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拍板

當徐琴聽到卓如君說的話, 她都震驚了。

“她怎麼……這麼沒腦子？”徐琴道。

“哪裡是沒腦子，人家收買了人，要不是意外被人聽到, 誰會想到她的頭上。”卓如君道，“你會想到嗎？大多數人都想不到。這一件事情對她也沒有好處啊。”

“……”徐琴想了想, 或許是上官倩覺得她拿的是替身上位劇本。

徐琴從來不覺得替身上位的劇本有什麼好的, 如果男主真的喜歡過其他人, 真的有白月光的話。這意味著要是再有一個人，那個男人也可以把其他人的女人當替身, 再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深情, 而是薄情。

“她開心就好。”徐琴道。

“就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她還盯著你呢。”卓如君道, “你都結婚了，還生了孩子, 還被盯著。”

卓如君盯著徐琴嬌豔的臉蛋, 又打量徐琴的身材, “你這長相……確實不像是生過孩子的。”

“怎麼不像？沒有母親的光輝嗎？”徐琴問。

“可要是我們不去做，後人又怎麼延續我們的腳步呢？”徐琴不能直接說自己前世給很多心臟病人主刀過，她只能用自己今生給病人做的手術去勸說秦院長。

他在屋子裡，還會把陸母洗好收下的衣服拿到地上。

陸母原本還想著小浩然沒有兒子那麼調皮，她現在就是想收起那些話。

“心臟，不是一個簡單的器官。”秦院長道。

“你怎麼能這麼調皮呢？”陸母伸手捏捏小孫子的臉蛋。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幫助更多心臟病人。”徐琴道，“我給病人動過手術，您也知道的。”

卓如君不怕被別人說她的目光高，她是離過婚，這不代表她自己就不能有選擇。她要工作, 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去照顧別人的孩子, 有時間照顧自己的孩子就不錯了。

“讓我再想想。”秦院長道。

“什麼？”徐琴震驚。

徐琴曾經就遇見過在給病人做手術的過程中，病人半中間死亡。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他們就只能努力做好每一臺手術。

“不能吃。”陸母連忙把衣服從小孫子的嘴裡解救出來。

在小浩然斷奶的時候，他就是經常把徐琴的衣服塞到嘴裡，現在還總喜歡這樣。搞得陸母都不知道應不應該讓小孫子抱著小兒媳婦的衣服，徐琴要上班，小浩然就只能睹物思人。

“你呢？”徐琴問, “什麼打算？”

在小浩然半歲左右，徐琴就沒有讓陸母幫她洗衣服，她自己有去洗衣服。只是她有時候太忙，太累了，一時間沒去洗衣服，把衣服放在房間裡，陸母就幫她洗衣服。

兩年後，小浩然已經能走路，他總喜歡去爬樓梯，爬上爬下的。弄得陸母很擔心孩子，總是得看著小孫子，就擔心孫子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

“皮。”小浩然還抓著衣服，把衣服塞到嘴巴里。

因著上官倩所做的事情被公開，秦楓就覺得臉上無光。他的醫術還沒有多厲害，家裡人搞事厲害。

“……”秦楓愣在那邊。

南山醫院的名氣沒有隔壁醫院的大，這不是一個兩個醫生能改變的，需要更多的醫生一起努力。徐琴願意為南山醫院添磚加瓦，她想要做更多的事情。

秦院長沒有想到徐琴竟然會跟他提出這個要求，他以為她會去別的科室，比如婦產科之類的。

“就是相親啊。”卓如君道，“不過我不喜歡給別人的孩子當後媽，還是想自己有孩子。可以找一個二婚的, 就是不能找一個帶有孩子的。”

徐琴值夜班的次數都少，她當年升職之後，哪怕生了孩子，她的醫術好，很多人慕名而來。徐琴都能一一處理好，她還遇見過兩個心臟病人，她都處理得很好。

“有，有。”卓如君被徐琴的話逗笑了，“可是真的看不出來啊。”

還沒等秦楓去找上官倩，上官倩就來找秦楓。

陸母非常無語，這是要兒媳婦看到，兒媳婦是該認為她沒有洗衣服呢，還是覺得小浩然太調皮呢？

“也許我很快就結婚。”卓如君道。

小浩然還喜歡帶著他媽媽的衣服上下爬，他喜歡他媽媽，要抱著媽媽的衣服才能睡覺。媽媽的衣服就是他的寶，他才不可能把媽媽的衣服給別人。

“那你今天早點回去，我做些好吃的。”上官倩道。

上官倩想她還是有女主氣運在身的，否則，她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懷孕。她不是假裝懷孕，而是真的懷了。

