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
接到命令,劉萱連連點頭:“好,你去忙吧老闆,放心吧.”
兩人一路趕來了醫院,因為運動幅度有點大,沈君禾跑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扶著自己的肚子。
而那個人壓根沒注意到沈君禾是個孕婦這一點。
到了醫院,她來到前臺找了個護士問:“您好,請問簡從軍病人,剛才送來的,在哪個室?”
那護士翻了下記錄,問:“是剛進手術室的那個摔斷腿的簡從軍是吧?”
沈君禾並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傷,正巧有個人上前來,站在她身邊問:“是簡從軍的家屬?”
她轉頭看著來人,一個個頭不高的男人,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像是剛從工作地方趕過來,隱約認出之前見簡從軍也有過這樣的衣服,便問:“你是我父親的同事?”
那憨厚的男人點了點頭,道:“對,我是從軍的同事,把他送來的。
現在從軍得做手術,還沒交錢。
醫生說不簽字就不能做...我這不在這等你...”沈君禾掃了一眼那護士,對方明顯躲避著她的目光,卻還是道:“醫院有醫院的規定,簽字繳費才能手術.”
她垂下眼簾,只說:“行,在哪裡籤?”
看著護士拿出兩份說明,她大致看掃了一眼,洋洋灑灑簽完字付了款,見護士給三樓的急診室打了電話,通知上面進行手術。
沈君禾跟簡從軍的同事寒暄幾句,送走他後,被護士指引著上了三樓的急救室。
她看著門框上亮起的紅燈,“急救中”三個大字明晃晃。
沈君禾坐在一側的長椅上,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裡面的門才被推開,醫生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三個護士,推著一張床出來。
她急忙上前,拉住醫生問:“請問病人怎麼樣了?”
那醫生摘下口罩:“沒有大礙,只是摔斷了腿,不過傷及脈搏,剛才給他做了手術,目前來看休養一兩個月就能出院,不過具體情況還得看病人恢復的如何.”
沈君禾聽了個大概,點了點頭,跟醫生道完謝,跟著護士們來到普通病房。
看到病床上的簡從軍,沈君禾心理五味雜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叫自己過來。
他明明有妻子女兒,卻偏偏要叫自己這個不相干的人過來。
簡從軍臉上全是皺紋,被風吹日曬的黝黑,與潔白的病服和床單格格不入。
此刻臉色蒼白,又等了兩個小時左右,才慢慢睜開眼。
沈君禾見他醒過來,連忙上前:“你醒了?要不要喝口水?”
簡從軍見來人是沈君禾,儘管現在做不了表情,臉上的鄙夷之色也藏不住。
沈君禾不是沒有察覺,毫不在意的將剛才燒了一遍又一遍的熱水倒在杯中,放在嘴邊吹了吹,用勺子舀了遞到他嘴邊。
他張開嘴,水流一股腦的倒在口中,潤色了乾裂的喉嚨,幾口下肚,這才能說出話來。
“言之呢?他怎麼沒來?”
沈君禾一臉平靜,將水杯和水壺放在一邊,回應著:“他今天不在飯館,在家裡讀書.”
簡從軍冷哼一聲,嗓子沙啞著,沒好氣道:“老子都摔斷腿了,他還讀書,讀書有個屁用啊!”
聽了他的話沈君禾心裡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過來,還給他墊付了醫藥費,也不知道一會這個簡從軍會不會還給自己。
他就是個自私冷漠的人,從來沒有為簡言之考慮過。
看沈君禾沒有接話,簡從軍覺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繼續埋怨道:“我看著是不想來看我,書哪天讀不可以,就非要今天讀,今天少讀一天也不知道影響啥!”
沈君禾還是沒接話,衝他翻了個白眼。
二人相對無言,又過了十幾分鍾,樓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秒,房門被推開,簡言之出現在門口,氣喘吁吁走上前來,看著病床上的人,臉上全是風塵,聽不出什麼語氣:“怎樣了?”
簡從軍並沒給他好臉色,瞪著他,陰陽怪氣道:“你還知道有我這個老子?我在這住院,也不耽誤你讀書!既然這麼會讀書,乾脆我這幾個月就住在你們家好了,讓我每天都好好看看你是怎麼讀書的!”
沈君禾皺著眉頭,拿著水壺起身,道:“我去外面接壺水,你們聊.”
臨走還不忘給簡言之一個安慰的眼神,對方朝她點點頭。
這是他們父子二人之間的矛盾,自己一個兒媳本就不好插手,與其在那裡讓簡言之難堪,倒不如找個藉口出來,讓他們父子好好談談。
簡言之聽著身後的門被輕輕掩上,才坐在簡從軍病床邊,梗著脖子,沒有說話。
而簡從軍見他這副模樣,翻著白眼,精氣神與平常人無異,根本瞧不出是剛做完手術出來:“反正現在我這腿一年半載的是好不了了,我既然生了你,你就得養著我!”
簡言之被簡從軍這副無賴嘴臉搞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