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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陽臺上的女孩6

阿麗德和奧菲莉婭頭皮一麻,仰頭望去,天花板上除了幾處因年久失修鼓起的牆皮,並無異常。

可塔利亞卻像著了魔一般,伸手就要去抓天花板,阿麗德見狀,忙衝過去拉住她,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一陣細微的“簌簌”聲,像是有老鼠在逃竄,又不太像,聲音越來越大,緊接著,一塊天花板鬆動,“嘩啦”一聲掉落,揚起大片灰塵。

待塵埃落定,地上多了一個破舊的鐵盒子,鐵盒子滿是鏽跡,邊角都已破損變形,仿若歷經戰火洗禮的殘兵敗將。

三人圍攏過去,小心翼翼地開啟盒子,裡面是一些實驗記錄的殘頁,記錄著晦澀難懂的化學公式、不明用途的器械繪圖,還有一張模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戴著眼鏡、神情冷峻的男人,男人背後正是那間“不祥”公寓的房間,他手裡拿著一個類似儀器的東西,表情似有得意之色。只是照片右下角被撕掉一角,像是刻意隱藏了什麼關鍵資訊,那缺失的一角仿若一個黑洞,吞噬著她們解謎的希望,卻也勾起更強烈的好奇心與探究欲。

“這男人應該就是神秘租客,可這殘頁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能解開這詭異謎團呢?”奧菲莉婭眉頭緊皺,手指摩挲著殘頁邊緣,粗糙的紙張磨礪著指尖,似在磨礪她的思緒,試圖從那模糊字跡與複雜圖案中擠出真相,屋內寒意依舊,窗外夜色正濃,而恐懼與謎團仍如厚重迷霧,緊緊籠罩著她們,下一步的線索仿若隱匿在更深的黑暗之中,亟待挖掘。

阿麗德把鐵盒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在桌上,和奧菲莉婭湊近,試圖從那些殘頁裡解讀出更多資訊。

紙張因年代久遠,散發著刺鼻的黴味,文字和圖案都有些模糊不清,兩人只能逐字逐句辨認,眼睛瞪得生疼,生怕錯過一絲線索,腦袋幾乎貼到桌面上,鼻尖不時蹭到紙張,沾上一層薄薄的灰塵。

塔利亞則被安置在一旁椅子上,依舊緊抱著布娃娃,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對桌上的緊張“研究”仿若漠不關心,布娃娃的一隻胳膊耷拉著,隨著她輕微的晃動,輕輕搖擺,似在打著詭異的節拍。

奧菲莉婭拿起那張模糊照片,對著燈光反覆檢視,試圖從男人的衣著打扮、神情姿態推測他的身份和職業。

“瞧這眼鏡款式,還有身上白大褂的樣式,像是科研人員或者醫生,可在公寓裡偷偷搞實驗,肯定沒幹好事。”

她皺著眉,語氣篤定,眼神中透著厭惡與警惕,彷彿照片中的男人此刻就站在眼前,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阿麗德點頭附和,目光仍在實驗記錄殘頁上徘徊,突然,她指著一處化學公式喊道:“這個,我在學校實驗室見過類似的,好像和神經類藥物研發有關,難道他在非法研製什麼控制人精神的藥?”

話剛出口,屋內燈光又劇烈閃爍起來,似是被這大膽猜測觸怒,隨後“滋滋”幾聲,徹底熄滅,黑暗再度籠罩。

窗外風聲呼嘯,似鬼哭狼嚎,樹枝被吹得拍打窗戶,噼裡啪啦作響,仿若無數雙手在急切地敲打,試圖闖入屋內。

阿麗德和奧菲莉婭驚恐地靠在一起,手機電量此時也所剩無幾,微弱光芒搖搖欲熄,螢幕上的光影在黑暗中閃爍,映出兩張滿是恐懼的臉,恰似鬼魅畫像。黑暗中,隱隱傳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聲音飄忽不定,一會兒像是從牆角傳來,一會兒又仿若在耳邊呢喃,寒毛瞬間豎起,冷汗順著脊背滑落,浸溼衣衫。