“好……”秦楓哪裡能婲說不可以，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可以說, 卓如君和徐琴在這一方面還是很相似的，她們都有她們的堅持。

“高興……”秦楓的心情很複雜，為什麼上官倩就在這個時候懷孕，上天不肯讓他們離婚嗎？

最開始，小浩然總是哭，陸母就是哄著小浩然，還把徐琴的衣服給小孫子，哄著他說他們去找媽媽。哄的次數多了，小浩然慢慢地也就沒有那麼鬧騰，但是他早晚是一定要見到媽媽的，沒有見到媽媽就不吃飯，不睡覺。

“手術本身就有成功率的問題，沒有一個醫生的手術率成功率是百分百的。”徐琴道，“特別是心臟方面的。”

“楓哥，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上官倩笑著道，“高興嗎？”

“要是有犧牲……”秦院長就是擔心病人在手術中死去，怕是會有很多問題。

“是，但是那兩個人的病情不是特別嚴重。”秦院長道。

“新成立的科室，來看病的人不一定就多。”徐琴道，“別人必定先去其他有名的醫院。”

“楓哥，我懷孕了！”上官倩一句話讓秦楓不能再說離婚的事情，她有了孩子，秦楓就得繼續這一段婚姻。

因此，徐琴跟秦院長提議成立心外科。他們醫院目前還沒有心外科，而徐琴前世就是心外科的醫生，在她穿越之前，她也成為了主任醫生。

這讓秦楓很憤怒，他就想著要不就跟上官倩離婚算了。他一點不想在醫院聽到那些人說上官倩的時候，上官倩太能折騰。

“你打算什麼時候再要二胎？”秦院長問。

“……”徐琴不是很喜歡別人問這個問題，“兩年內不要。”

“兩年過後呢？”秦院長問，“要是你休假了呢？”

“醫院又不是隻有我一個醫生。”徐琴道，總不能因為她說要成立這個科室，醫院就讓她一個人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吳副院長敲門進來。吳副院長當年主張提升徐琴的職位，而現在，他依舊站在徐琴這邊。

倒也不是吳副院長總是要跟秦院長作對，而是他覺得徐琴確實是一個有能力的醫生。如果徐琴沒有能力，他絕對不可能支援徐琴，他要是支援她，那不就是成為了幫兇了麼。

“徐醫生的想法很好。”吳副院長道，“我支援徐醫生。”

秦院長看向吳副院長，又看看徐琴，“你們早已經商量過了？”

“沒商量過。”吳副院長道，“我見過那兩個心臟病人，他們被其他醫院踢皮球踢到我們這邊的。沒有儀器，我們可以去置辦，總不能總是把我們這邊的醫生借去別的醫院給病人做手術，別人記住的就不是我們醫院。”

小醫院根本就做不了這些手術，也就是大一些的醫院能做。

而他們南山醫院算是大醫院了，要是他們不去努力，那麼他們永遠都別想比隔壁醫院強大。

徐琴給那兩個心臟病人做手術，就是去的別的醫院。就因為他們醫院缺乏一些儀器，如果他們醫院有那些儀器，徐琴又夠強大，那麼他們就可以多接收這一方面的病人。

難不成，就因為專業人員少，所以他們就不發展這一個科室。

那他們就永遠落後別人，就別想著比得過別的醫院。

“什麼不算嚴重的病情，那都是他們胡說八道的。”吳副院長道，“他們為了找一個願意給他們治病的醫生，就是那麼說，希望醫生能接下他們。”

吳副院長堅持要把南山醫院發展得更好，他們一定要超越隔壁醫院。他和秦院長之間有競爭，不代表他就傻乎乎地不懂得這些。

等到未來，一定有更多病人來醫治心臟病。

如果他們醫院能早早發展這個科室，也許這個科室就能成為他們醫院的另外一個王牌科室，而不是就只有一個骨科最為厲害。

“秦院長，我們年紀老了，總該支援一下年輕人。”吳副院長道。

“你們……真是大膽。”秦院長認為徐琴太過年輕了，心臟手術不是普通的手術，一個弄不好，人就沒了。徐琴才做過幾個心臟手術啊，也就是兩例，徐琴就敢跟他這個院長說要成立一個新的科室。

新的科室就得有專門的管理人員，徐琴這是想要調科室，又想要變相升職啊。

秦院長看向徐琴的目光都變了，他的侄子秦楓都不敢這麼想，而徐琴就敢這麼想。他最開始讓徐琴來南山醫院，確實是因為朋友說她的醫術厲害，誰能想到現實會變成這個樣子，徐琴不受他的控制。

