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
一個字,代表的分量卻格外沉重。
秦川每說出一句,祁連英和趙成漢這些人的臉色就要沉下一些。
冗重的心情,無處釋放。
柳笑笑此時也張大了嘴,她滿臉驚訝的看著秦川。
這,是那位國祚統帥?居然是他在幫我。
柳笑笑感動得無以復加,心底又是有了一點點的愧疚。
在被抓那一刻,她其實也是埋怨過這個世界上的人,也是埋怨過國祚高層的不作為。
秦川也是在她的埋怨名單,口口聲聲說是要改善國內情況,要掐滅那些豪紳氏族的罪惡。
可是,自己身上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自己被抓的時候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現在,她恍然明悟,自己是真的太過瞎眼,居然埋怨這樣的好人。
天下之大,誰都不能保證一定可以及時的出現在有人遇到不公的地方。
透過秦川這麼一番話,柳笑笑更是意識到,人力的確是非常的有限。
天下的不公,不僅僅需要一個人來改變,更是需要他人一起來努力。
淚水落下,柳笑笑張了張嘴,想要道歉嗓子卻很是乾澀。
秦川揚了揚手,示意她不用太過拘禁。
冰冷的眸光,冷厲的看著祁連英和趙成漢這些人。
一個個穿得衣冠楚楚,實則卻個頂個的狼心狗肺。
九州之所以烏煙瘴氣,就是因為有這樣一幫人成為了所謂的豪紳氏族,成為了他人眼中的成功人。
官府的人來的很快,左近的辦事效率很高,極端事件內就到了官府。
見到了秦川的將令,官府的人哪兒敢懈怠。
那一次一個縱隊出動的事情,官府的人可是不要太清楚。
也正是那一刻開始,官府的人都知道了秦川這位國祚猛人,就在他們這座城市安了家。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整個官府的人都是趕到了這個地方來。
無一人,膽敢耽擱。
否管手中有事沒事的,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
眾所周知,秦川一旦要解決事情,那肯定就不是小場面。
輕則,問斬有罪之人。
重則,連著地方官府一併都給清理了。
“下官此地縣令董行,拜見秦帥.”
縣令董行剛一趕到,就立馬飛奔到秦川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請安。
秦川微微點頭,示意董行起來,他眉頭看著已經在此地跪了半個小時的趙成漢一干人。
“他們說,一百萬可以買下一人性命.”
“他們說,今日我必有血光之災,當命喪當場.”
“他們說,你為青天大老爺,會為他們這樣的豪紳氏族做主.”
秦川平靜地說著。
董行額頭上冷汗狂飆,惡狠狠地盯了一眼趙成漢這些人。
說的都是屁話,犯了法的人,自己還未其做主,不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嘛。
“秦帥你一定要明鑑,下官上任此地縣令已經好些年頭,從未做過壓zha百姓之事,我絕對不會成為任何違法亂紀的人的保護傘.”
董行忙不迭的解釋:“都是剛才左大人告訴下官,下官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香軟是無辜的.”
“沒說你有罪.”
秦川淡淡的說道,招手將柳笑笑喚了過來:“來,你來給這位縣令說說你遇到的事情,放心大膽的說,不要擔心.”
“如果他有任何徇私之處,我當場斬了他.”
董行脖子一縮,身子都忍不住一哆嗦。
柳笑笑擦了擦眼角淚痕,一字一句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說出。
董行越聽,臉色越是冰冷。
同一時間,祁連英和趙成漢等人的臉色就都是要白上一分。
完,完蛋了。
“當真是目無王法!”
董行聽完,唾沫星子直接起飛:“好一個豪紳氏族,竟然欺負到我轄區內的百姓身上.”
“一百萬就是所謂補償,讓無辜女子來為死人殉葬,是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
憤慨完,董行立馬單膝跪在了秦川面前:“秦帥,此事是下官不查,還請秦帥將此事全部交予下官,下官一定從嚴處理.”
“不用了.”
秦川淡淡的說道:“你只需要根據律法,判定他們是死罪還是活罪便可.”
“謀害他人性命,當為死罪!”
董行鏗鏘有力的回答。
秦川點頭,他示意左近前來。
左近立在秦川面前,垂首等候指示。
“將這些人都帶上,然後把那兩個試圖迫害柳笑笑的人也捎上,聯絡火葬場來直接把人拉走.”
“都在為一個死人擔心,擔心黃泉路不好走,擔心黃泉路太寂寞,將他們一併都送上路。
人多,熱鬧.”
“喏!”
左近轉身,殺氣滔天。
一直都壓制著滿腔的怒火,一直都壓制著憤懣。
現在,終於可以爆發了。
“秦帥,饒命啊!”
“給一次機會,秦帥您給我們一次機會啊!”
