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這樣平淡無奇的過去。
除卻第一輪的襲殺,後續也是沒遇到其他的埋伏。
秦川也是樂得輕鬆,一共也就只需要三天的時間,第一天對方浪費了,那麼剩下兩天時間很容易也可以過去。
對比秦川的輕鬆,謝國棟在自己房間中,卻是輕鬆不下來。
滿臉都是凝重,滿滿的都是心事。
在他面前,一份線路圖示註得清清楚楚,上面有現在到了什麼地方,後續還有多長的路程,包括路程中要經過的一些險地。
謝國棟線上圖路上圈圈點點,直到線路圖在武夷山外圍的一處地方,謝國棟才是用紅色的筆在上面標註了一番。
這個地方,最是險要。
來自京都高層的那些佈局,說實在謝國棟也是看不起。
聚集一般所謂的軍武渣滓,以為就可以翻天了,實際上就是一幫庸人湊在一起。
庸人湊一堆,無非就是一大堆庸人而已。
在他眼中,真正的威脅還是來自那些王族,那些皇族。
路途之中,一共要經過兩方王族的領地,還有兩方皇族的領地。
北皇族多半是不會動手,謝國棟知曉秦川的生母在北皇族之內,除非北皇族真是要徹底撕破臉。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很小,那一日京都之中,秦久歌之威是震懾了全天下。
超脫之境的存在,真身不在此界,亦是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可想而知,若是北皇族真是不念及家族情義,秦久歌恐怕也是不會念及家族情義,帶他重歸此界之日,北皇族將會徹底覆滅。
除卻北皇族,南皇族大夏的那段路,便是真正的殺機四伏。
秦川與皇族的恩怨,便是軍武和皇族的恩怨。
多次折損人才在秦川之手,大夏皇族的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一方皇族,底蘊太過雄厚。
即便,那一日秦久歌的劍下,斬掉三尊大夏皇族的九境強者,但謝國棟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大夏皇族所有底蘊。
四方皇族,任何一方都存在了十分悠久的歲月。
過去的古朝年代,這些皇族只要有任何一方有那個心思,都可以將那一方古朝取而代之。
試想一下,有著這樣底蘊的皇族,怎可能那樣輕易的被消耗乾淨底蘊。
深吸了一口氣,謝國棟將武紹從門外喚了進來。
“百老先生那邊聯絡妥當了嗎?”
謝國棟面色凝重的盯著武紹,沉聲道:“明日正午,差不多就要經過大夏皇族的地盤,百老先生若是不能及時趕來,我們就延遲啟程.”
“大閣老,百老先生已經來了.”
武紹作答,努嘴朝著隔壁示意了一下:“這會兒,百老先生應該正和秦帥喝酒呢.”
謝國棟:“……”滿滿的擔心,誰想到秦川竟然都和人喝上酒了。
翻了翻白眼,謝國棟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在瞎折騰,秦川這個當事人都那麼淡定,他白操心個什麼勁。
隔壁。
秦川確實已經和百曉生喝上了。
一老一小,就著一疊花生米,兩壺燒酒,喝得那是不亦樂乎。
“我說你小子,你要入京直接給老頭子我說一聲,我親自帶著你趕路,哪兒用得著這麼麻煩啊!”
百曉生灌了一口酒,沒好氣道:“看看你,弄得大張旗鼓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要入京,給你準備那麼多埋伏.”
秦川笑而不語,捻起一顆花生米丟入嘴裡。
感受著花生米的醇香,方才是笑道:“悄然無聲的入京,和眼下這般入京,意義完全不同.”
“而且,我若是不這樣大張旗鼓的入京,又怎是能夠將那些心慌的人全部都引出來。
莫非,你是打算看著我回京之後,繼續和那些人勾心鬥角?”
百曉生懂了。
正是因為懂了,他才是滿滿的無奈。
這小子,心簡直忒黑了。
百曉生有些可憐那些試圖謀害秦川的人,一幫自認為是老狐狸的角色,要是在一番算計之後,知曉實際上他們一直都在秦川這隻小狐狸的棋盤中,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都是狐狸,一個個不給人算計死,真是不罷休。
秦川哪兒不明白百曉生現在翻白眼是為了什麼,他喝了一口酒,又道:“其實,若是不用殺戮,便能夠將所有事情解決,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惜啊!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你不比他人更狠,這個世道上將無立足之地。
你老爺子活了上百年了,這些道理你應該更明白.”
百曉生長嘆一聲。
懂,怎麼不懂啊!回想當年,他自己不同樣也是很弱小嘛。
那個時候,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多少人想要他活不下去。
他也不想製造那樣多的殺戮,最後還是被逼的要揮起屠刀,最後為自己殺出了一條生路。
與秦川一般無二,他的這條生路,一樣是沐浴著他人鮮血出現的。
兩人不分彼此,身上都有著厚重的殺孽,是這一輩子都要在殺孽中度過的人。
“這一次,只怕要釣出不少大魚.”