他也不是想要控制徐琴，就是覺得徐琴的步子邁得有點大。

徐琴也知道自己的膽子大，可那是她做了很多年的事情，她前世多了那麼多年，而今生也需要有人去做這些事情。在這個年代，能給病人做心臟手術的醫生沒有那麼多，她想要成為其中之一。

她之前沒有說，那是因為她確實很年輕，得讓他們看到她高超的醫術，這樣才能獲得院領導的支援。她總不能說自己是軍嫂，這些人就該支援她。

這不可能的！

徐琴從來都沒有想過利用所謂的特權，她有能力，那就靠能力去證明自己。

“有體外迴圈術。”吳副院長知道，他們這些年紀大的人，有很多手術手段都還沒有見過。但是現在確實出現了很多手術方式，也有很多檢查方式，比x線之類的。

有些手術手段是才出現沒有多少年的，五六年，十幾年，這都需要有人不斷地去實踐。

有的鍋一開始不是為了做飯的，而是醫生想為了高溫殺菌的。

吳副院長想讓徐琴去試一試，真要是有問題，大不了就放棄徐琴這個醫生。不過，除非必要，他們還是不能放棄一個優秀的醫生，還是得為優秀的醫生提供成長的路。

在這一點上，秦院長和吳副院長都有一樣的想法，只是秦院長相對保守一點，不希望醫院裡的醫生太過冒險。秦院長還想著平平穩穩地退休，不想在他還當院長的時候出現太多的麻煩事情。

可秦院長知道，就算他沒有同意，其他院領導同意，少數服從多數，他未必就能阻止徐琴的舉動。

秦院長也知道徐琴沒有站在吳副院長那邊，只不過吳副院長每一次都喜歡站出來。這就導致別人都覺得吳副院長非常支援徐琴，徐琴也應該感恩吳副院長。

徐琴不管這些人之間的鬥爭，她知道自己的醫術水平，在國家在百姓需要她的時候，她不能退縮。

她就是做她原本的工作而已，也不算多麼偉大。

“聽說隔壁醫院的院長找你了？”吳副院長道。

“隔壁醫院的？”徐琴皺眉，她沒有印象。

“就是昨天來醫院找你的那個穿著灰衣服的，雙鬢微白的那個。”吳副院長道。

“一個高血壓的病人。”徐琴道。

“對，就是他。”吳副院長道，“他來看過你，跟你聊過。不出意外的話，他這兩天還會找你。他們醫院有心臟中心……對了，他們最近還要分房，距離醫院近的喲。不怕你住得遠，住得遠，在那邊再有住的地方就行。”

“不用說了。”秦院長無語，他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吳副院長的醫生。

那就是他們要是不同意徐琴組建這個科室，到時候隔壁醫院就要來挖他們這邊的醫生，把他們這邊的醫生借調過去。借調幾天幾個月，藉著藉著就正式轉過去。

“大家商量一下。”秦院長道，“就算我同意了，其他人呢？”

“院長拍板了，又有幾個人不同意？”吳副院長道。

“……”徐琴沉默，她發現自己還真的不會說這些東西。

當秦楓得知徐琴申請組建新的科室之後，他覺得徐琴瘋了。

秦楓學乖了，他沒有去找徐琴，而是去找秦院長。

“二叔……院長，您同意了她的申請？”秦楓問。

“誰的申請？”秦院長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他桌上有不少檔案。

“徐琴的。”秦楓道，“她以前就不是專門治療心臟的。”

“可她成功做成了兩臺心臟手術。”秦院長道，“還是去隔壁醫院借了手術室做的。”

“也許……也許就是巧合。”秦楓道。

“天底下哪裡來的那麼多巧合。”秦院長不認為這是巧合，“她若是沒有能力，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成功。這說明她在這一方面天賦。”

“天賦……”秦楓總是聽別人說徐琴有天賦，祖師爺賞飯吃的天賦，而自己呢，自己在骨科這些年，就沒有幾個人覺得他特別厲害。

科室裡多的是比秦楓厲害的老醫生，秦楓想要脫穎而出，根本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而徐琴呢，她原先在綜合門診，現在卻要建立新的科室。

“有好幾個人支援她。”秦院長道。

“為什麼她可以，我不可以？”秦楓道。

“你可以什麼？”秦院長問，“你就好好待在骨科，別想其他的。你的醫術不是頂尖的，也不足以開一個科室。”

秦院長不認為秦楓能撐得起來，他不可能讓侄子去冒險，“你別想著徐琴最開始沒有給人動過心臟手術，你覺得她可以，你也可以。不可能的，你沒有她的天賦，沒有她的能力。”

