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歡作樂的煙花之地,”掌櫃威嚴地笑著,讓他們以為他不肯合作,仍在隱瞞事實,卻又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這裡的姑娘,甚至婢女,都是我精心訓練出來的殺手。
祖上一直有以美色加之武力亂廢帝朝綱的念頭,本來我玩心就重,根本沒花心思在這上面。
況且現在劉捷把國家管得也算有起色,自然沒有什麼理由秉持過去的理念。
現在,我們乾的都是有利百姓的事,官不想做的、做不了的,我們幹!”
“所以王威的事情..”“沒錯,就是我指使的。
既然公子是沈國公府的人,那就值得我敬重,令尊剛正不阿,敢於對抗王丞相,實為傾國城上下的楷模。
既然我們的姑娘回來了,你們也如願得知真相,那就雙方各守秘密,老死不相往來,才是對彼此最好的做法.”
沈東一群人得知了真相後,也只能按約定就此作罷,凌仁青繼續留在傾國城。
她無意地看了一眼吳風,也許兩個人今後再也不能相見了。
離去之時,所有的姑娘看他們的眼神如虎狼、如鷹狐,讓人不寒而慄,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平安地出來了。
“嚇死我!一屋子殺手,她們的眼神好像想殺人一樣!”
仲祥出來很久還在後怕。
“怕什麼!吳風和我們一起呢!”
慕允笑仲祥沒膽子,卻發現吳風想事情入了神,壓根沒有聽到他們說話。
君庭拍了拍他才回過神來:“什麼事?”
“你啊!想什麼那麼入神?”
“沒什麼,就是在想凌前輩不希望自己女兒涉足江湖,結果偏偏怕什麼碰見什麼。
之後她想要從傾國城脫身,應該也很難了吧!”
君庭一臉正經地靠近吳風,意味深長地說:“你不會對那個‘倩兒’姑娘動真情了吧?”
“胡說什麼!”
“那就好,她的樣子真的不像傾國城的人,長得黑、眼睛挑、嘴唇厚,你可是永帆才子,要是和她在一起,非笑掉世人的大牙不可.”
仲祥和慕允也認同謝君庭的毒舌,凌仁青雖然嫵媚神秘,長相也確實怪怪的。
“你們南柯的審美太單一了!還是實境的夠多元化,仁青如果在實境,肯定是個火辣女神.”
施雲不屑他們狹隘的看法,“不過,話說回來,好想回實境啊。
跟家裡報了平安之後,我也沒接著寫信了,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
這時,永帆四大才子開始支支吾吾,神情奇怪。
李施雲感到疑惑,於是問他們:“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都這個表情.”
“我們...一起爭著幫你送信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信撕壞了.”
“恰好回來的時候,君庭因為沈東和你單獨出去生大氣,我們忘了跟你說!”
“什麼!”
施雲刷一下站起來,“那也就是說,我在南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跟家裡聯絡一次!”
四人點點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施雲立馬跑去房間找沈東:“老公!我們快點去實境吧!”
近期運送貨物和書信的船隻正在修葺,想再次報平安是不可能的了,施雲一心只想儘快回去,媽媽和外婆肯定擔心死自己的安危了。
沈東也不忍心讓妻子失望,立即答應她一起去實境。
但是,要帶上一個人。
他們一行人與沈東家人告別,就去了深林。
盧曼娜依舊在託著腮等著沈東,上次來並不是專門找自己的,但也給了她更多希望。
“娘.”
盧曼娜懷疑自己聽錯了,確認是出自沈東之口,喜極而泣,剛想上去摸摸自己兒子的頭,卻被施雲阻攔。
“前輩...呸!婆婆,我們現在準備去實境生活一段時間,是十萬火急,你趕緊收拾東西,然後我們立馬去悠悠渡頭坐船.”
盧曼娜興奮地去收拾東西,帶上刀,在施雲焦急的目光下說出:“我要帶上師妹一起走,我們倆難得相遇,分開這麼久我會很想念她的.”
無奈之下,折去了小鎮茶館。
畢竟凌飄雪做了很久的農家婦人,很多東西都要收拾好,還堅持在茶館前貼上“東主有喜”的紅紙。
然後,想起什麼,對他們說:“對了,我要帶上仁青一起走.”
施雲急得在他們身後跺腳,沈東寵溺地安慰她。
於是,他們又折返京城。
但是,把凌仁青帶出傾國城才是最麻煩的事。
他們只能找藉口支開盧曼娜和凌飄雪,去往傾國城要人。
向凌仁青說明一切後,仁青也很樂意跟著母親去往實境長住一段日子,但是,她是一名殺手,不應該擁有太多自己的想法。
這次離開南柯,相當於是脫離傾國城,想必掌櫃的那一關不好過。
掌櫃的看見他們來,似乎並不待見他們,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熱茶,傲慢地說:“你們又來幹嘛?”
“我們想讓仁青恢復自由.”
吳風搶先一步說出。
“你們以為傾國城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你們再清楚不過,她不只是我們的姑娘,更是殺手.”
凌仁青也開口了:“掌櫃的,我不會忘記您的栽培.”
掌櫃的欣慰地點點頭,不料她後面又說道:“但是,我想和我娘一起,我想要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掌櫃的不死心,問她一句:“你確定你要退出傾國城?這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無論承受什麼代價,我也去意已決.”
凌仁青眼神堅定,對外界的渴望和母親對自己的希冀,讓她動搖了留在傾國城的決心。
“好!這是我們傾國城的事,你們不要插手.”
掌櫃事先和他們說好,就叫了一些姑娘來。
廢掉內功、剁手腳、毀容...什麼後果都讓他們想了個遍,要是她半死不活地出來,該怎麼向凌飄雪前輩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