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艱難地透過工廠那滿是灰塵與汙漬的窗戶,灑在斑駁的地面上,宋亦珩抬起他那大長腿狠狠踹了一腳那扇搖搖欲墜的破舊大鐵門,頓時發出一陣“哐當,哐當”刺耳的吱呀聲。
宋亦珩覺得他不弄點大動作,裡面的人太投入壓根就聽不見。
老管家跟在後面,他的手中提著大包小包,裡面裝滿了準備好的食物和水,以及厚實的被褥。
老管家小心翼翼地將這些東西放在了門口,然後微微弓著腰,伸著頭,眯著眼睛透過窗戶朝工廠裡面張望,臉上滿是擔憂與關切,他貼心地問道:“宋少爺,我們要不要再準備點換洗的衣服啊?”想得很是周到,生怕有一絲一毫的怠慢到裡面的人。
還衣服呢?宋亦珩在心裡冷哼一聲,他心想譚慕禹現在這副模樣,哪裡還顧得上穿衣服?就他現在這神志不清的狀態,能夠讓謝星順利進食,恐怕都已經是極限了,體面地穿著衣服這種事,還是不要再奢望了。
宋亦珩身體很誠實的,不自覺地也跟著老管家一起伸頭朝裡面看去,只是裡面光線昏暗,只看見兩個緊緊抱在一起模糊的影子。
他撇了撇嘴,眼中滿是無奈和好奇,真不知道等譚慕禹清醒過來,回想起自已這幾天的所作所為,會不會羞愧得想要自已把自已給掐死。
第一次易感期就弄得這麼驚天動地、人盡皆知也就罷了,居然還這麼狼狽地在這麼一個破舊不堪、滿是灰塵與腐朽氣息的工廠裡度過,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了,小譚總這輩子恐怖都有陰影了。
“他易感期什麼時候結束?”阿川在一旁焦急地問道,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一直守在外面,心急如焚,卻始終不知道里面謝星的情況究竟如何。
他是個 Beta,根本聞不到四周那瀰漫著的濃烈的異木棉資訊素,那資訊素的味道目前濃得依舊化不開,宋亦珩敲了敲自已戴著的防護面罩,一臉無奈地說道:“還早著呢,最起碼還要三天。”他皺了皺眉頭,即使隔著面罩,那股濃郁的資訊素味道還是一個勁兒地往他鼻子裡鑽。
他不禁在心裡感嘆,自已這兄弟在易感期的時候,這資訊素釋放得也太誇張了,簡直就是個“資訊素製造機”,不過話說回來,不得不臭屁下譚慕禹,頂級 Alpha 氣場和戰鬥力真是強的可怕啊。他很是自豪地攏了攏風衣的領子,他第一次易感期應該也是這樣的。
那個殘疾男人給謝星下的藥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失效了,但譚慕禹依舊沒有恢復成以前那個冷靜總裁的樣子。此刻的譚慕禹,彷彿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的眼中只有謝星,將謝星當成了自已須臾不可分離的掛件,一旦謝星離開他的視線或者稍微表現出抗拒不順從,他得不到滿足時,就會像孩童般,眼眶泛紅,豆大的眼淚就那麼吧嗒吧嗒地掉下來。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謝星恍如隔世。
“譚慕禹,我餓了,能停了嗎?”謝星虛弱地躺在勉強算床的木板上,他感覺工廠房頂那個上了鏽、結了蜘蛛網的破吊扇此時此刻好像都在隨著譚慕禹的動作而晃動,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彷彿下一秒就會掉下來,將他們砸個正著。
身上大型犬沒聽見般,動作的更加瘋狂。謝星心中滿是憤怒,媽的,沒完沒了了,這幾天的折騰,他那原本還算不錯的好脾氣也被徹底磨光了,終於,他忍無可忍,用盡全身的力氣,徐徐晃晃的一腳踹上譚慕禹。
Alpha 瞬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嘴巴一撇,眼眶裡又蓄滿了淚水,開始抽泣起來,那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哽咽著說道:“老婆,我還想……”那可憐巴巴的模樣,與他平日裡那高高在上、冷峻威嚴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真讓人大跌眼界。
“哎!我餓了,先拿吃的可以嗎?”謝星仔細盯著眼前這個188哭泣的男人,無奈又無力。這看似無害的表象下,也隱藏著令他膽顫的危險與瘋狂。
比如說被甩進來的第一天晚上,譚慕禹就像是一隻完全失去了理智的野獸,瘋狂地索取著。謝星趁著譚慕禹累得睡著的時候,躡手躡腳地剛開啟大鐵門,準備逃跑,然而他的手才剛剛碰到門上那冰冷的鐵皮,就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猛地捉了回去。
那晚,他真的以為自已死定了,譚慕禹的力氣大得驚人,他拼命地掙扎、反抗,卻無濟於事。等到一切結束,他渾身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口腔裡滿是血腥的味道,腿間更是一片狼藉,鮮血淋漓。他顫抖著,譚慕禹就那樣一口一口地將他身上的鮮血和汙漬全部舔舐乾淨,那目光兇狠得彷彿真的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讓謝星從心底湧起一股深深的恐懼,如墜冰窖,再也不敢有逃跑的念頭。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藥效已經完全消失了,譚慕禹便沒有再吃到謝星口中的鮮血,也許是沒有鮮血的刺激,他的人也稍微變得清醒了一些,開始和謝星說話了,只是這說話的方式和語氣,完全不像以前的譚慕禹。
但他依舊不給謝星逃跑的機會,甚至時時刻刻逮著謝星運動著,永動機一樣。跑什麼,謝星可恥的都邁不開腿了。
“老婆,張嘴,啊······”譚慕禹那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星迴過神來,只見譚慕禹整個人赤條條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一點羞恥之心,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謝星,裡面滿是毫不掩飾的慾望。譚慕禹將門口的吃食端了過來,夾了塊糖醋排骨遞到了謝星的口邊。
謝星見狀,簡直沒眼看,頭皮發麻,他恨不得自已能夠立刻馬上消失,或者失憶。這個尷尬而又可怕的場景,易感期結束後,譚慕禹會不會殺人滅口啊。
他扭過頭,不去看譚慕禹那讓人面紅耳赤的身體,一把奪過食盒,拼命地扒著飯,試圖化尷尬為食量,撐死自已也不錯。
吃飽喝足後,他躺在新送來的乾淨的被褥裡,舒展著自已痠痛不已的筋骨,那種疲憊之後的愜意讓他都忘記了自已的處境。他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臥槽,譚慕禹那條發情的野狗又開始了,謝星連眼皮都懶得睜開了。
日復一日,日復一日……
終於,在又一次被譚慕禹折騰得只剩半條命後,謝星好不容易安睡了幾個小時。
“你是誰?”他似乎被人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謝星疲憊地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是憤怒與絕望,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持續幾天,自已是否還能活著走出這個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