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無赦!僅僅三字,卻字字殺意盎然。
此話回出,袁野從地上站了起來,充盈著血絲的雙眼死死地鎖定在了江別身上,瘋狂的殺意在他身上爆發。
生而為王,蓋世榮光。
對北域那些鐵血男兒而言,王便是他們的靈魂,是他們的精神領袖。
在這些鐵血男兒眼中,辱王就是將他們的所有人的榮耀放在地上踩踏。
如此之人,唯有一字——殺!實打實的殺意爆發,周遭的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都凝聚了起來,溫度也在急劇下降。
本來,天已經有點涼意了,此遭卻是讓好一些人都忍不住的縮起了脖子。
看袁野之態,並不似在誇大其詞。
對上袁野的瞳光,江別身子忽的哆嗦了一下,眼神情不自禁的有了些許躲閃,不敢與之長時間對視。
“袁野,本少可以不計較你夥同外人來糊弄我,但現在你有多遠就給本少滾多遠,這是本少和他的事情.”
江別深吸一口氣,低吼道:“而且,你很清楚本少的身份,你若是敢對本少動手,那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殺!”
回應江別的只有一個字,袁野的態度十分明瞭。
哪怕他現在已經不在行伍之中,哪怕他現在已經解甲歸田,但他終歸是從北域走出的鐵血兒郎。
若非北域規矩家中有長輩者從伍到一定年限必須退役,他寧肯自己一輩子都在北域駐守,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人雖不在,魂惜依舊。
曾經,無緣見王。
今日,見王不識。
如此罪過,怎能自我原諒。
更何況,當著他這種北域兒郎的面辱罵他們的王是狗東西,那置他們北域百萬兒郎的臉面於何處。
僅僅一瞬間,江別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到了地獄走了一遭。
袁野畢竟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他是親手斬殺過蠻族蠻子的戰士,他的殺意是真正在廝殺中練就出來的,區區一個江別如何能夠扛得住。
若非還沒得到指示,他已經為王獻上面前之人的項上人頭。
讀懂了袁野心思,江彆嘴唇微微有些顫抖,他眯起了雙眼:“既然你要執迷不悟,那就走著瞧.”
丟下這狠話,江別猛地一轉身,抬步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譁——一下子,整個現場全都譁然。
江少這是慫了?大家都是混圈子中的人,眼光能夠差到哪兒去。
就江別此時的表現,只留下狠話而沒有任何作態,明擺著就是當下服了軟,沒有底氣在此時繼續叫板下去。
雖然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出了此狀,卻也是無一人將此事說破,上流社會的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戳破了那一層遮羞布,就洗乾淨脖子等著瘋狂的報復吧!有了此事,現場中的人禁不住對秦川好奇起來。
這傢伙,到底是做什麼的,只是一個沒落之家的人,不僅能夠策反江少這等人身邊的保鏢,更是能讓對方有殺了江少的衝動。
這,太恐怖了吧!舞臺之上,竹青看著秦川一步步走近,她眸光逐漸凝聚到了一點。
這一點,便是已經走近的秦川。
“看來,你這十年並沒有荒廢,現在的你真是有點讓我意外了.”
秦川到了,但沒有先行開口,只是靜默地看著竹青。
竹青先是保持著與秦川的對視,然後率先打破了沉寂。
本來還想利用江家的人來對付秦川,然而秦川的表現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令得事情居然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發展。
不僅如此,更是還讓江別這位江家直系子弟直接選擇了開溜。
一場算盤,滿盤皆空。
秦川淡淡一笑,輕語而道:“你我畢竟也相識,齊光那種老同學我尚且給過三次機會,你這裡也便如此。
今天這一次試探,我就算作你用掉了一次機會吧!”
“你竹青何等聰穎,如果真是想要禍水東引,那可是算錯了。
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那幾家也是如此。
我這人,喜歡整整齊齊。
呂鵬也代我傳過話,你和那五家屆時會非常整齊,你又何必著急呢?”
竹青一震,滿臉驚容。
原來,那一天的那番話是真的,這個傢伙真的要同時對付他們。
將竹青手中的泡沫鑰匙拿了過來,秦川再次開口:“水漣漪的歸屬權我就先拿走了,畢竟是我秦家的東西。
回頭呂鵬會來找你辦手續,你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言罷,秦川拿著泡沫鑰匙從舞臺上走了下來,只餘下竹青孤零零的在舞臺上站著,明明很是光彩奪目,此時卻好像怎麼都耀眼不起來了。
曹雨晴此時已經凌亂了好多次,她怎麼都不敢相信秦川居然真的在今日這種場合鎮住了所有人,這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啊!若非事情已經真真切切的發生在她眼前,她都不敢相信,今日之事和那天聚會的事情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上啊!“秦……秦川……你,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曹雨晴驚得話都說不圓潤了,斷斷續續、支支吾吾了好久才組織處一句話。
秦川隨手將泡沫鑰匙遞給了呂鵬,便是率先朝著外面走去:“走吧,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現在,我覺得你應該和我一起走,有人估計已經吃了不少檸檬,你繼續留在這裡,可能會有不小的麻煩.”
聞言,曹雨晴立即丟給秦川一道白眼。
哼,這個臭傢伙,要不是擔心你出事,要不是為了幫你,我至於出這個頭麼,不出這個頭,我怎麼可能有麻煩。
滿滿的都是牢騷,曹雨晴遲疑了一下還是跟在了秦川身後朝著外面走去。
口嫌體正直,形容的就是她現在這番表現。
齊光牙齒咬得咯嘣咯嘣作響,他怎麼聽不出秦川最後一句話就是說的他們一行人,臉皮都撕破了,那不搞點事情出來肯定是對不起他們的作態了。
追上秦川,曹雨晴立馬展開了牢騷模式:“我說秦川,都過去十年了,你怎麼還和當初一個樣子,你剛剛那都不能算邀請我一起走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可是會沒朋友的!”
秦川宛然一笑,輕笑道:“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你現在難道不算是我的朋友麼?或者……你覺得和我當朋友會很有風險?”
“你……哼,懶得理你這個鋼筋直男,聊天都不會.”
曹雨晴一嘟嘴,臉上寫滿了本寶寶很不開森的小情緒。
都已經二十好幾的人了,和高中時期也沒有太大差別。
聽曹雨晴提及到聊天二字,秦川又是開口:“說到聊天,我們現在去找個地方坐坐,如何?”
曹雨晴一愣,然後兩眼睜圓:“你這是在約我?”
“不是,只是想聽你說說你的事.”
曹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