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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心跳的等待

槍聲響起的剎那,整個倉庫陷入短暫的死寂。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味,彷彿連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簡若星瞪大了眼睛,腦海中一片空白。她的視線快速掃過眼前的混亂,隨後落在席瑾寒的身上。他的身影緩緩倒下,胸口鮮血迅速蔓延。

“瑾寒!”簡若星歇斯底里地尖叫,眼淚瘋狂湧出。

綁匪們一片慌亂,領頭男人緊皺眉頭,罵了一句:“誰讓你開槍的?!”那開槍的手下哆嗦了一下:“他……他太囂張了,我只是想嚇唬他……”

領頭男人怒火中燒,一巴掌狠狠甩在那人的臉上:“混賬!席瑾寒要是死了,咱們全得陪葬!”

簡若星拼命掙扎,像一頭憤怒的小獸。她的目光鎖定在席瑾寒身上,嘶啞著嗓子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席瑾寒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他的襯衫,面色蒼白,額頭佈滿冷汗。他緩緩抬起頭,虛弱的目光依舊凝視著簡若星。

“別哭……若星……”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卻帶著令人心碎的溫柔。

簡若星的淚水無法停止,她拼命搖頭:“不要說話!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綁匪們此刻顯得手足無措。領頭人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席瑾寒,又看向瘋狂掙扎的簡若星,額頭的冷汗滴落。他知道,這一槍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

“撤!”領頭人最終下了決定,“快,把人帶上!”

簡若星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她掙脫繩索的動作更加劇烈,“不許碰我!”她狠狠地撞向試圖靠近她的綁匪,儘管力量懸殊,但她的瘋狂讓綁匪有一瞬的畏懼。

就在此時,倉庫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陣轟鳴。倉庫大門被暴力撞開,一群全副武裝的黑衣人迅速衝了進來。

“別動!放下武器!”領頭的黑衣人聲音冷厲,手中的槍指向綁匪們。

綁匪們大驚失色,紛紛扔下武器舉起雙手。簡若星看清來人後,心中一陣激動——是席瑾寒安排的私人保鏢!

“救他!快救他!”簡若星哽咽著喊。

保鏢們迅速制服了綁匪,將席瑾寒抬上擔架。一名醫生模樣的人趕到現場,立刻為席瑾寒進行簡單的止血處理。

簡若星踉蹌著衝到席瑾寒身旁,抓住他的手,“瑾寒,堅持住!你不能出事……”

席瑾寒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傻瓜……別哭……有你在,我就沒事。”

救護車風馳電掣地趕往醫院,簡若星緊握著席瑾寒的手,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手指漸漸冰涼。

“瑾寒,聽著,你一定要堅持住!”簡若星低聲說,眼淚不斷滑落,“你說過……不讓我怕的……你不能離開我……”

席瑾寒微微動了動嘴唇,卻發不出聲音。他的眼皮越來越沉,最終緩緩閉上。

“不!瑾寒!”簡若星的哭聲在救護車裡迴盪,令人心碎。

救護車到達醫院後,席瑾寒被立刻推進急救室。紅色的“手術中”燈亮起,簡若星癱坐在手術室外,雙手捂著臉,渾身顫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簡若星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席瑾寒最後的那句話:“若星,我從未想過放你走,因為我無法失去你。”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無盡的深情,卻在她心中反覆迴盪。簡若星的眼淚再度湧出,她終於明白,那是他最真摯的告白。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但她也清楚,自已從未想過失去他。

急救室外,簡若星的身體僵直地靠在長椅上,雙手死死攥著衣角,手心已經被指甲掐出了血痕。醫院的走廊空蕩而冰冷,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幾欲作嘔,但她的目光卻始終定格在那扇緊閉的手術室門上。

紅色的燈刺目而冷漠,一如她此刻的內心——焦灼、混亂、充滿恐懼。耳邊彷彿仍然迴盪著救護車上的那句呢喃,“若星,我從未想過放你走,因為我無法失去你。”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抬手抹了一下,卻止不住更多的眼淚湧出。她用盡力氣才能讓自已不崩潰,強迫自已不要想象最壞的結果。

她低頭盯著手中一枚不知何時脫落的袖釦——是席瑾寒的,她甚至記得那是他慣常穿的那件黑色襯衫上的。那枚袖釦沾染了點點血跡,沉甸甸地壓在她掌心,像是一塊烙鐵,灼燒著她的神經。

門外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席瑾寒的貼身助理沈行川匆匆趕來,滿頭大汗。他目光掃到簡若星,心頭一顫,快步上前。

“若星小姐,席總他……”沈行川欲言又止,臉色難看。

簡若星抬起頭,目光空洞而絕望,“他還在裡面。”她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刮,帶著一絲瀕臨崩潰的顫抖。

沈行川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已鎮定:“醫生團隊都是最頂級的,他們會盡全力……席總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簡若星苦笑著低語,語氣中滿是自嘲,“他擋在我面前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乎自已的命了……”

她的語氣像是自責,又像是哀求,沈行川無言以對,只能陪著她沉默。

等待的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分秒如年。簡若星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卻全是過往的點滴。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席瑾寒時,他的冷漠、高傲與凌厲,像是一座永遠無法攀登的冰山。他將她逼入絕境,用冷酷無情的語調告訴她:“你只是個工具,不要妄想別的。”

可是就是這個冷漠的男人,卻一次次在她危難時挺身而出;是他用自已的方式,默默替她解決父親的債務;是他,剛才明明有機會逃離,卻依然選擇用自已的身體擋住那顆子彈。

“瑾寒……”她低聲呢喃,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手術的結束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若星突然聽到“叮”的一聲輕響。她猛然抬頭,看到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門開了,主刀醫生走出來,摘下了口罩。他臉上的疲憊難掩,但目光中多了一絲安慰。

“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醫生的聲音帶著穩重和冷靜,卻彷彿從天邊傳來。

簡若星僵硬的身體驟然鬆弛,她的手抓著椅子的邊緣,淚水再一次湧出,幾乎要哭出聲來。

“我能見他嗎?”她急切地問,聲音微微發顫。

醫生點點頭:“病人已經轉移到ICU病房,你可以進去,但不能逗留太久。”

病房中的獨白

病房裡,席瑾寒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胸口纏著厚厚的繃帶。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穩,像是陷入了深沉的夢中。

簡若星輕輕走到床邊,生怕驚動他。她顫抖著伸出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握住了他的手——這一次,她再沒有退縮。

“瑾寒……”她低聲喚道,聲音柔得像一縷風。

他沒有回應,但她知道,他一定能聽見。她緩緩低下頭,將臉貼在他的手背上,淚水一滴滴滑落,濡溼了他的面板。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低語,語氣中帶著控訴和哀求,“你明明可以不用來的……你明明可以不受傷的……”

她的聲音漸漸哽咽,“可是你卻從來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你總是這麼霸道,這麼自以為是……瑾寒,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怕極了……”

空氣中只有儀器的滴滴聲。她沒有等到回應,但卻感受到了一絲安心——他還在,他活著。

心的湧動

簡若星的淚水逐漸止住,她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瑾寒,從今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她輕聲說,語氣中透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