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夕的意識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已站在一條老街上。街道兩旁是上世紀風格的建築,斑駁的牆面和褪色的招牌透露出歲月的痕跡。空氣中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讓人莫名感到安寧。
天色已近黃昏,路上行人寥寥。街道盡頭的一家店鋪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間古董店,朱漆的門框已經有些剝落,門上掛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百年雜貨\"四個字。
就在她準備走近時,一個老人突然出現在店門口。他穿著一身灰布長衫,手裡握著一把蒲扇,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等你很久了,\"老人說,\"你一定就是新來的店員吧?\"
林夕立刻明白了,這是新副本的開始。她點點頭:\"是的,我是來應聘的。\"
\"進來吧,\"老人側身讓出門口,\"我姓張,你可以叫我張老。這間店是我爺爺留下來的,已經開了一百多年了。\"
跟著張老進入店內,林夕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店鋪內部遠比外表看起來要大得多,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青銅器、瓷器、字畫、玉器......每一件都散發著濃郁的年代感。
張老帶著她穿過擺滿古董的展示區,來到櫃檯後面。他從抽屜裡取出一本厚厚的賬簿,封面已經泛黃,邊角也有些捲曲。
\"這是我們店的規矩,\"張老翻開賬簿,指著第一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說,\"每一個在這裡工作的人,都必須嚴格遵守。\"
林夕仔細閱讀起來:
\"百年雜貨店規則:
1. 營業時間:午時至子時
2. 所有交易必須記錄在賬簿上,包括物品描述、來源、價格和買家資訊
3. 禁止在店內使用現代電子裝置
4. 每件商品都有固定位置,不得隨意更換
5. 晚上打烊時必須按照特定順序關門......\"
正當她讀到這裡時,突然聽到店內某處傳來一聲輕響,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張老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第一條規則你已經違反了。\"
林夕一愣:\"什麼?\"
\"現在是上午十點,\"張老指著牆上的老式掛鐘,\"我們的營業時間是午時到子時,你提前來了。\"
話音未落,店內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原本明亮的空間開始變暗,周圍的古董似乎都在微微震動。林夕注意到,櫃檯上的一盞老式油燈不知何時自已亮了起來。
\"不過還來得及,\"張老說著,從櫃檯下取出一個紅木盒子,\"這是給你的見面禮,也是你在這裡工作必須要戴的東西。\"
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塊古色古香的懷錶。錶盤上的數字都是篆書,指標是用青銅製成的,造型古樸。
\"這塊表會告訴你正確的時間,\"張老解釋道,\"在這裡,我們遵循的是老時辰,不是現代計時。你必須按照這塊表上的時間來工作。\"
林夕接過懷錶,發現它的重量出奇的輕。當她想要開啟表蓋看看內部構造時,張老突然按住她的手:\"記住,永遠不要在子時開啟表蓋。\"
\"為什麼?\"
\"因為那個時候,不該看的東西就會從表蓋裡爬出來。\"張老神秘地說,\"上一個違反這個規則的店員,就是在子時開啟了表蓋......\"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店內突然響起了一陣古怪的音樂聲。那是一首用古琴彈奏的曲子,音調怪異,讓人聽了心裡發毛。
\"是第一位客人來了,\"張老說,\"準備開始你的工作吧。但是在那之前,你需要先解決一個小問題。\"
他指向店鋪深處的一個角落。在那裡,林夕看到一個巨大的紅木算盤靜靜地立在架子上。算盤的造型很特別,足有一人多高,每一顆珠子都是用不同的玉石雕琢而成。
\"那個算盤的位置不對,\"張老說,\"根據規則,它應該在正對著門的位置。但是已經有三天了,沒人能把它搬過去。\"
林夕走近算盤,發現它的表面蒙著一層薄薄的灰。當她伸手想要擦拭時,算珠突然自已動了起來,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彷彿有人在快速撥動它們。
更讓她驚訝的是,那些算珠的移動似乎在計算著什麼。每一次撥動,牆上的時鐘指標就會輕微跳動一下。而最詭異的是,她分明看到有些算珠的內部,彷彿封存著人的面孔,正用空洞的眼神注視著她。
就在這時,懷錶突然發出了一聲輕響。林夕開啟一看,錶盤上的指標正指向午時。她再次抬頭看向算盤,卻發現所有的算珠都靜止了,只有最上面的那顆還在微微搖晃。
在那顆血紅色的玉珠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上一位店員留下的倒影,正用手指比劃著一串古怪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