“嗯,大魚才好,小魚兩三隻,也不盡興.”
一時之間,二人再入沉寂。
……翌日。
天空剛剛灰濛濛亮,車隊便是從這一處旅社啟程。
沒有刻意的去追趕時間,車隊就那樣不急不緩,慢條斯理的朝著京都方向而去。
這樣的舉動,生怕別人截殺不了他們一樣。
時至正午,車隊成功從武夷之地穿過,身處在山野間,才更是能夠感受到這一處地方的龍脈到底有多麼盎然。
不愧是一方皇族,皇族龍脈已經達到了快要顯形的的地步,整片武夷之地似乎都籠罩在了一層皇道威壓之中。
單單是在外圍地帶便是可以感受到這一層威壓,可想而知在真正的核心之地,那皇道威壓該是多強。
又是可以想象到,在那樣的核心地帶,在溢散出來的皇道龍氣的滋養下,修為該是會提升多快。
皇族啊,底蘊真是雄厚。
又是半個來小時,秦川下令讓車隊停在了武夷之地外方的一處山坳。
這處山坳,四面環山,只有中間有一條泥濘道路可以透過,兩側也就只有不太寬廣的一處山谷。
不需要秦川解釋,車隊的人都知道秦川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與秦川、謝國棟一起坐在最中間的那輛車內的百曉生,整個人都快鬱悶死了。
這傢伙,真是不出點什麼事,就心裡不舒服了。
明明還處在人大夏皇族的地盤上,就這樣大張旗鼓的給車隊停下來,這他媽不是擺明了要等人大夏皇族來人嘛。
謝國棟和百曉生都不想吐槽秦川了,兩人索性拿出一盤象棋,就著商務車後面的寬敞,陶冶起情操來。
秦川笑看著二人的輕快,下了車之後便是在四周走動。
挺幽靜的一處地方,這樣的地方,正好可以用來當埋骨之地。
距離武夷之地不是太遠,想必大夏皇族的人應該會很滿意這樣的埋骨之地,可以讓他們隔三差五的去自家祖地竄門。
與此同時。
大夏皇族內。
夏邊昂整合了一支隊伍,隊伍之中每個人都是武者中的佼佼者,是出自他們大夏皇族的精銳隊伍。
本來沒打算帶更強的力量,就一群入道的武者便是夠了。
不料,出發前一人攔下了夏邊昂等人。
此人是個老叟,身子很是佝僂,差不多快要呈九十度了,那麼走著讓人止不住的會擔心,該不會磕著頭吧!“金花婆婆,你這是何意?”
夏邊昂看著老叟,凝聲質問:“本皇子現在要出發去轟殺那位秦氏狂徒,金花婆婆莫不是要阻攔?”
老叟乾澀的笑了笑,那笑聲宛若魔音入耳:“三皇子殿下言重了,老婆子並非想要阻攔殿下您,只是聽聞殿下您要前去轟殺秦氏狂徒.”
“所以,老婆子毛遂自薦,想要隨同三皇子殿下您一併前去。
此行三皇子殿下您帶的最強力量只有輪迴之境,老婆子恐有變數.”
夏邊昂聞言,冷哼一聲:“金花婆婆,本皇子知曉你的真實打算,蛇公此前在京都隕落,你肯定是想要去為蛇公報仇雪恨.”
“不過,你好歹也是神話境中的佼佼者,你這般隨同出去,豈不是太過高看那個秦氏狂徒。
要知道,那人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你這樣可是會讓本皇子很是丟臉.”
金花婆婆依舊乾澀的笑著,她沒有理睬夏邊昂的不悅,繼續說道:“三皇子殿下息怒,老婆子當初和蛇公一併加入大夏皇族,有過前任皇主許諾的一次委託,老婆子此次便想要用這委託,請求與三皇子殿下您同行.”
這下子,夏邊昂的臉色更是難看。
眼下,整個大夏皇族的人都知道,只要這一次的事情辦成了,他夏邊昂便可以坐上皇主之位。
現在,老叟用前任皇主的許諾,擺明了就是在敲打他,也擺明了是在要挾,想要藉此來讓他這位即將坐上皇主之位的皇子就犯,真的好是狂妄。
區區奴僕,也敢以下犯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夏邊昂很快想明白,這件事情定然有其他皇子的安排,對方讓老叟同行,便是盼著他出事。
如此,老叟的存在,化解危機之後,無形之中就會弱了他的威望。
面對夏邊昂的怒意,老叟沒有畏懼,就那麼站在那裡,靜候著夏邊昂的回答。
好半晌時間,夏邊昂才是深吸幾口氣:“好,本皇子允你與我同行,不過此次之後,還望你好自為之.”
“若有下次,休怪本皇子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