“誰?是誰在那兒?”阿麗德顫抖著聲音大喊,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啜泣和風聲,那啜泣聲仿若來自九幽地獄,飽含哀怨與絕望,絲絲縷縷鑽進耳朵,纏繞在心頭。

奧菲莉婭摸索著手機,好不容易點亮,昏黃燈光搖曳,映出屋內影影綽綽的暗影,更添幾分恐怖氛圍,燈光下,傢俱的輪廓似變形的怪獸,蟄伏在四周,伺機而動。

就在這時,她們發現塔利亞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緩緩走向門口,腳步機械,眼神呆滯,嘴裡嘟囔著:“出去,要出去……”

“塔利亞,別去!”阿麗德驚呼,衝過去拉住她,可塔利亞力氣出奇地大,掙脫阿麗德的手,繼續朝門口挪步。

奧菲莉婭見狀,也趕緊上前幫忙,還好是個小女孩,兩人合力把塔利亞拉回椅子上。

可塔利亞卻像著了魔,拼命掙扎,手中布娃娃掉落在地,原本還算整潔的娃娃此刻竟變得髒兮兮、溼漉漉,臉上似有暗紅色液體流淌,仿若血淚,看得人心驚肉跳,那液體在燭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似在控訴著什麼。

阿麗德撿起娃娃,正想檢視,突然發現娃娃裙襬下縫著一塊小布片,布片上歪歪扭扭寫著幾個數字,與之前明信片上的數字風格相似。

“這會不會也是密碼的一部分?”她忙遞給奧菲莉婭,奧菲莉婭接過,與明信片對照,沉思片刻道:“有可能,我們得再找找,說不定還有其他關聯數字,湊齊了就能解開最終謎團。”

兩人把塔利亞安撫好,繼續在屋內搜尋,翻遍衣櫃、床底、櫥櫃每個角落,灰塵沾滿全身,咳嗽聲此起彼伏,每一次彎腰、伸手,都帶著忐忑與期待。終於,在床墊下找到一本舊日記,日記紙張破損嚴重,缺頁不少,但每頁都寫滿密密麻麻小字,字跡因汗水、淚水浸染,變得模糊難辨。

從模糊字跡中拼湊出,日記主人曾是公寓保潔員,偶然發現神秘租客房間異常,進去打掃時看到各種奇怪儀器和瓶瓶罐罐,還曾聽到租客喃喃自語關於“記憶操控”“精神枷鎖”之類詞彙,之後便常被莫名黑影跟蹤,嚇得辭職,可辭職後身體和精神仍受困擾,時常恍惚、做噩夢,字裡行間滿是驚恐與無助,似是用顫抖的手蘸著血淚寫下的求救信。

日記裡還夾著一張紙條,上面潦草地寫著一串數字,與之前發現的兩組數字湊在一起,剛好符合保險櫃內層小抽屜的密碼鎖樣式。

阿麗德激動得手都在顫抖,小心翼翼輸入數字,“咔嚓”一聲,抽屜彈開,裡面是一個錄音磁帶和一份病歷檔案。

病歷檔案上照片正是那神秘租客,名字叫“盧卡斯”,職業是神經學專家,可因違規進行人體實驗被醫院開除。

錄音磁帶放進舊錄音機(也是在屋內角落翻出的“老古董”),按下播放鍵,先是一陣嘈雜電流聲,接著傳出盧卡斯的聲音,他癲狂地講述自已的計劃:利用自制藥物和特殊儀器,操控人的記憶與精神,製造出絕對服從的“實驗品”,在公寓秘密開展實驗,卻因一次意外,導致實驗物件死亡,靈魂似被困在房間,怨念滋生,此後詭異之事頻發,他也因恐懼逃離,卻不知如何化解這場災禍。

此刻,屋內寒意似有減輕,燈光雖未亮起,但那股陰森感仿若褪去一層,可謎團仍懸在頭頂,像達摩克利斯之劍。

三人圍坐一起,眉頭緊鎖,思索著下一步行動,外面風聲漸弱,可那神秘租客留下的罪惡餘孽,依舊如陰雲籠罩,亟待驅散,而驅散它的關鍵,或許就隱匿在這公寓更深層、更隱秘的角落,等待著被徹底挖掘與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