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拿了多少,三倍賠償?攏共才沒幾個字,卻每個字都讓竹青心臟跳動了一下。
秦家如日中天之際,資產上千億,五大家族包括她在內,每一方几乎都從秦家瓜分到一百多億。
按照這個來計算,三倍賠償,豈不是每一方都需要賠償近五百億?別看五大豪門如今在江城隻手遮天,實則上他們所有產業加起來也可能就才這麼一點資產。
全部用來賠償?可能麼?竹青深吸好幾口氣,這才勉強沒因秦川這話驚呆。
臉色格外陰沉,她沉聲說道:“你是故意在刁難人?如果是幾億,甚至十億,我都可以拍板決定下來。
五百億,你是想讓我還有五大家族都徹底湮滅?”
“不錯,我一直都是這個目的.”
秦川微微一笑,並不否認:“實則上,從你們展露野心那一刻開始,你們的結局便是註定,眼下不過也是在白白掙扎,毫無意義可言.”
“你完全在獅子大開口,本來還想拉你一把,看來我是白費心思了.”
竹青氣急敗壞的低吼道:“剛才我已經給你說了,江別離明日就歸來了,你認為你會是江別離的對手?”
“轉眼十年,戎馬生涯,誰人又是我的對手?”
秦川感慨道:“況且,你美其名曰是在拉我一把,實際上你也是在拉你自己,當初曾有人言斬草除根,而你拒絕了。
若是此事重提,你也會是江別離的懷疑物件,不是麼?”
竹青臉色驟變,心中藏掖的盤算在秦川眼前居然無所遁形。
的確,她的盤算就是這麼簡單,她只是想拉自己一把。
“算了,今天是沒辦法繼續談下去了.”
竹青抓起了自己的包包,她壓了幾張紅票子在咖啡杯下,氣呼呼的離去:“希望你真能如你說的那般自信,別到時候江別離動手之後,你才幡然悔悟.”
秦川不再言語,目送竹青離去。
不多時,呂鵬從後方走上前。
夜郎自大,可笑至極。
……當夜午時,江城大多人家已經睡熟之際,一行綠色的越野車從城外疾馳而來。
為首那輛車內,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端坐車內,鷹隼一般的目光直視著前方,似乎要將眼前黑暗盡皆撕碎。
此人,名江別離,江城江家之人。
半小時之後,江城大院,無論老少,一干核心盡皆在門口等候。
遠遠地,車燈亮起。
江離在人群最前方,他目光沉著的望著那逐漸靠近的燈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江別在江離後方一丟丟,他臉上的笑容則是苦澀的。
至於其他一干江家核心,臉上都有了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江別離,終於回來了。
碩大江家,江別離的身份是最高的,甚至比江老爺子都更甚一籌。
正是如此,所以後輩孩童中,江別和江離才會分拆他的名字來作名字,這一點是他大哥一併認同了的。
由此可見,地位何其卓越。
嘎吱——車輛停住,一群身著綠色衣裝的人從車內下來,立馬朝著周圍散開,全部都保持著警惕之勢。
待得所有人都各就各位,江別離也終是從車上下來。
縱然眼前之人都是他的親戚,他也只是臉色平靜了看了一眼,最終目光也就在江家老爺子身上停頓片刻,伴隨一句問候。
身居高位多年,江別離身上已經自帶了一股不怒自威之色。
“父親!”
江離上前問好。
江別離點了點頭,他神色冷然:“都先進去吧,你們此夜等候,是為了之前信件中所說那位囂張之徒吧!”
“難不成,這一月之間,那位狂徒又是做出狂妄之事?”
江離點頭,他連忙給將別說講述了最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情,無一遺漏。
瞭解所有,江別離臉色陰沉了下來。
這時,他的親衛卻是忍不住的開口了:“肯定是冒充的,否則絕對不敢做出如此無法無天之事.”
“哼,居然藉著我們當兵的偽裝持強凌弱,即便真是從軍歸來,此種人也應該問罪處斬,留著都是一個禍害.”
此話,得到了江家眾多人的認可。
江別離依舊沉默,他也是開口了:“不錯,這種人必須嚴懲.”
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親衛,江別離又是吩咐道:“去擬一份軍令,責令秦家狂徒,明日前來負荊請罪.”
親衛聞言,立馬退下,著手準備。
江老爺子還以為自己這個小兒子會在此事上猶豫片刻,卻不曾想如此順利,很是開懷的大笑:“做得好.”
江別離應道:“先不說我江家之事,那等行為已然是死罪!再者而言,即便無那些事端,秦家狂徒居然欺我江家無人,也不能輕饒.”
終歸還是護短的。
次日,一則軍令發到了城主府。
此事,江家根本不加以掩飾,甚至可以說是大張旗鼓,一時之間鬧得整個江城圈子都知曉了。
曠別一年歸來,江家在這一天也是為江別離準備了接風宴,幾乎圈子中的人都收到了這份邀請。
如此事情,沸沸揚揚,自然也是落入了秦川耳中。
28號別墅,秦川聽著呂鵬的彙報,他抿嘴一角笑容,並未言語,轉身回到了屋子之中,呂鵬自然是緊隨其後。
臥室,簡潔的佈置。
一張大床,一個書檯,然後就只有一個衣櫃了。
彷彿明白了秦川打算做什麼,呂鵬臉上神色肅穆,是發自內心的端重。
衣櫃開,衣掛上掛著一個皮套。
秦川動作很輕喚的將皮套解開,他輕輕彈了彈裡面之物,本無塵埃,卻像是在彈落灰塵一般。
皮套裡面只有一套衣服,一條蒼龍纏繞肩頭。
白色的底子,造型上與前朝皇袍一般無二。
只是,仔細看來,那條過肩蒼龍,只得四爪。
五爪為龍,四爪為蟒。
蟒袍當世!歸來如此之久,秦川從未再穿上這一身蟒袍,只是珍藏在衣櫃之中。
今日,他卻是讓蒙塵蟒袍,再度輝耀世間。
秦川動作很溫和的將蟒袍取下,他尋著那沙場歲月,再度將蟒袍穿在了身上。
“去吧,備車!”
“今日,我著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