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西江紫苑。
京都的訊息傳到了這裡,身處在28號別墅,鳳瓊薇姿態優雅的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電視機內媒體對許多京都住民的採訪。
於她臉上,看不到任何的喜怒哀樂。
一切,都彷彿是司空見慣了的事情,而且還是很平常的事情。
秦誠為和張秀蘭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鳳瓊薇,畢竟是多年前的主母,是他們的再造恩人。
儘管鳳瓊薇沒有刻意要求兩人如下人一般,但兩人就是過不去心中那道坎。
“阿紫,取劍!”
整個別墅中,空氣的流速都很是緩慢。
隨同鳳瓊薇從北皇族出來的兩個侍女,其中一個紫色頭髮的侍女將劍匣奉上,然後不言不語的站在鳳瓊薇身後。
“將此劍送入京都!”
鳳瓊薇沉默片刻,輕語道:“老六和小九,做的事情過了。
北皇刀傍身,便是絕對正統。
小九還敢公然那般喊話,便是沒想要承認北皇刀所代表的正統.”
“既然,他們不願承認北皇刀的正統,那就看看他們是否還認得我這一把淵影!”
一言出,整座別墅都彷彿籠罩在了一層冰霜之中。
阿紫和另外一名侍女都身子一顫,俏臉上都寫滿了驚懼。
似乎,有很多年都不曾見得主母如此動怒。
塵封多年的淵影劍,這把曾經在江湖中殺出過一片乾坤,令得江湖靜若寒蟬的名劍,又是要再現江湖了。
然而這一次淵影卻沒有針對九州江湖,劍鋒似乎要指向皇族內部。
“阿紫領命!”
雖是驚懼,阿紫還是很快作答,抱著劍匣便是離去。
秦誠為和張秀蘭二人也都是沉寂在驚懼之中,他們比阿紫兩人要早出一代,可是親生經歷過淵影橫壓江湖的時代。
依稀還記得。
在那個時代,一人一劍蕩得江湖不安。
褚若蘭很是不明白,她都不知道別墅中這些人驚懼個什麼,一把劍至於讓這些人都這麼驚懼嗎?“阿倩姐,你們在怕什麼?”
褚若蘭看向了另外一個侍女,小聲問道。
名為阿倩的侍女苦笑一聲,立馬解釋:“小姐,淵影劍乃是主母曾經配劍,在北皇族之內無人不怕之劍.”
“當年,少爺被迫遭受不公之時,主母曾持此劍殺得北皇族有過一段凋零時光。
自那之後,主母便是封劍不出,此次主母要讓此劍重出,京都那兩位,只怕要倒黴了.”
鳳瓊薇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阿倩,立馬便是讓阿倩嚇得住聲。
“當初,若我更強勢一些,也就不會有現如今的事情.”
“封劍太久,這些人已經忘了我曾經風采,欺吾兒無依無靠,那此次便讓他們知曉,我還沒有老得拔不起劍.”
似乎有了決斷,鳳瓊薇站起了身。
“阿倩,備車,去京都.”
阿倩聞言,立馬開始去部署。
都不用去猜,她已經可以肯定,接下來的京都,必定會多姿多彩。
因為,淵影問世了。
因為,鳳瓊薇也要出世了。
……三日之期,很快便是到了。
北王宮內,秦無熙用過早膳,在侍女的服飾之下換上了金縷王袍。
一頭長髮紮成一束,腳上一副長靴,像極了古朝的王公貴族。
“今日,便靜候我那位失蹤了三十年的大堂哥,前來負荊請罪!”
正裝之後,秦無熙來到了北王宮那一處人造湖之側,此處已經擺好了兩處古朝帝王出行的那種黃羅傘。
雖非古朝帝王,但身為皇族之人,無時無刻不在將自己擺在至高位置上。
所謂古朝帝王,也無非是他們眼中低賤人群的領袖罷了,終歸不能和他們皇族之人相提並論。
更何況,他與其六皇叔皆是皇族之中的嫡系,是真正的具備皇族至存血脈之人。
“見過六皇叔.”
秦無熙入場,朝著鄰座的秦霸業行禮。
秦霸業微微點頭,保持著淡漠之色坐在黃羅傘之下,冰冷的瞳光看著不遠處的大門。
可以看見,那裡已經聚集了許多京都的人,太多人都想要來看個熱鬧,其中不乏有江湖中的人。
秦川自出道以來,做過的事情太多,引領的時代很是霸道。
許多人,都想要看到秦川吃癟。
北皇族勒令,要讓秦川前來負荊請罪,而且還是其同宗族之人。
有了這麼一層關係,許多人都認為秦川應該是不會繼續造次的出手,之前身份未能公諸於眾,現如今身份擺出來了。
除非,秦川是真正的無情無義之人,要不然絕不敢對宗族之人動手。
“唉,你們說那位舊帥會不會來?”
“肯定會來啊,北皇族都發話讓其負荊請罪,他要是不來,就真的要和自己的宗族分道揚鑣了.”
“這位老兄分析得在理,他已經沒了軍武的力量,若是再無皇族身份,他的下場多半會很慘.”
“不錯,皇族之威,不是九重天之人便能逆轉,我想一旦確定舊帥的跟腳,皇族之中的至強者,恐怕就會隨之出手了.”
“出手就出手,只要不遷怒到我們身上就行了,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膽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言論四起,無一人對今日的事情抱有期待感。
來此處的人,考慮最多的無非就是秦川來了之後會受到怎樣的羞辱。
儘管有了此前的事情,很多人都知曉秦川手中還有北皇族的至寶北皇刀,但此前九皇子秦無熙公然喊話了,想必是不想承認北皇刀所承認的正統。
正當所有人都在討論之時,聚攏在北王宮之外的人群突然分開了一條道。
道路中央,秦川身著一身白袍,慢條斯理的朝著這裡走來。
兩側之人,看著秦川這般樣子,心裡都是一突一突的。
北皇族勒令,讓秦川前來負荊請罪。
可是現在,秦川這樣子,哪兒有負荊請罪的樣子啊!嘶嘶——許多人心裡都在打鼓,都在彷徨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許多人都識趣的離開了北王宮的一些範圍,根本不敢靠近太多。
眾所周知,皇族的熱鬧不好看。
稍有不慎,那可是要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與此同時,北王宮之內,秦霸業和秦無熙同時看向大門之外不斷走來的秦川。
當二人看到秦川一身白袍,慢步而來的樣子,絲毫沒有負荊請罪的模樣。
頓時,二人的眉宇間。
不悅之意,分外明顯。