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琅抱著顛了兩下，小垚心肝都跟著顫了顫。
她急忙安撫，“好好好，知道你厲害行了吧，不是下班了嗎，咱們趕緊回去吧，可別讓李媽等著急了。”
許琅嘴角翹了翹，拿著手機的手碰了碰小垚的腰，等她接過後抱著人出了辦公室。
總裁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將小垚安放進副駕，繞過車頭開啟車門坐進去，便啟動車子駛離公司。
到達楓林灣別墅，鏤空噴漆的電子大門緩緩開啟，車子駛進去停在前院的停車位上。
下車後小垚抱著新手機低頭鼓搗著，也沒等許琅自顧便進了門。
一路上連路也不看的徑直朝著餐廳過去，熟練繞開一個又一個的障礙物。
許琅後進屋，換鞋後習慣性先去樓上洗澡，十分鐘後才出現在餐廳。
彼時，小垚還抱著手機研究著，聽見腳步聲頭也不抬的問，“這手機好不聽話，怎麼一直沒亮啊？”
身旁椅子被拉開，許琅挨著她坐下，接過她遞來的手機，“還沒插卡，先吃飯，一會給你弄。”
“好吧……”
李媽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個菜，是她燉了好幾個小時的湯。
“雞湯來咯，我可是燉了好久呢，你們一會要多喝點，我還留了些準備給阿玥小姐送去。”
許琅：“李姨，吃完飯再送去吧。”
李媽擺擺手，“不了，雞湯涼了就不好喝了，我先送過去順便就在南嶽公館那吃，明天一早再回來。”
離開前，李媽還貼心問，“小垚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我好提前準備。”
小垚咬著勺子想了想，“想吃李姨的蒸餃。”
說罷手肘捅了捅身旁的許琅，“你想吃什麼？”
“跟你一樣。”
“李姨，阿琅也想吃蒸餃。”
“哎，好，我明天早點回來。那我就先走了。”
兩人目送李媽出了餐廳，透過一樓整面的落地窗看著她上了司機的車，離開楓林灣。
——
飯後，許琅依言給她的新手機插上卡啟用賬號，為了防止她忘記還專門寫在便利貼上貼在她床頭。
等小垚洗漱好從浴室出來，他正彎腰給她的手機充電。
見她出來，他開口說道，“我的號碼已經存到你的通訊錄裡，還有林逸、阿玥跟李姨的，林逸跟我的號碼都被我設定成緊急聯絡人，有事可以第一時間聯絡我們。”
小垚擦擦頭髮上的水珠，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神明，這個緊急聯絡人根本用不上。”
許琅沒有反駁只是說，“以防萬一。”
“好吧。”
小垚放下手裡毛巾，有些迫不及待的拿過床頭的手機把玩。
還沒擦乾的頭髮，水珠順著她長長的頭髮滴落在地板上，許琅皺了皺眉，“頭髮還沒幹，先吹好頭髮再玩。”
小垚先是瞥了他一眼，本來沒想理他，又突然想到什麼，於是她盤腿坐上床，仰著腦袋命令似的開口，“阿琅，給我吹頭髮。”
許琅眉頭動了動，僵硬的轉身去尋來風機，然後一言不發的給她吹頭髮。
小垚咧著嘴笑，果然是找回了點力量，都能用上言出法隨了。
只有多多接觸才能吸收到更多的靈氣跟信仰之力，於是她不得不用點小手段。
而且她看霸總劇裡，男生都會給女生吹頭髮的。
小垚的頭髮很長，自已吹又很費手，又不想浪費靈力，索性便讓許琅代勞好啦。
她美滋滋的玩著手機，頭頂嗡嗡的聲音很小，許琅梳理她頭髮的手也很輕柔，心裡暖呼呼的。
身後，許琅摸著她長長的頭髮，小垚的髮質不太好，顏色偏黃，跟烏黑亮麗這個詞不太搭邊，他猜測可能是跟她本身有關。
