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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幫我洗澡

折騰到凌晨一點多左右,謝星才推著瘸了腿的譚慕禹回到翠麓臻苑。

腿上打了厚重的石膏,再加上衣衫破爛,灰頭土臉,譚慕禹整個人看上去有點慘。

往日驕傲的小譚總消失得無影無蹤。

“哎吆!小譚總您這是怎麼了啊?”管家匆匆迎上前,臉上震驚得皺紋都變得嚴肅了,急忙接過謝星手上的輪椅,小心翼翼地推動著。

旁邊的謝星也好不到哪裡去,西服的右邊袖子破了個超大的口子下襬的口袋也被撕開了,耷拉著,褲腿上都是黃泥星星點點的,像是經歷了一場死裡逃生。不過一張臉還算乾淨,但疲憊感很濃。

“你沒事吧?”阿川也未去休息,一整晚都在客廳裡焦急地等待著,望眼欲穿。看到兩人回來,他立刻迎了上去,眼神中滿是關切。

謝星無力地搖了搖頭,嗓子乾澀得發不出聲音,只是用眼神示意自已沒事。

陳姨心疼地看著兩人,趕忙去廚房下了些麵條。折騰了一整晚,謝星早就餓到前胸貼後背了,面前這碗簡單的牛肉麵條,散著誘人的香氣,他吸得格外的香,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

謝星吃了幾口,抬起頭,見對面的譚慕禹一直沒有動筷子,只是拿著筷子在碗裡挑挑揀揀的,眉頭微微皺起,問道:“你怎麼不吃?”

“是香菜還不夠嗎?要不讓陳姨再給你加點。”

譚慕禹的那碗牛肉麵上面鋪滿了綠油油的香菜,他很艱難地他才能看見下面白細的麵條。

譚慕禹實在是忍無可忍,筷子往桌子“吧嗒”一放,不解道:“他喜歡吃這玩意?”

“對啊,你可喜歡吃了,還讓陳姨每次多放些呢。”謝星記得清清楚楚,一個人的口味難道隨著記憶還會發生變化嗎?他都有些懷疑譚慕禹不是失憶,是被奪舍了。

譚慕禹倒不是討厭這綠油油的香菜,但他也談不上喜歡,正常範圍他可以接受。可面前這碗就有些誇張了,香菜和麵條比起來,香菜都成主食了。這讓他怎麼吃。

“那你撿出來好了。”

“他的愛好真噁心……”譚慕禹小聲嘀咕著,臉上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

“對對對……”

……

“老婆,你進來?”浴室裡,譚慕禹坐在馬桶蓋上,受傷的那條腿搭在輪椅上,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甚至帶著一絲無助和委屈。

謝星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譚總的這副模樣,心中微微一怔。

謝星上前,“你怎麼了?”

“你不覺得我一隻腳沒法站著解決嗎?”譚慕禹指了指自已打著石膏的腿,又指了指下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尷尬和無奈。

謝星看向他坐著的馬桶,示意他,“你可以坐著解決啊。”

譚慕禹目光有些赤裸,眯著眼意味深長道:“你是坐著解決的啊?”

謝星實在不想和他繼續討論坐著還站著這個問題了,謝星走近直接將譚慕禹攙扶起來,伸手替他掀開馬桶蓋。“現在可以了吧?”

接下來謝星就聽見譚慕禹持續一兩分鐘的放水聲,這膀胱的容量簡直是無敵了,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謝星,你幫我洗澡吧。”譚慕禹趁著謝星還沒反應過來,動作敏捷地把褲子退到了腿彎,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謝星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慌亂地移開目光,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脫得也太快了吧。”他想轉身就走,但他眼神一瞥就瞥到了譚慕禹腿上那厚重的石膏,白色的石膏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扎眼,好像在提醒謝星這條腿是為了他傷的。

譚慕禹以為謝星真的要走,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嘴角上揚,帶著幾分無賴的口吻說道:“我一條腿真不行,再摔著就徹底廢了。怎麼,你現在還是我的Omega呢,連這點事都不願意為我做?”

謝星被他說得一時語塞,心中又無奈又糾結。他覺得他和譚慕禹的關係漸漸地在發生著變化。譚慕禹失憶了,可自已並沒有啊。他可以清醒過來後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那自已呢?

他深吸一口氣,想著畢竟譚慕禹是因為自已才受傷的,最終咬了咬牙說:“好,那你先放開我,我去拿張椅子過來。”

譚慕禹這才鬆開手,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謝星出去匆匆找了張還算防水的紅木椅子回來。

浴室裡瀰漫著騰騰熱氣,水汽輕紗般繚繞在四周。高大的男人安靜得坐在椅子上,謝星拿著毛巾,輕輕地在譚慕禹背上擦拭著。突然,他的手頓住了,目光落在譚慕禹背上那一道道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的鞭痕上,心中猛地一緊。

他和譚慕禹每次時,幾乎都是在黑暗中摸索著進行,即使有燈光,也是是昏暗的,譚慕禹總是用前胸貼著自已,他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如此清晰,明目張膽地看清譚慕禹的後背,看清他掩蓋的秘密。

“怎麼了?”譚慕禹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就是好奇你背上怎麼有這麼多的鞭痕。”謝星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如常,繼續輕輕地擦拭譚慕禹的後背,可手上的動作卻愈發輕柔,聲音裡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震驚,像是他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可實際上,他的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少爺怎麼會被鞭打成這樣。

“他沒有告訴過你嗎?””譚慕禹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意外,似乎沒想到謝星會不知道這些傷痕的來歷。

身後的謝星沒有開口。

譚慕禹的聲音在浴室裡緩緩響起,像是從遙遠的記憶深處穿越而來,平靜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憤恨,“我十四歲那年被綁架了,綁匪們抽的。”

“抽的?他們為什麼抽你。”謝星的聲音不自覺地放低,彷彿聲音大點那些沉睡的傷痛又會再來一遍,手上的毛巾沿著那些鞭痕的輪廓輕輕移動。

“因為我把看守我的人殺了。”譚慕禹的回答簡潔而冰冷,像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可謝星卻能感受到那背後隱藏的驚心動魄與生死掙扎。

“我差點就逃出去了。”譚慕禹突然轉身微微仰頭看向謝星,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與倔強,那是那個被吊打的少年對自由的渴望和對命運的抗爭,即便身處這溫暖的浴室,回憶起那段黑暗的日子,身體依然不自覺地熱血、緊繃起來。

謝星輕聲追問,“最後呢?”

譚慕禹的嘴角微微上揚,可那笑容卻未達眼底,“最後啊,最後是我被他們吊著打了三天三夜,也沒死掉。”

“你父親呢?”

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譚靜銘,他帶著人找來的時候我把他們都殺了。”

“都殺了?”謝星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快速地控制住自已的表情,儘管他心中已有預感,但親耳聽到譚慕禹如此平靜地說出這些事實時,還是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對啊,三個人都被我殺了。”譚慕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與快意。

“你……你怎麼了?害怕啊?”譚慕禹目光和語氣變得溫柔,拉著謝星的手搖晃著。

“沒有,快點洗,石膏弄溼就不好了。”謝星低著頭將毛巾擰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