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珩一臉不耐煩地坐在駕駛座上,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擺弄著手上那隻精緻的打火機。打火機在他手中翻轉,金屬的光澤在車內昏暗的光線中閃爍,映照出他有些煩躁的面容。他心裡忍不住暗自腹誹,覺得自已上輩子肯定是欠譚慕禹的,這輩子自已明明有著少爺的名分,可下了班還得狗腿的給譚慕禹當牛做馬。
今天他扮演的角色是譚慕禹的司機。這活兒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他不僅得有一手漂亮的漂移技術,以便在關鍵時刻甩開那些像蒼蠅一樣難纏的狗仔,還得像個悶葫蘆一樣守口如瓶,對譚慕禹的行蹤和任何秘密都不能向外洩露半個字。
一間安靜的理療室內,後面那道藍色的簾子被緩緩掀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映入眼簾。緊接著,譚慕禹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了,他動作優雅地整理好脖頸上那根價格不菲的領帶,一舉一動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譚先生請坐。”醫生禮貌地說道。
“譚先生的腺體一切都很正常,鼻部從片子上看也沒有受損的情況。基因檢測也一切正常。”醫生有條不紊地陳述著今天所有的檢查結果,目光時不時地看向譚慕禹,試圖從他那張冷峻的臉上來評估這人目前的情緒。
“您這個藥也吃了一段時間了。譚先生感覺怎麼樣呢?”醫生小心翼翼地詢問。
“毫無效果。”譚慕禹的回答簡潔而有力,四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砸在安靜的診療室裡,對面的專家不自覺地乾咳了一聲,似乎是被這股冷硬的氣場鎮住了。
“我這邊建議譚先生換換治療方式。從病理上看譚先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您這一直聞不到任何資訊素的味道說不定和您工作壓力大有關係呢?”專家試探性地開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這年頭掙錢可真不容易啊,給這位譚先生看診一次,他感覺自已就像經歷了一場大戰,心力憔悴得很。明明他覺得這就是心理問題嘛,可這位譚先生氣場太足,他也不敢強硬地給出診斷,只能委婉地建議。
副駕駛座的車門被開啟,譚慕禹那筆直修長的腿先邁了進來。他整個人就像從A尚雜誌封面走出來的模特一樣,即使只是一個簡單的上車動作,都透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駕駛座上的宋亦珩不自覺地撇了撇嘴,認為他又在耍帥。
“怎麼樣?”宋亦珩其實看譚慕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就知道結果應該不咋樣,但他就是想故意給譚總添個堵。誰讓他現在心情也糟糕透頂呢。“你說你下次過來,你別帶上我成不。我又不是你的專職司機。在這裡一待就一個小時,無聊死了。”
“你會無聊?我請你來的?”譚慕禹微微皺眉,他覺得宋亦珩的臉皮厚得簡直超乎想象。他可從來沒邀請過宋亦珩,這傢伙完全是自已死皮賴臉非要跟著來的。還不是因為前臺那個小護士 Omgea長得太符合他的胃口了,上次恰巧來接譚慕禹的時候見到後,就一直惦記在心裡。
結果呢,結果是他好不容易找機會和人家小 O 套了半天近乎,人家卻只來了句“不好意思,先生哦!你沒有我老公帥哦!”這可把宋亦珩氣得不輕。瞬間覺得那個破私人診所空氣都難聞了,在車上苦哈哈地等了半小時譚慕禹。
“你……你有病咱們就好好治,別這麼偷偷摸摸的成不。”宋亦珩沒好氣地說道。
“你覺得這是件很光榮的事。”譚慕禹冷冷地回應。雖然他覺得聞不到資訊不是大事,但他也不想弄的人盡皆知。
“那倒也……不是。”宋亦珩撇了撇嘴,“唉……你說顧家如果知道你有聞不到資訊素的毛病,還會給你塞人嗎?”。
聞不到資訊素的味道,那就相當於這個 Alpha 沒有易感期,同時他也無法聞到任何 Omgea 的資訊素味道。這其中的優點是他不會受資訊素的支配,能保持絕對的理智,但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他無法給自已的伴侶提供相應的資訊素安撫。說白了,在這個以資訊素為重要情感紐帶的世界裡,譚慕禹在某些方面就相當於“不行”。
譚慕禹不行!對,譚慕禹就是不行。這個認知讓有點不爽的宋亦珩瞬間挺直了腰板,他感覺自已終於找到了可以在譚慕禹面前揚眉吐氣的點。“那個......其實......”
譚慕禹面無表情地看向宋亦珩及時終斷了他毫無營養的話,“閉嘴,開車!”。
“只是聞不到資訊素而已!”突然他腦子裡閃現出謝星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一個 Beta 他就能聞到資訊素的味道了。從某些方面來看他和謝星還是有些相同點的。
“得嘞!”宋亦珩應了一聲,一腳油門踩下去。
“咱們去千杯怎麼樣?”十字路口方向盤陡然一轉,在綠燈最後一秒宋少爺來了大漂移。引得旁邊和後面的車罵罵咧咧兩條街。
都說兩條腿的蛤蟆難找,這兩條腿的小 O 他宋少爺揮揮手還不是到處都有,他得趕快換個地方證明一下自已還是那個O見O愛的宋少爺。
“不去!”
“去嗎,去嗎,去嗎……”宋少爺又開始死皮賴臉起來。
……
“你還好吧?”一隻水杯遞到了謝星面前。謝星正蹲在馬桶旁,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汗水。他感覺自已的胃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一陣又一陣的噁心感不斷湧上來,忍不住再一次嘔吐起來。他顫抖著接過水杯,漱了漱口,然後用手背抹去嘴巴上的水漬,虛弱地說道:“謝謝!”
第五天了,還有兩天第一個療程就結束了。
他沒想到他的生殖腔居然有發育的跡象,狀態接近於Beta。如果腺體未受損,他也許可以分化成Omgea。
他的價值因此上升了一點,顧承躍答應會給他和謝若初通話三分鐘。
他的兩隻胳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針眼,青一塊紫一塊的。這些天裡他每隔6個小時就得注射一次強效分化劑,每隔8個小時就得注射一次腺體生長激素,還要光波理療他的生殖腔……他真的成了一個試驗品,他們不停的在他身上更換方案和劑量,嘔吐只是最輕微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