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起,關柔心深呼吸一口氣說:“溫小姐,差不多去現場了,北山導演可不喜歡沒有時間觀念的人。”
“走吧!”
至於她身邊為什麼沒配備助理,那完全是因為有阿奇在。
除了化妝這事他摻和不了,其他都能做到最好,反正就一部戲的時間,她又何必再招個助理。
陳夢圓兩人本來是說要給她送斗笠,後來發現這場戲要什麼斗笠,把她們叫走明顯就是為了支開她們倆。
溫滿回想了一遍劇本里的臺詞,還有各種情景變化,希望自已這三腳貓功夫不會出錯。
【滴,任務已更新】
【滴,請宿主在長安風月變劇組成功過一條戲】
【任務完成:獲得神級演技】
【任務失敗:無懲罰】
哦豁,給她送禮物來了,那演演又何妨。
這劇情也挺炸裂的,一般人都不大敢拍,還是這北山導演有眼光。
她飾演的是個十惡不赦的殘暴妖后玉傾城,可妖后並不殘暴,好人也不都能被稱之為好人,劇情的拉扯非常強。
祝心怡飾演的是想要拯救眾生的小醫女寧荼憂,醫女遇到入殮師蕭鶴一,後兩人結伴一路翻案破局。
所有壞事的證據都指向溫滿飾演的妖后玉傾城,殘害忠良,燒殺掠奪,惡事做盡。
起初溫滿以為自已要飾演個徹頭徹尾的大壞人的時候,她的情緒還有點低迷呢,不用說播了之後肯定還要挨一頓罵的。
可是劇情越看到最後的時候,溫滿才發現事實完全被扭轉了,妖后的存在是為了制衡暗中人,被斬首的忠良實則通敵叛國。
真正的忠良,早被她送了杯毒酒,美名其曰為了讓其上路,實則是死而後生假死來著。
就當世人皆痛罵妖后,暗殺妖后,外敵來襲,她穿上盔甲挑起長槍出城迎戰,以身入局揭發迷局。
當百姓皆明白她苦心之時,她在戰場站至最後一刻毒發身亡,死在六月後大雪紛飛,連老天都在為她喊冤。
她就明白,北山導演說的那句話的含義,這個角色必須是你來演,你相信我會留下你演繹生涯中最精彩的一幕。
在最後的日子,妖后有朋友,有家人,有了愛人就是沒有了遺憾。
這不妥妥虐死了,溫滿第一次把劇本全篇看完的時候,好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總的來說,每個人的劇情點都有亮點,這部劇通篇從上到下邏輯嚴謹,服化道拿得出手,投資方就等這部劇趕緊抬上來,又能賺波大的。
似乎是溫滿氣質出眾,扮上妖后玉傾城的那一刻,這個角色似乎活過來了。
“第十七場一鏡一次,Action!”
這場戲是妖后當眾斬殺奸佞的時候,她必須要飾演出妖后的睥睨天下的氣度,和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小人得意的樣。
玉傾城緩緩走上高臺,一身華服拖地卻不見拖沓之感,每一步都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威嚴。
她眼神冰冷地掃向臺下跪著的所謂“忠良”之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你們走私礦鹽,搶佔土地、私吞官銀、通敵叛國、禍亂朝綱許久,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她聲音清冷,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臺下眾人噤若寒蟬,可臺上的人哪一個不是他們心裡的青天老爺,出了名的良善。
“鎮國公平南疆,護國土多年,怎麼會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榮昌將軍,還有飛象將軍可都是我國幾大能將啊,若是哪天外敵襲來,咱們連能領兵上陣的人都沒了。”
“內閣士、大理寺少卿也在內,那可都是肯為咱們老百姓出頭的人啊。”
“聽說鎮國公在獄中自縊了,真是太可恨了。這鎮國公還是先前皇上的老師呢,妖后罔顧朝綱,藐視人倫簡直不是人。”
聽到底下人議論,玉傾城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冷意。
就在她準備拿出令牌讓人行刑之時,突然一陣騷亂,幾個蒙面人衝了進來。
溫滿卻鎮定自若,輕輕一揮袖,周圍的侍衛便將刺客團團圍住。
她冷聲道:“本宮在此,豈容爾等放肆。”
“妖后,我當替天行道,還鎮國公一世英名!”
“卡!”北山導演興奮地喊道,“太棒了,溫滿,這條過了!”
溫滿鬆了口氣,露出欣慰的笑容,看來神級演技到手了。
【滴,檢測到宿主已順利完成任務,恭喜宿主獲得神級演技,獎勵已發放,請宿主注意查收~】
妥了,神級演技到手了。
關柔心連忙把水遞上,手裡還忙抱著小狐狸呢,溫滿喝了口溫水問,“它怎麼跑你身上了?”
“它在那人身上待不住,來想著跑,一到我懷裡就安分了。”
溫滿彎了彎眼睛盯著它,“小東西,你是男生吧,這麼喜歡美女嗎?”
北山導演走過來,剛想從關柔心手裡接過小狐狸,結果它直接開始耍橫了,死活不肯到他手上。
“嘿,你這個小傢伙還挑人呢?”
北山開玩笑道:“我們大老爺們怎麼你了,小心你媽媽不要你了。”
這話一出,小狐狸本來還害羞地埋在人懷裡,下一秒就齜牙咧嘴還裝模做樣的亮了下爪子。
溫滿無奈輕笑出聲,將毛孩子從關姐手裡接了過來,“好了導演,你就別和他開玩笑了,等下這小傢伙生氣了我難哄的很。”
回到溫滿懷裡的小狐狸還不罷休,衝著北山露出了個挑釁的眼神,讓北山差點以為自已眼睛發光了。
“嘿,這小東西還挑釁我,這麼通人性的麼?”
溫滿只是笑笑,把毛孩子抱遠了點,看著她們開始對戲。
“導演,傅九爺來了!”
北山一愣,“傅九爺,好端端地他來這做什麼?”
這部戲,最大的投資商就是傅氏,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會去藝大選角的原因。
不是說好了不干涉他選角,現在來,是哪門子的事,北山想破頭都沒想出來是為了啥。
看著傅斯年進來的身影,溫滿將頭偏至一旁,有些心虛。
看來她的心還是不夠狠,動不動就心虛,也太虛了。
“傅總,有事嗎?”
“還是說,你想視察一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