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其中有不少人都知曉一件事情。
曾經張仲去過一趟道場,似乎暗中和林場主交鋒過。
雖然沒有交手,但也極為忌憚。
也正是這個原因。
張從龍扇飛的時候,他們才會覺得理所應當。
如今又看林北如此強勢,內心忽然意識到,這個男人……不好惹!
“張仲可是在邊關磨鍊過的武道宗師,竟然會退讓?”
有人不明緣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武者之間,強者為尊,那張從龍不是對手,又不佔理,被打了也是活該!”
有武者開口。
“最關鍵的是,林場主,絲毫不懼怕張仲!說明他至少也是宗師,有了對等說話的資格,否則誰和你講道理?”
那人抬起拳頭:“有時候,拳頭就是道理!”
眾人紛紛點頭。
此時。
林北見張仲退讓,眯著眼深深的打量了張仲一眼,內心暗道。
“這傢伙,看穿我的用意了?我如此挑釁,他竟然退讓了。”
他為何揪住一個張從龍無禮的把柄,痛下狠手,將張從龍打的昏迷不醒?
原因無他,不過是抓住機會解決張家高階戰力罷了。
這是在幫張騰分擔壓力。
不過,看出他的目的也無妨。
至少他立了威。
他用行動告訴張氏一族,他們道場,不好惹!
張騰是有靠山的!
如今張仲退讓,林北不鹹不淡說了一句。
“識時務者為俊傑!”
說完之後,淡定的向後退了幾步。
這一刻,張氏一族的眾人幾乎要氣炸了。
有張氏一族的族老,來到張仲面前小聲詢問。
“仲老……為何要退讓?憑白讓人看了笑話。”
張氏一族的部分族老不理解張仲的行為。
在不少族老的眼中,林北如此挑釁,正是他們出手的好機會。
只要張仲出手,他們配合圍攻,勝率極大!
“蠢貨!”張仲冷哼一聲:“張騰對我們張氏一族下了戰書,按總館的規矩,宗師以下皆可下場,你們想和張從龍一樣嗎?”
此話一出,不少人露出錯愕之色。
張仲這般說是什麼意思?
等於在告訴他們,若是真的打起來,哪怕他出手牽制,他們這些圍攻的人都可能被打的喪失戰鬥力。
“林北……這麼厲害?”張族長問道。
“我不知道他有多強,但從見他第一面開始,他的表現就非常強勢……至少意味著他不怕我,而且,我感知不到他的勢,無法斷定他的實力,我沒有底氣能贏他。”
張仲實話實說。
“既然看出他的目的,豈能落入他的陷阱?”
張氏一族眾人默然。
張騰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看著他們‘忍辱負重’的模樣,死去的回憶似乎被喚醒了。
曾幾何時,即便知曉他是被冤枉的,家族依舊為了張弢而捨棄他。
他的爺爺,也讓他忍辱負重。
結果呢?
他被廢了丹田,甚至……死到臨頭。
只是。
可笑的是什麼?
當初家族忍辱負重,將他當做棄子,是為了積蓄實力。
如今張家在他面前忍辱負重,依舊是為了積蓄實力。
只是這一次,積蓄實力,是為了殺了他。
何其嘲諷?
這時。
張騰上前一步!
“今日!我張騰前來挑戰張氏一族!”
張騰一開口。
整個張氏一族的族地,幾乎全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明白,好戲,要開場了!
雖然他們知道張騰挑戰張氏一族的事情,但具體如何挑戰並不知曉。
如今。
每個人都期待,張騰的挑戰內容究竟是什麼。
“諸位!我若孤身一人,恩怨也就懶得解釋。”
“但現在我是道場之人,是師父的大弟子,我有必要維護道場和師父的名譽!”
張騰開始郎朗大聲的說了出來。
“我本是張氏一族的子弟,在一次參加南陽郡王的宴會上,張弢趁我不備,將我迷暈,醒來後我便出現在了郡主的閨房。”
“我就這樣稀裡糊塗被冤枉,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成了通緝犯,被廢了修為。”
話音未落。
周氏一族的使者率先怒斥:“胡說八道!你若非壞了郡主清白,甚至懷了孽種,我們南陽周氏豈會通緝你!真是誤會,我們南陽周氏這麼大的家族豈是小肚雞腸之輩?”
張騰冷笑一聲。
“可笑至極!壞了她清白?我醒來的時候,衣冠正待且不說,我的元陽之身還在,怎麼壞她的清白!至於孽種是從何而來,你們應該去問郡主!”
此話一出。
全場譁然。
這個瓜,有點大!
若是張騰說的是真的,那張騰身上的這盆髒水,未必就沒有郡主的算計。
這時,那名使者也有一些懵了,隨後,臉色頓時煞白。
就算林北也聽的一愣一愣的。
難怪,張騰喊冤對家族失望至極。
此事,他必然是說了,只是家族即便知道也不敢多解釋,甚至拿他當棄子。
原來,不僅僅是為了保住張弢,竟還有南陽郡主的關係。
“胡說八道,你倒是生了一張巧言令色的嘴!”張族長怒不可遏。
他明白,張騰將此事說出來,他們張氏一族也算威望大失,顏面掃地了……
這時候,那周氏一族的使者也反應過來,立刻怒斥:“黃口小兒,竟敢汙衊郡主!還不將其拿下!”
張氏一族眾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人動手。
張仲這時候緩緩的開口。
“使者莫急,張騰此人我們張氏一族必會拿下交給周氏。”
張騰聞言,譏諷一笑。
“汙衊?我向總館遞交戰書之前,曾和慕姑娘切磋過,慕姑娘自然知曉我是元陽之身!否則青雲總館怎麼可能願意替我向武道總館申請公正?”
慕清月雖然沒有說話,但卻也預設了張騰的話。
這一刻,眾人恍然大悟!
張騰趁熱打鐵。
“諸位,這就是我挑戰張氏一族的原因!他們明知我受冤屈,卻和周氏狼狽為奸,毀我丹田也就算了,竟要趕盡殺絕!”
“簡直,士可忍孰不可忍!”
音落,張騰順勢說道:“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再說一次,我和張氏一族,劃清界限!”
"我!張騰!今日挑戰張氏一族所有願意和周氏一族狼狽為奸之人!”
“所有想殺我的人,都可以和我動手!”
說罷。
張騰直接掏出了一張紙。
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大字。
生死狀!
“凡是願意和我動手之人,皆可籤生死狀!凡動手者,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霎時間。
氣氛緊張到了極致!
張氏一族的眾人面面相覷……
“好!”不知道是何人喊了一聲:“騰兄豪氣萬丈!我輩武者,就當快意恩仇!”
慕清月這時候,站了出來,走到了眾人的面前。
“張氏一族,戰書的內容已經下達!籤生死狀者,可一對一和張騰交手!”
慕清月說到這裡,直接接過生死狀,將其展開。
恰在此刻,一名張氏一族強者怒斥一聲。
“黃口小兒!胡說八道,今日我便清理門戶!”
此人一躍而出,幾乎在出手的同時,掠過生死狀的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張亞慎!
他不是別人,正是張弢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