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崔蓬拍拍屁股坐了起來,“具體情況我大致瞭解了”
張小張跟著站了起來,“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請問你們昨晚事發後,為什麼沒有立刻報警,反而選擇在第二天”
林青天站起身來,滿臉後怕,苦笑道:“我們當時嚇壞了,生怕再鬧出什麼動靜讓它聽見了再折返回來,這道鐵門對它來說形同虛設,就像紙糊的一樣”
“可是...”,張小張正要反駁,崔蓬搶先一步說道:“我們接下來會去附近詢問一些情況,如果孩子們醒了的話,到時候一定讓我們過來多瞭解一些情況”
“沒問題,警民配合,應該的”
張小張眼中帶著濃重的不解之色,但崔蓬做事不會虎頭蛇尾,她便只好作罷。
“那我們走...”崔蓬告辭的話剛說到一半,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聲音從裡屋裡傳了出來。
“妹妹,你醒啦!你還疼?唔..”
林青天嘴角一抽,心念壞事了,眼瞅就要瞞天過海成功了,偏偏在最後一刻露餡了。
潘睞啊潘睞,你可真是個敗家老孃們。
“看來孩子們睡醒了,不如我們現在就順便簡單地聊一聊,也省著之後還要再上門叨擾”
崔蓬“而且你放心就問幾個小問題,不會為難孩子的”
話已至此,林青天縱有百般理由,也不能再拒絕了。
“二位坐下稍等一會”。
等到林青天走進裡屋後,張小張湊近了些,疑惑道:“崔叔,你到底想做什麼?”
崔蓬神神秘秘一笑,“耐下心來,等一等”
“?”
幾分鐘後,一家四人準備得當,正襟危坐在沙發上。
崔蓬率先開腔,“小姑娘長得真可愛”。
林楓楓此時上半身披著一件很大的白衫,裡面是那件碎花裙子,而她縮至深處的手正在輕微地顫抖。
崔蓬將這些小細節盡收眼底,“現在天氣還蠻冷的,孩子穿的是不是有點少了?”
“這不是剛起床嘛”。
崔蓬聞言,目光不動聲色在另外三人身上一掃而過。
林青天沉吟片刻,繼續道:“警官...實不相瞞,我的兒子先天智力不足,智商也就相當於三四歲的孩子,所以他可能...”
“辛苦你們了”,崔蓬自然明白,所以他客套一句後,果斷跳過了林明去問林楓楓,“小朋友,叔叔問你,昨天晚上你們家是不是闖進來了一隻很大很大的狗?”
林楓楓抿著嘴唇,默默點了點頭。
“好的,問完了”
精神緊繃的潘睞,重重鬆了口氣。
就這?
林青天也有些意外,這比他想象得輕鬆多了。
他悄悄壓了一下林楓楓的肩膀,“帶著哥哥回屋睡覺去吧”
林楓楓輕嗯一聲,牽起林明的手往裡走。
“等一下,小朋友”,張小張小跑到林楓楓面前半蹲下來,臉上簇起一抹陽光般和煦的笑容,“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姐姐說喔,姐姐是警察,可以幫你的”
林楓楓禮貌地回了一聲,“謝謝”。
“孩子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好?”,崔蓬隨口問道,“是生病了嗎?”。
“身子骨弱加上天氣忽冷忽熱,有點感冒”
“咱們大人什麼病咬牙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小孩子還是得多關心多照顧,你說是吧?”
“是是是,我深有同感”
崔蓬揮了揮手,“不必送了,快去休息一下吧”
林青天也不客氣,真就進屋去了。
“這件事你怎麼看?”,崔蓬邊向外走邊問張小張。
張小張不假思索,“故事編的跌宕起伏,但..”,說後半句時她的語氣變得有些凝重,“我覺得這個家庭才更加蹊蹺”
崔蓬目視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你認為這是一場虛假的鬧劇?”
張小張理所當然道:“不然呢?我想試著去相信,但你真的認為一隻狗可以做到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嗎?”
崔蓬眼神飄忽,似乎在回憶什麼。
片刻後,他看著張小張,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是的,與你恰恰相反,我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張小張反駁道:“可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一絲邏輯可言”
“有些事情本來就是沒有邏輯的”
“相信我,有些東西或許聽上去不可思議,但的的確確真實存在”
張小張兀自擺了擺手,似乎不想爭辯。
說著說著崔蓬腳步停了下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看什麼?”
崔蓬一把將鐵門關上,這道大敞四開的鐵門就是最強有力的證據。
半人高的位置上,密佈著錯落交織的抓痕,令人不寒而慄。
“看來,確實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造成了這一切,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張小張面色凝重,世界觀在逐漸崩塌。
“那我們回去立案?”
崔蓬明知故問:“立什麼案?”
“...”
“叔問你,叔在警局裡是做什麼的?”
張小張坦言道:“刑警當然是刑偵辦案”
“叔再問你,什麼樣的案件會派一個老刑警和小毛頭這種稀奇古怪的組合來?”
“...”
“猜到了吧,這種胡扯一樣的案件壓根就沒人相信,是我正巧在旁邊聽到了,才想著帶你過來看一看”
張小張無奈一笑,“崔叔,那你說我們怎麼辦?”
“我為你證明了案件的真實性,現在”,崔蓬臉上帶著幾分期待,“我想聽聽,你的見解”
在無邏輯的案件中盤邏輯,對張小張來說是個有趣的挑戰。
“首先我認為,將他的描述以及門上那些爪痕結合判斷,這個不知名的東西比起狗,更像是”
“狼”
“其次這個東西擁有不低的智商,足以讓它想出製造噪音設下陷阱暗中埋伏這種方法”
“雖然這裡遠在市郊,人口基數卻並不小,如果附近藏匿著這樣一個高智商的東西,後果不堪設想,這實在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有一點很奇怪,這個東西的行為似乎帶有強烈的目的性,它沒有對這家人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它的咆哮更像是一種警告恐嚇”
“按此去想,便不得不提起,我之前的第二個判斷”
“這個家庭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