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上車,只是朝著北方看著,眸光隱約穿透了萬里阻隔。
呂鵬不言語,只是跟著朝著北方看著。
那等之地,誰人敢言好。
今日還活著,明日是否依舊都尚可未知,如何談好。
一日為將,終生不棄。
身不在,心依舊。
秦川拉開車門,靜默地坐在了副駕上。
呂鵬無奈搖頭,驅車從此地離開。
……“大伯,這件事情你可不能繼續袖手旁觀了啊!”
京都。
慈善協會總會,張昭訂下了最早的機票,徑直回到了這裡。
大難臨頭,他還是選擇了求助。
就秦川之言,他不認為對方是在開玩笑。
試想一下,在慈善晚會上,一言不合就送上那麼多顆人頭之人,哪兒會有閒心情和他開玩笑。
七日時間,太過短暫。
花好歲月,他可沒有活夠。
張昭正前,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靜坐在那,他一直都閉著眼,呼吸很有節奏,是一門修身養性的調息之法。
任由張昭如何急躁,都沒影響老者分毫。
約莫有十數個呼吸,老者才緩緩睜開雙眸。
“無須擔心,我們張家立足京都百餘年,如今坐掌慈善協會,雖無權傾天下只能,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欺凌.”
“將星當世,也要能活到最後,方可不世.”
“百年風塵,我們張家見證了多少將星崛起,卻尚無不世之人.”
張昭長鬆一口氣,有自己大伯這番話,他已然放心。
哪怕老人沒有給出最終答覆,他也知道自己的危機算是度過。
百年底蘊,也是能做到很多事。
保下他一人,再輕易不過。
同一時間。
京都南海。
幾位老者聚首在一處閣樓之內。
閣樓之外,裡三層外三層,全部都是禁衛軍。
仔細觀察,這些禁衛軍肩上綴花都不是最尋常那種,他們肩上的綴花意味著只要他們願意,下放就能統領一方。
“此事,你們怎麼說?”
其中一位老者,年歲七十好幾,滿臉皺紋,卻精神抖擻。
於他面前,一張照片平放在那裡,上面正是秦川之容。
另外兩位老人目光也是停頓在第一位老人面前照片之上,眉宇都有複雜之色,隨後那複雜之色漸漸舒緩。
“此事,恐為不妥.”
第二位老人開口,他沉吟片刻,聲音鏗鏘有力:“北方之事,我們不能跳過他直接決策,否則出了事我們如何面對他.”
一瞬間。
閣樓之內,再次鴉雀無聲。
靜謐的呼吸聲是此地唯一配樂。
偶爾的風嘯,又添幾分蒼涼。
“那就按照方案三進行吧,派人去請北域將令,屆時我們在進行安排吧!”
第三位老人終是開口,他給出了一個最適合的方針。
他的面前,擺放著一疊厚厚的資料。
資料之下,還有一份加密檔案,是到了他們手中才得以開啟。
這是一份緊急的求援的密件,事關數萬人生死的大事。
沉重的目光從這些資料上掠過,這位老人臉上寫滿落寞之色:“說起來,這一次的事情是我們之前欠缺考慮,若不然這等事情不會發生.”
“但願,那些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過火了.”
前面兩位老人紛紛緘默,最終認可了第三位老人的提議。
……江城。
正月已至。
隨著歲月淌過,曾經處處可見的新春之色,如今已經見不著。
歡聲、笑語、竹節、炮仗。
身處在現代化都市當中,這些已經被禁止。
偶爾,秦川會散步到隔壁別墅,只是卻無能見之人。
入夜,微涼。
秦川還在院中靜坐,呂鵬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將一份印著五角星印章的檔案送入了他的手中。
接過檔案,秦川若有所思。
“大哥,內閣來令,意調兵十萬.”
秦川不語,他靜靜地將檔案上的內容閱盡,上面內容其實不多,只是有人越俎代庖,想要立功想瘋了,善做主張深入域外。
結果可想而知。
數萬將士,身陷重圍,朝不保夕。
“無我之令,誰放行的?”
秦川手指輕點,這一份檔案便是在他指尖化作齏粉。
呂鵬身子僵硬的立在原地,他也不知曉這種放行之令是誰人許可的。
北域之地,乃是秦川統領,諸多要塞都有重兵把守。
無他之令,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隻蒼蠅都別想安然通行。
然而。
現在卻是有數萬他方之人從他北域要塞深入域外,並且還身陷敵軍包圍之下。
“暫時不知,我已讓人嚴查.”
秦川輕嘆一聲,輕語道:“回內閣信吧,此事本王許了,事後也讓內閣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自他封王之日,北域之事便是他在做主,即便是內閣都無權干涉。
然而,這樣的事情卻發生了,仔細一想也能知曉就算不是內閣的決策,也定是高層有些人在操辦。
如此一來,他封王又有何等意義。
“轉告三位閣老,本王無心京都之事,望他們給某些人一些指示。
否則,來日我入京之日,恐是要血流成河.”
“本王的將令,可不是那麼好請的.”
說完,秦川便是不在多語。
呂鵬微微點頭,此事上他也是很不爽。
封王的意義就是徹底讓一方獨立,這等越俎代庖的事情,明顯是在挑戰他們北域之王的威嚴。
高層有些人,在爭名奪利這些事情上,越來越沒有吃相了。
他們北域的事情,何時輪得到他方之人來干涉,並且還自作主張的入域外抗敵,真當自己可以立下不世戰功了不成。
倘若立下了戰功也就罷了,如今戰功還未立下,數萬人卻隨時有殞命之危,這明顯就是沒事找事,故意給他們北域添堵。
這一次,又是不知道得有多少男兒要徹底埋骨在黃沙之地。
這一切,全都是他人的野心所致,本不應該他們來買單才是。
然而,事情已然發生,又如何能坐視不理。
行軍打仗,總歸要有人去犧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