“怎麼就這樣？”秦楓以前在原來的醫院的時候，他就沒有被這麼打擊過。

現在呢，秦楓沒有少被徐琴打擊，徐琴沒有到他的面前，但她的事情總是被人傳到他的耳朵裡。

“不如她就不如她。”秦院長道，“你就不要拿自己的短處是跟她的長處比，你在骨科就挺好的，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不是要有人過去嗎？”秦楓問。

“你不擅長。”秦院長道。

“我可以學習。”秦楓回答。

“不行。”秦院長拒絕秦楓。

“是不是因為我和她之前的流言？”秦楓問。

“不是，而是你過去做什麼？”秦院長問，“你是想做那邊的主任，做那邊的老大嗎？”

“……”秦楓張張嘴，他想說不是。

可他和徐琴真的到一個科室的話，他真的原意屈居於徐琴之下嗎？

不，他不願意屈居於徐琴之下，他想比她更厲害。

“要是讓徐琴管著你，你必定不願意。”秦院長道，“真要是有人過去，也是先學習。”

其他的醫生沒有人給做過心臟手術，都是得先透過學習，後面才能上手，而不是一過去就直接上手。

秦院長不認為秦楓願意跟著徐琴學習，秦楓是徐琴的學長啊。

有的人願意跟年紀小的人學習，秦楓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你做不到。”秦院長冷聲道，“你連回答我都不敢回答，又怎麼可能做到。你要強，必定覺得她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你是她的學長，你沒有必要跟著她學。”

秦院長太明白這個侄子了，侄子從小到大都是捧著長大的。加上他們家又有幾個當醫生的，秦楓必定就覺得他有家學淵源，他了不得。

現實就是秦楓不如徐琴，秦院長不能讓侄子去徐琴那邊，不能讓侄子廢了。

“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秦院長道，“不是小孩子，不是凡事都得爭一個輸贏。”

秦楓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他總是忍不住去想那些事情。可能是就是因為他是徐琴的學長，所以他才不能接受這一點。

“她還年輕……”

“你就不想她獨立撐起一個科室。”秦院長道，“做人還是別太過狹隘。”

“二叔……院長。”秦楓張張嘴，他沉默了。

在上官倩生下孩子之後，她就沒有再去工作，而是安安心心在家帶孩子，她要等改革開放。等到改革開放之後，她就能去做更多的事情，能擺攤子賺錢，到時候，她一定能早早成為萬元富翁，十萬元，百萬元，上億……

她是女富婆，她的丈夫秦楓是名醫，他們兩個人就非常般配。

“楓哥。”當上官倩見到秦楓回來，她連忙抱著孩子過去。

上官倩生的是一個女兒，這讓她不是很開心。雖然很多女孩子都比男孩子孝順，但是她更想要一個兒子，這樣才能更好地綁著秦楓。

秦楓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上官倩問，“是不是遇見了什麼難事？”

“不關你的事情。”秦楓道。

“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上官倩問。

“你又打聽了？”秦楓皺眉。

“沒……”上官倩哪裡敢隨意去醫院，她之前收買秦楓科室的人也被發現了，“做錯過一次就可以，哪裡能繼續做錯下去。”

“最好是這樣。”秦楓不想上官倩總是收買他身邊的人，他就是在工作，又沒有背叛妻子。

當初，要不是為了孩子，也許秦楓和上官倩就真的離婚了，而不是還在一起過日子。孩子都有了，兩個人就更不可能隨意離婚。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敢那樣了。”上官倩保證道。

徐琴很少跟陸建澤說起她工作的事情，這一次她申請成立新的科室，這是一件大事情。若是真的成立新的科室，她短時間內可能就會比較忙，當然，也有可能比較閒，沒有人來找她看病，她就閒一點，但這不代表她就不需要學習。

當陸建澤聽到徐琴說的話之後，他就道，“去做吧！”

“不阻止我？”徐琴問。

“知道我的語文是誰教的嗎？”陸建澤道。

“體育老師？”徐琴疑惑，後世的人就經常說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

“不是，是歷史老師教的。”陸建澤笑著道，“她最開始還不懂得那些字母怎麼唸的，就是重新去學習，再教導孩子。她學得很努力，說不能教錯一個字，要是教錯了，孩子就要記錯一輩子。”

“還有這樣的事情？”徐琴還真不知道。

“對。”陸建澤點頭，“缺少語文老師，學校需要她，祖國的未來需要她，她就改教語文。”

徐琴以前經常聽人說這個時代的人很偉大，他們總是甘於奉獻。這讓她怎麼可能不努力呢，她也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陸姑媽打電話給陸父，她直接在電話裡說，“哥，我要離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