
不顧一切的上前抱住那個自己抓不住的神明,緊緊的相擁著,汲取著他身上那木質清草香,想要暖熱他這一身的清冷。
可是隻有若塵知道他現在的內心是怎樣的恐慌和絕望不安。
他如何抓住他,重生一世,他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就想要眼前的這人眼中印下獨屬於自己的影子。
何兮然回過神,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若塵。
這次並未推開,而是輕撫上他的後背似有安撫意味。
可是若塵心中的不安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抓不住那就囚困住好了,只要在小師尊恢復記憶之前,自己的修為高於他,自己就可以囚住他了。
想到這裡,他隱隱有些興奮,瞬間從小師尊懷中出來,嗓音再次帶上了撒嬌意味:“師尊,等噬魂釘取出,我是不是就可以修煉了”
“噬魂釘取出,你合該是修養三月左右才能修煉的。血蠱在體內終究是一個禍患,但是要徹底將它引出還需要獨產於凡人界皇陵中的皇陵果作為藥引。”
“那師尊可有可以暫時讓其沉睡的方法。
師尊,我真的是想修煉,我不想在這樣手無縛雞之力,像之前那樣遇到危險,師尊如果不在我身邊,我要麼就是等著被他們殺死,要麼就不得不動用體內的魔氣”嗓音委屈而又沙啞
想到之前因為自己不在若塵遇到的問題,何兮然卻是有些不忍心。
想起自己的情況目前的情況,又想起這強者為尊的修真界,他便不再拒絕,輕聲道了句“好”
一個好”字也並未讓若塵多開心,小師尊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剛剛他也是有些試探的意味在裡面,現在結果卻是,他的小師尊真的有可能會消散。
雖然好像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會離開,但終歸是會離開的。
心中戾氣翻騰暴虐的因素在體內不斷的叫囂著,讓他問問,問問眼前的人,他之前不是說讓自己一直陪著他,留在他身邊的嘛?那為何還要做著隨時準備離開的打算。
可是他不敢,他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等自己的修為到了足以碾壓他的小師尊的時候,他說不定就可以將這個人徹底留下來呢。
兩人都不再說話,心思各異直到了月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