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山下的湖很大,隨著夜晚到來,湖面上的畫舫亮起燈火,絲竹之聲和歌姬,酒客的聲音在湖邊也遙遙可聞,不少文人站在畫舫上對酒高歌。
三人上了一艘湖中最大的船,估摸著有五十米長,三層樓高,每一層都燈火通明,人流穿梭。
這艘船,是黑山縣最好的青樓。
秋月樓。
位於湖上。
對顧錚來說,只是傳說中的東西。
說實話,來古代之後,他還從未逛過青樓。
雖然有這個想法,卻還沒實踐過。
而現代男人對古代的嚮往之一就有青樓。
不過今天上秋月樓卻不是他的想法, 而是林言溪和青青的想法,她們似乎也很好奇。
秋月樓一樓是舞蹈表演。
二樓是吹拉彈唱的表演,字面意義上的吹拉彈唱。
客人看中了哪一個女子,總得有個房間,有張床睡覺吧。
而三樓,則是客人睡覺的地方。
這裡也可以‘吹拉彈唱’。
不愧是黑山縣最好的青樓,一樓跳舞的姑娘個個顏值都不錯,身材也好,放在現代,混個班花什麼的不在話下。
顧錚要是擺個手機放這裡拍影片,傳到某音上,每天如此,估摸著搞個幾百萬上千萬關注不在話下。
某音上那些美顏,拉腿開到最大的,除了扭扭腰之外真沒什麼才藝。
而這些跳舞的姑娘,出來接客之前,個個都是練了多年才藝,和南韓那些出道的女團類似。
一行三人進入秋月樓,引得了很多人注目。
男人和男人逛青樓很正常,可帶著兩個女人逛青樓絕無僅有的。
特別是還是兩個大美人,令他們羨慕不已,更有人對著顧錚豎起大拇指,嘴裡無聲道:兄弟,牛!
前方引領的老鴇見三人俊男美女甚是養眼,恭維道:“公子倒是好福氣啊,家眷貌美如花,如花似玉。”
三人看起來年齡差不多,舉止頗為親密,自然被認為是富家公子帶著妻妾來玩。
雖然帶著妻妾來青樓玩老鴇子從未見過,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林言溪見顧錚沒有開口,乾脆也沒有出言解釋,樂得被人誤解。
顧錚要了一個小包廂,三人坐在包廂的欄杆處看著下方的歌舞表演。
旁邊小桌上擺放著小零食以及幾壺米酒。
幾杯酒下肚,青青臉蛋紅嘟嘟的,小嘴嘟囔:“我還以為青樓有多好玩呢?原來也就這樣,那些男人為什麼這麼喜歡來?”
林言溪也小酌了幾口,臉頰酡紅帶著幾分酒意,格外誘人。
此時她身穿一身素雅的長裙,頭髮盤成垂雲髻,不施粉黛,加上微醺的臉頰,在夜燈之下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韻味。
顧錚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燈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勝十倍’。
林言溪本就絕美,在燈光之下,肌如瑞雪,臉似朝霞,色色動人,昏黃的燈光之下,臉頰上有兩坨淡淡的嫣紅,配上那股清冷的氣質,好似落入了凡塵的仙子,令人產生一種不忍褻瀆的想法。
林言溪饒有興趣的看著下方的歌舞,察覺到顧錚目不轉睛的目光,側過頭來,細密的睫毛輕顫:“你在看什麼。”
顧錚笑道:“燈下美人,粉面含羞,朦朦朧朧,似霧裡看花,水中望月。”
林言溪摸了摸臉蛋:“是嘛……”
這時候,下方傳來熱烈的歡呼聲:
“花魁出來了!”
“是清雅姑娘!”
伴隨著陣陣歡呼,一道曼妙的身影從天而降,拉著提前掛好的彩綾飛了一圈,而後飄然落地,身姿輕盈,賞心悅目。
“嗯?”
顧錚微微皺眉,胸口的靈玉竟然又有了溫熱的感覺。
今日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竟然接連遇到了妖魔鬼怪。
只是這青樓人這麼多,單單是船上就有數百人,他根本無法確定是誰。
他目光不經意掃過每個人,只覺得每個人都像妖魔鬼怪,又都不像。
大部分都很狂熱,恨不得撲到花魁身上去,和現代瘋狂追星的粉絲沒什麼區別。
像極了群魔亂舞。
林言溪美眸閃爍,在她眼裡,凌空飛舞的花魁赫然是一隻狐妖。
花魁出現之後,場上的氣氛變得更加濃烈,文人雅士,富家公子爭風吃醋,競相打賞,想做這清雅姑娘今日的榜一大哥。
“花魁出現,公子竟然左顧右盼,莫非這花魁竟入不得公子之眼?”
旁邊一個包廂的響起清脆的聲音,顧錚側頭一看,卻是一個‘公子哥’,模樣姣好,衣衫華麗,只是無喉結,胸肌過於發達,健美先生都未必比得上她。
兩個包廂並排,如果坐的不靠近欄杆看不到旁邊包廂的人,兩人都靠著欄杆坐著,甚至伸出了腦袋,因此能互相看到對面。
“哈哈,再下粗人一個,不懂欣賞。”顧錚微微一笑。
他終於懂了,為什麼電視劇中那些女扮男裝明明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可偏偏劇中的男角色都像是瞎了一樣認不出來。
現在算是明白了,有漂亮的小姐姐陪在身邊,誰管他是不是女扮男裝,點破不是自找不痛快麼?
看破不點破,才能一起睡。
她笑道:“這清雅姑娘名冠黑山縣,兄臺竟然能不被她吸引,真當君子。”
顧錚心道,你是沒見過我身邊的美人,比這所謂的花魁不美的多,況且區區花魁,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
有啥吸引人的。
“我且問你,花魁要不要拉屎?拉的屎是不是臭的?”
她呆了呆:“啊?”
“我再問你,這花魁會不會放屁,放的屁是不是臭的?”
她哈哈大笑:“兄臺看問題的角度真是獨特,在下佩服!”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她的同伴,一個俊俏公子卻是氣喘如牛,狠狠地瞪了顧錚一眼。
這位是真正的男人。
顧錚詫異道:“莫非我說的不對?兄臺莫不是認為她的屁是香的?拉的屎也是香的?”
這俊俏公子氣的渾身發抖,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豎子不足與謀!!!腌臢之人,愚不可及!”
說罷,拂袖而去。
“哎哎哎……你幹嘛去……”
她連忙追了出去,臨了拱了拱手:“兄臺,抱歉,先告辭了。”
林言溪微微一笑:“這姑娘倒是挺有趣的,性格卻如男子,倒是他同伴,雖然是個男人,性格卻如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