堵在其他入口的趙家人,那些個黑西裝從剛開始就一直恪守責任的在四方堵著,好一些甚至還和想要來看病的發生了衝突。
不過,看到事態的轉變,有些人剛開始就想要逃竄,全部都被阿紫用氣勢震懾在了當場。
左近一行動,阿紫便是將領域撤走,這些趙家人紛紛想要逃竄。
還沒等他們徹底動開,四面八方的官府人就追趕上去將之全部都控制住。
有一個算一個,秦川不會放過任何想要凌駕在百姓之上的罪惡份子。
“好!”
“就該給這些豪紳氏族這樣一個教訓,就知道仗勢欺人.”
“一百萬就想買人命,我家裡有點繼續,我出一百萬,我買你們趙家人一條命行不行.”
四處的百姓,全部喝彩起來。
事情落定,他們心中那種壓抑感也是消失。
許多人都對柳笑笑很是同情,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差一點點就要死於非命。
特別是弄清楚所有事情,要說柳笑笑是得罪到了對方,那對方這麼做或許還可以仔細思考一下到底誰對誰錯。
但,真正給事情弄清楚,柳笑笑就因為一個生辰八字,就因為八字相合,就是被趙家人盯上,要和一個死人婚配,為其殉葬。
簡直操了。
好多人心中在罵娘,特別是一些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罵的最是瘋狂。
不用想,這些中年漢子家中恐怕也是有著和柳笑笑差不多年歲的女兒。
可能是想到了這樣的事情落在了他們身上,俺就是滅頂之災。
秦川並沒有享受群眾喝彩的味道,他只是看著被左近壓著卻是滿臉悲憤的祁連英。
這個所謂的入道大師,見到求饒沒用,臉上反倒是多出了一些不服。
這個發現,讓秦川都略顯意外。
不同於以往那些作死之人,明知道事情落定之後,一個個都是心死。
如同祁連英這般,知曉了自己下場,還能這樣不服的人,當真是少見。
“秦少武,老夫我都那般誠懇道歉,你居然還不願意放過我,你當真是狼子野心.”
“哈哈,你也要完了,一想到你也馬上要下來陪老夫,老夫心情很是高興啊!”
瘋了一樣的嚎叫著,祁連英被左近強行拖走。
秦川倒是不在意,微微笑了笑。
很是沒營養的一句威脅,他甚至都懶得在這種事情上深究。
顯而易見,這個祁連英多半是從其他地方知曉了最近可能會發生事情的風聲。
看樣子,怕是最起碼都是王族這樣的級別要下場。
江湖之上,都沒還傳開多少訊息,對方還是很聰明,知道在最後關頭進行絕命一擊。
兩指在空中虛彈,阿紫順勢走開過來。
“少主,需要我去將醫院的人都清空出去嗎?”
祁連英一番話,讓阿紫心情很是沉重。
秦川搖頭,淡笑道:“如果這樣做了,我和那些豪紳氏族有什麼區別?”
“不過是臨死的不甘罷了,他若是最開始便是用這個訊息來當做誠意求饒,或許還可以讓他死得稍微體面點.”
“說到底,只是死前瘋狂,無須在意.”
阿紫點頭退開到一邊去,看著被左近拖走的祁連英,眉頭輕輕的皺起。
心中有所忐忑,她跟上了左近那邊,將祁連英從左近手中拿過。
身子一縱,阿紫便是消失在了此地,快得令人髮指。
直到數秒鐘之後,彷彿才從周邊一處高樓上,傳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秦川朝著某一處高樓看了過去,心中已經是明白阿紫在做什麼事情。
唉——董行也從隻言片語中猜出了可能發生大事,連忙說道:“秦帥,看樣子好像還有事情要發生,要不我去附近駐地聯絡一下,請求他們拉一個縱隊過來駐紮?”
“不行!”
秦川當下拒絕:“眼下不過是我家人待產,還不至於驚動到駐地的人來此駐紮.”
“你也不用太有心理負擔,你的資料左近剛才已經告知我,這些年你做的還算不錯,你只需要繼續做好你該做的事情便可.”
董行點頭,苦笑著退到一邊。
秦川很滿意董行的識趣,默默地在心中補充上一句:“王公貴族,這些人真若是出手,讓尋常兄弟們來此,不過是送死.”
“讓無數兄弟來為我的孩子送死,我怎可能做得出.”
默默地輕嘆,秦川轉身朝著醫院內走去,背影很是挺拔。
祁連英的話,的確讓秦川有所警覺,讓他這些時日的那種不安全部落定。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擔心。
多方佈局,都已經到位,他也想看看這一次會是誰按捺不住心思最先跳出來。
或許是一方王族。
或許是多方王族。
又或許,是那幾方……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