可能是沒多少靈力。
也可能是無人供奉。
總之，光看背影，只會讓人覺得像個營養不良的小可憐。
但也跟剛開始遇見她時不同，身量長高不少，但除了他好像沒人覺得不對，連臉蛋都圓潤不少，沒幾天時間都已經到他肩的位置。
又大又圓的眼睛，亮晶晶的，鼻樑高度剛剛好，可能是李姨養得好，嘴巴倒是紅潤有血色，身上有種若有若無的親和力，看著就覺得討喜舒心。
好像很普通，細看下來卻又覺得哪哪都不普通。
風機的聲音持續好一會才停歇，小垚早就解了命令，當許琅全身心去聽從時，言出法隨的效力便早就消失了。
換句話說，吹頭髮是許琅自願的。
許琅摸了摸髮尾，“吹好了，你的頭髮得好好養養才行。”
比冬月裡枯掉的地都要幹。
小垚聽到這話，不爽的皺起眉，她抬頭看向他，“你以為我想啊。”誰讓你們這些人類忘記我的……
許琅揉了揉她腦袋，安撫道，“好，我這就讓人去看修寺廟的地方，或者你看中了哪塊地？”
小垚拍掉他的手，“再說吧，等我解決完那件事。”
“什麼事？”
許琅想了想，接著問，“那個讓你留電話的？”
“嗯啊。”
小垚也不打算隱瞞，因為這個電話早晚都會打到許琅這來，況且許琅是個很合格的信徒，即便他只是個普通人，接到求救電話也不會放任不管。
——
半夜，別墅裡靜悄悄的。
主臥裡，許琅躺在大床上睡得正熟，回房前小垚還抱著他胳膊半撒嬌半威脅他一起睡，被他嚴肅拒絕了。
她還滿臉關心的說，“阿琅，我是擔心你，你想想要是你一個人半夜接到那個電話肯定會害怕的。”
許琅矢口否認，“我不會。”
小垚滿臉堅持，“你會！”
他捏了捏鼻骨，頗為頭疼，“我不會……”
“我是為你好。”
離開前，許琅平靜說道，“等我害怕的時候，你再出現吧。”
……
放置在床頭的手機詭異的亮起了螢幕，滿屏雪花閃過，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許琅習慣睡前將手機調成靜音，此刻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著，一點點挪向許琅。
手機突然閃了下，電話被結束通話。
緊接著，第二個電話便快速的打了進來，這次聲筒裡傳出了熟悉的電話鈴聲。
許琅睜開眼，伸手拿起手機，接聽的瞬間還開啟了擴音。
他撐著床起身，腦子還沒清醒，手機裡便傳出一陣刺耳又雜亂的聲音。
緊接著，便傳出了幾聲狗叫來。
他靜了片刻，一個念頭劃過腦海，現在的狗已經聰明到會打電話了？
要不，他也養一個，給小垚找點事幹。
隨即將這個荒唐的念頭從腦子裡抽離，注意力又回到手機上，狗叫叫三聲便會停頓一次，緊接著又會響起。
直到許琅就快要覺得這是個惡作劇時，電話裡傳出電流聲，伴隨著一個斷斷續續的女人聲音。
“幫……我……”
一隻手出現，從許琅手裡拿過手機，小垚站在床邊對著手機詢問，“你在哪？”
“幫……我！”
電話突然結束通話，許琅靠坐在床頭看向呆滯的小垚，“看到什麼沒？”
小垚搖搖頭，將手機放回到床頭，“她話都沒說完呢，我能看到什麼。”
許琅瞥了眼床沿下露出的半截白色被子，“你什麼時候偷偷進來的？”
小垚嘻嘻一笑，在床沿坐下，捧著臉裝乖，“你睡著了我就進來了。”
“那你還等那麼久才接電話？”
她滿臉無辜，“我只是睡太死了。”
才不會承認自已就是故意的，想看許琅被嚇到而已。
許琅沒揭穿她的惡趣味，下床將地上的被子抱起，用它將床分成兩半，做完一切又躺了回去，背對著小垚說道，“地上涼，下次別這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